第十一章 創業路上的絆腳石
起早貪黑的生意不好做。
這幸虧不是冬天，不然李慶業就是餓死也不會起早的。
雖然這冰粉種子是從山裏撿來的，冰粉生意也沒什麽成本，可卻太累了。
這種情況也和他的初衷是背道而馳的。
可是他也沒辦法，都是原始資本在作祟。
吳玉瑩倒是精神抖擻，還拿了一張單子，讓李慶業多睡一會兒。在她心裏，夫君雖然轉行了，可骨子裏還是秀才老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給了李慶柱豬肉的緣故，今天的他格外認真，牽著老牛專走平坦的道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李慶業知道他心懷感激，勸說無果之後也就不再管了。
“夫君，你歇息一下吧，等下會很累的。”吳玉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將使用完的冰粉籽包了起來，藏到了水桶底下。
“不礙事。”李慶業說話之間將石灰水倒入了冰粉水之中，輕鬆道：“萬事開頭難。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肯定能輕鬆不少。慶柱，等下找個攤子，咱們先吃點東西再去擺攤。”
吳玉瑩緊張道：“夫君，如果食客等不及走了怎麽辦？”
“那就讓他們走好了。”李慶業朗聲大笑，調侃道：“玉瑩，我怎麽之前沒發現你還是個小財迷呢。”
“這……”吳玉瑩一時間有些慌亂，著急道：“夫君，玉瑩隻是覺得。不是，玉瑩想多存一些錢，那樣夫君就不用這麽累了。”
“傻丫頭。”李慶業看她有些無所適從，這才想起生活的年代變了。在這個‘夫為妻綱’的大環境裏，吳玉瑩剛剛的行為的確算得忘了本分。
“玉瑩，我沒責怪你的意思。隻是你要知道，冰粉不是長久生意，我們不能坐吃山空。不然過了夏季，我們還是要過窮日子。人嘛，要勇於攀登，敢於挑戰，才能創造新生。”李慶業豪情萬丈。
吳玉瑩的眼裏閃爍著崇拜的目光。
夫君雖然不讀書了，可說的話卻蘊含著大道理。
一行三人在餛飩攤上吃了早點，這才趕著牛車來到了七星街。
昨天擺攤的地方已經聚滿了食客。
眾人看到李慶業出現，紛紛催促他快點擺攤盛，桌子上頃刻間便多了一層銅板。吳玉瑩手腳麻利的清點著數量，李慶業負責盛冰粉。
李慶柱也不閑著，負責洗刷碗勺。
昨天賺到了錢，李慶業又大肆采購了一番，冰粉的賣相也更加好看。
紅湯水，白冰粉，山楂碎，西瓜丁，瓜子仁，還有少量的葡萄幹。
“老板，你這冰粉怎麽多了材料？”
“多點材料還不好？這葡萄幹可不便宜！”
“這老板昨天肯定賺到錢了！”
“奸商！”
“早知道今天多了材料，我昨天就不應該買。”
“真好吃呀！”
…………
隨著冰粉一碗碗售出，周圍也變得愈發熱鬧，更有甚者還開始口吐芬芳。不過多半人還是很喜歡冰粉的，總覺得品嚐到了絕大多數人沒有吃過的美食。
這是獵奇心理和自尊心雙重作祟，也給以後的吹噓多了一個談資。
畢竟，五十文一碗的價格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費的起的。
“這位朋友，你的話我不敢苟同。”李慶業鎖定了那位罵他的青年，朗聲說道：“正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這裏的冰粉既不強買強賣，也沒弄虛作假，凡來者都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既然如此，又何來奸商之說？”
“巧舌如簧！”青年冷笑道：“你可知豬肉多少錢一斤？你這一碗冰粉的價格比豬肉都貴了！”
“我的冰粉既然是獨一無二，又為何要和豬肉相比？”李慶業也不慣著他，正好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說不定還能多吸引一些顧客。“豬肉一斤多少錢大家肯定心知肚明！那酒肆之中的一盤炒肉又是多少錢？可有一斤？”李慶業的聲音不卑不亢。
青年看到李慶業一點臉麵都不給他，怒道：“你這分明就是胡攪蠻纏！”
李慶業眉毛一挑，質問道：“到底是我胡攪蠻纏？還是閣下蠻橫無理？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詆毀我，到底安的什麽心！”
“少廢話，馬上滾蛋，不然我砸了你的攤子。”青年惱羞成怒，罵罵咧咧的說道：“七星街是你們這種阿貓阿狗來擺攤的地方嗎？你們的存在都拉低了七星街的檔次！”
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也跟著起哄。
這裏也變得更加混亂了。
“你敢！”吳玉瑩驀地上前一步，好似發怒的母豹子一般，厲聲道：“你敢碰我夫君一下，我就敢殺了你！”
“玉瑩，稍安勿躁，他沒這個膽子。”李慶業知道吳玉瑩的厲害，怪笑道：“你以為我們的攤子是他想砸就能砸的？他砸了攤子咱們就去報官！我就不信大炎王朝的律法管不了他！更不信這衛武城沒有伸張正義的地方！”
“出什麽事了？怎麽打打殺殺的？”青年還沒來得及再次叫囂，汪公子便領著兩個小廝從人群裏走了出來。
“汪公子，早上好。”李慶業打了個招呼，隨口說道：“出了一點小事。”
青年看著忽然出現的汪公子愣了一下，拔腿就跑。
“攔住他！”汪公子炸喝一聲，問道：“慶哥兒，這人威脅你了？”
李慶業笑道：“汪公子，不過是幾句閑話罷了！”
“真的？”汪公子看到李慶業點頭，低聲道：“你可知這人是誰？”
“不知道。”李慶業如實說道。
“這廝的父親在七星街經營了一家涼皮鋪子，一碗涼皮也不過六個銅板。”汪公子指了指不遠處的‘孟氏涼皮’，笑道：“你現在知道他找你麻煩的原因了吧？”
“多謝汪公子提醒。”李慶業恍然大悟，眼中也閃過一抹寒光。創業艱難，剛剛起步就遇到了絆腳石。如果不能快點扳回場子，這樣的麻煩就會源源不斷。
“客氣了。”汪公子讚了一聲，眼珠子又飛快的轉悠了幾圈，又鬼使神差的問道：“慶哥兒，你還有賺錢的點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