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寒症發作

“啊……”沈晴突然在屋中嘶吼一聲,江淩立馬從台階上蹦了起來。

他在屋前趴著門縫瞅了半天,還是擔心地推門而入,頓時一股熱浪撲麵而來,令江淩差點窒息。

“滾!你給我出去!”沈晴看不清進門者是何人,咬牙切齒地衝著江淩喊。

江淩從未見過這樣憔悴的沈晴,他成天見到的沈晴,都是神采奕奕、傲嬌自信。

可現在的沈晴頭發淩亂,麵色蠟黃,整個人都脫了相。

她蓋著幾層棉被,臉的汗滴已經浸濕衣衫,但是身體卻還是在瑟瑟發抖。

江淩用胳膊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走到火爐子旁又往裏填了幾塊炭火。

“你滾開!”

“求你別往前走了。”

沈晴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淚水大顆大顆地往被子上掉。

“我來替你哥哥。”江淩沙啞著嗓子,隨手將一層棉被蓋住沈晴的頭,整個人抱住了她。

沈晴知道來的人不是自己的哥哥,但這陌生的體溫又讓她瞬間溫暖起來。

她沒有拒絕,任由這個人抱住自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沈晴睜開眼便看到楚庭煙趴在自己的床邊睡著。

心髒突然顫動了下,難道昨天晚上陪在自己身邊的是他?

“晴妹妹,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楚庭煙睡眼朦朧的看著沈晴。

“昨天晚上,你在這守了一夜嗎?”沈晴的聲音還有些虛弱。

“我昨天聽公孫小姐說你病了,便跑過來看你,那時你已經……”

“別說了,我,我昨天晚上的樣子沒有嚇到你吧?”

沈晴不好意思的衝楚庭煙笑了笑。

“沒有,我,我不知道你病得這麽厲害,如果早知道,我一定會早早的守在你身邊。”

楚庭煙眼眶通紅,眸子裏蒙上了一層水霧。

“謝謝你,我,我要起來了,你先去外麵吧。”

沈晴紅著臉,將楚庭煙趕走。

江淩來沈晴的院子裏時,正撞見二人在一起吃早點。

“你來幹嘛?”沈晴嘴裏塞了一個包子,臉撐的鼓鼓地。

“沒事,就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江淩伸了個懶腰,見沈晴又恢複了往日的活潑,忍不住多調侃了幾句。

“你真是會說話啊,看我活的好好的,是不是很難受?”沈晴趁江淩不注意,一個饅頭就朝江淩飛了過來。

“謝謝沈大小姐。”江淩機敏的接住饅頭,一大口塞進了嘴裏。

“這人和人真是不一樣,楚大哥在我生病之前就在我屋裏準備好了棉被和火爐子,你呢,跑出去和別人親親我我。”

沈晴又拿了一個饅頭,一點點撕開。

“那,那不是我準備的。”楚庭煙突然被提到懵了一下,搖頭說。

“楚大哥你不用不好意思,你做的那些我都知道,我一定會好好謝謝你的。”沈晴衝楚庭煙做了個鬼臉。

本來還想解釋什麽的楚庭煙,見沈晴對自己做出如此親昵的動作,一時間忘了說話。

江淩扶額,這個蠢女人還真是一點腦子都不長,到底是怎麽長這麽大的。

這時沈將世從屋子裏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見到沈晴,快步走了過去。

“小晴,你沒事了吧,我,是我不好,昨晚不應該離開你。”

“沒事了哥,昨晚多虧了楚大哥,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嗎?”沈晴起身蹦躂了幾下給沈將世看。

楚庭煙聽沈晴不再叫自己侯爺,而是改叫楚大哥,甚是歡喜,嘴角抑製不住的向上揚起。

沈將世疑惑地看向江淩:“昨晚,難道不是江……”

“哎,沈兄,我正好找你有事,咱們就別打擾他們吃飯了。”

江淩連忙撈過沈將世的肩膀,把他推到前廳。

“江淩,昨天晚上不是你守在小晴身邊嗎?怎麽就換成了楚兄?”

沈將世前瞅一眼後瞅一眼,覺得十分疑惑。

“誒呀,你管那麽多幹嘛,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問你。”

江淩把沈將世按在椅子上,給他倒了杯綠茶。

“什麽事啊,神神秘秘的?”沈將世接過茶,一飲而盡。

“沈兄大概也知道樂浪的軍營是什麽狀況,我現在想請個專業的人來訓練士兵。”江淩表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

“這個我聽楚兄說過,你是想通過我聯係漕幫?”沈將世也直起腰版,謹慎的問。

見江淩點點頭,沈將世才說:“這個我當然可以幫忙,隻要你自己做好了打算就好。”

“漕幫是我義仁山莊一手扶持起來的,雖說現在我們已經不再管理他們了,但是往日的情分多少還在,至少還能說得上話。至於他們答不答應幫你,那得看你自己了。”

“我知道,我已經想得很近了,再猶豫也快來不及了,明日我們就出發去漕幫吧。”江淩點頭說。

“明日?這麽急?好吧,反正現在小晴的寒症也過了,那就明日吧。”沈將世托著下巴考慮了一會兒。

“我們騎馬從小路走,最遲三日就能到漕幫吧?”江淩起身雙手拄著桌子,俯身問。

“不,我們走水路,最快一天半的時間就能到。”沈將世一臉驕傲的說。

“這麽快?”

“恩,樂浪後山有一處河流,跟漕幫的地界相連,從那裏走最快,而且也不容易碰上義軍。”沈將世說。

“太好了,這樣我就能爭取到更多時間,沈兄這次可多虧了你。”江淩樂得捏了捏沈將世的臉。

“你放開我,這成何體統。”沈將世嫌棄打開江淩的手。

又詳細的給他分析了下漕幫在武林中的地位和規矩,以免江淩去到了那隨意說話得罪人。

“這武林規矩還挺繁瑣的,簡直比朝廷還麻煩。”江淩無精打采地把頭磕在桌子上。

“是啊,都說武林中人做事瀟灑、豪邁,但人際關係也是紛亂冗雜。並且各大勢力盤踞在一起,有時連我也都力不從心。”

沈將世也拄著腦袋慨歎。

“哎,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都逃脫不了社會關係啊。”江淩揉了揉眼睛,竟聽的有些發困。

“為什麽江兄說話,我總是有些聽不大懂呢?”沈將世一邊搖頭自己一邊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