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計劃之外的變化
看來,這叫小可的,真的見到了大師姐的最後一麵,可單憑我們怎麽可能守得住家主之位?
三人在心裏嘀咕著,眼中閃爍著絲絲恨意。
小可察覺到他們的心緒變化,手指微微一動,三人鬆了綁,平靜的說:
“大師姐和蘇辰蘇公子都是被田狄所殺,他想一石三鳥,一次性解決旬仲、蘇辰、阿客,目的就是要堂堂正正的坐上家主之位,可這樣人麵獸心的人若是坐上家主之位,我們怎麽辦?族人怎麽辦?昏迷的家主又怎麽辦?”
“你放心,小師妹,既然誤會都解開了,我們一定盡可能的拖延時間,等旬仲師兄回來!”
虎二揉揉被綁的生疼的手腕直接道。
他的話一出,不等小可反駁,腦袋上先被龍一打了一巴掌,他剛想反擊,不料龍一直接反問:“說的簡單,按照今日的局勢發展,明日田狄就要對家主之位下手,我們還不知道旬仲師兄在哪兒,怎麽通知他?一直等哪兒有那麽多時間?就怕,今晚家主就危在旦夕。”
一聽這話,虎二伸出的手悻悻放下,眉眼間都是無奈:“是啊,根本沒有時間可拖延。”
“要是四師叔、五師叔也有實力就好了,我們也不至於這麽被動!”一直沉默的鳳三扣著指甲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果然傻人有傻福,這隨便的一句話,瞬間點燃龍一的沉鬱的心,他激動的一拍手,喊道:“我有辦法了,既然改變不了,換個人做家主不也一樣?四師叔爺和五師叔是沒有什麽本事,可他們也有擊成家主的權利!”
“沒錯,龍一,我們這就去找他們,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虎二激動的勾著鳳三的脖子。
滿臉擔心的小可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點點頭:“你們保重,我們也保重,隻願這次一切順利。”
“小師妹你就放心吧!”龍一歡喜的說著,帶著虎二兩人朝田鎮宅子的方向大步走去。
小可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甚至呼吸都變得困難,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被黑夜掩埋,這才呆呆的坐到傾城旁邊,滿臉寫著憂傷,低頭看著那越來越小的火堆,眉眼間的愁意幾乎掉出來。
“成敗就在明日,今夜注定不眠,不如去家主的屋頂湊活一晚?”傾城似乎看出她的心思,緩緩起身拍了拍屁股,這個動作倒是有點兒仙女落入凡塵的味道,畢竟她的容顏的是那麽的驚豔,氣質又是那般出塵不染。
“好,我們現在就去,對了,龍一他們能說動四師叔、五師叔他們嗎?”小可正說著,話鋒一轉又擔心起來。
“和他們聯手本就是我們計劃之外的變化,既然選擇了他們,那就等著看吧,畢竟一夜的光景整個刺客世家都很可能被顛覆。”思路清晰的傾城淡淡回應著,率先朝家主宅院方向趕去,小可見此趕緊跟上,就算心裏再怎麽不安,還是選擇沉默。
不過一日光景,刺客世家的天已經變了大半,從阿客閉關結束都出山,到蘇辰打傷挑釁的小胡子,再到田狄對蘇辰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手,最後便是阿客被蘇辰所殺,蘇辰又被田狄所殺的消息傳出,直到此刻,也不過夜色降臨。
說起來,這刺客世家的時間似乎與外麵世界的時間不大相同,時間過的很慢,一個時辰相當於外麵的四個時辰,許是因為藍霧迷墓,又或許是因為清池之下封印的魔氣,具體原因就算是刺客世家的人都不大清楚。
一向喜歡在危險中獨善其身的老四老五這次也一樣,田狄宅院的門都要被來訪者踏碎,可田永田鎮的宅院是草木瘋長,不要說是來人,就是老鼠都不大樂意來。
本就寧靜的田永宅院,今日卻安靜的有些古怪,整個院子裏都彌漫著淡淡的煙火味,田永、田鎮兩人一身素衣坐在台階上,手中拿著紙錢,時不時朝火盆裏扔一把,兩人都沉著臉,心裏不怎麽好受。
從他們知道阿客被蘇辰所殺到現在不過一個時辰,這火盆已經燒滿了三次,可他們還是沒又停下的意思。
“唉。”許久沒有說話的田永無奈的歎了口氣,將手裏剩下的紙錢一並扔進火盆裏,又朝裏麵倒一杯酒,滿臉神傷的起身,踱著步子朝屋裏走去,每一步都重若千斤,每一聲腳步聲,都打在田鎮的心上。
嘭!
心中早就怒火中燒的田鎮反手把紙錢砸到火盆之中,一腳把身側的蒲團踹飛,心口怒氣翻湧難消,猛地看向田永那頹廢的背影,指著他單薄的身影破口大罵:
“田永!我們的小侄女被殺了!你還要繼續下去嗎?我們還要繼續下去嗎?繼續渾渾噩噩的麵對三哥?你我都清楚,這一天之內老大都幹了什麽,”
“逼蘇辰入後山,派人刺殺蘇辰,又在後山巧遇阿客,他的人殺了阿客,又嫁禍給蘇辰,蘇辰是旬仲的人,隻要旬仲回到刺客世家就會被田狄扣上勾結蘇辰謀害阿客刺客世家大小姐的帽子,”
“到時候,旬仲是百口莫辯!他隻有一死!一死啊!田永,你不在旬仲,可以,你還能不在乎阿客嗎?她是我們幾兄弟的孩子裏唯一活下來的女孩,是我們掌上明珠!”
“現在,老大趁三哥昏迷,故意使絆子,要了阿客的命!你當真能忍?還能忍?這麽些年,要不是三哥護著你我,你我早就死了!怎麽可能在老大的手底下活著,還過著這麽自由自在的日子!”
“田永,你好好想想!想想!你這樣對的起三哥嗎?我們這樣對得起三哥嗎?我,我,田永,我心裏難受,難受啊!”
怒吼聲的最後,幾乎變成哽咽,田鎮無力的癱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著,腦海裏盡是阿客小時候可愛的樣子,還有老三抱著阿客在院裏嬉鬧的場景,他越是這麽想,心裏越是難受,如貓抓般難忍,拳頭都要因此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