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驚魂一瞬
2018.8.21晴屍變第78天
一眨眼,時間又過去了一周,本來我們一開始沒有長居於此的打算,但自從發現桃園那一刻,我們改變了主意。不過,光有桃子是吃不飽的,我們還得想法解決長期的吃飯問題。
區府左側挨著都市女人街,右側的圍牆外是大街,這兩邊不用考慮,剩下的就隻有前後方向了,大門對麵倒是有個居民小區,但因為街道上喪屍實在太多,我們嚐試了幾次都無法衝過,也隻好放棄。
現在,唯有祈禱桃園後牆外能找到糧食了。
從庫房裏找來一架梯子搭在後院牆頭,我爬上牆頭一看,桃園外被周邊樓牆圍出了個狹長的院子,寬不到兩米,四角雜草叢生,堆著幾部殘破的手拉平板小車,對麵牆上一扇鐵皮小門已經鏽爛,露出包著的腐朽木板。
“外麵有什麽?”晏小雨問。
“自己上來看吧。”我騎著牆頭挪開一尺,給晏小雨騰出了位置。
“這房子就隻有一道後門,連窗戶也沒有,不會也是個庫房吧?”晏小雨指著牆角的運貨小車說。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但願不要是座五金庫房。”說著我把梯子提起放到小院一邊,下到地麵走到門邊,附耳一聽,裏麵有喪屍的叫聲,隻是聲音模糊,似乎隔著鐵皮小門,屍叫聲還被什麽東西阻擋著。
我試著去推門板,感覺裏麵沒有上鎖,稍一用力,吱呀聲中鐵皮門緩緩打開,那門樞摩擦的聲音,感覺像在半夜推開了一扇鬼屋的門。
房內一片昏暗,晏小雨打開手電照明,雪亮的手電光下我們都是心中狂喜,一溜刨花板圍出的簡易庫房內堆滿了各種食品。
庫房也沒封頂,我站在一摞餅幹箱上向裏一瞧,裏間原來是超市賣場,商品存放於隔出來的小庫房裏,想來是為了可以隨時補貨。
賣場裏更加幽暗,隱約能看到晃動的黑影,屍嚎之聲此起彼伏,也不知道裏麵到底藏著了多少喪屍。
扶著木牆,我踮著腳尖下到地麵,感覺刨花板釘得並不牢靠,用手一撐微微搖晃,定睛一看,板塊拚接的地方也受潮起殼,露出生鏽的鐵釘。這要是一不小心打翻了什麽驚動喪屍,這搖搖欲墜的木牆可不堪一擊!
躡手躡腳,我們盡揀緊要的物資搬出門外,一個多小時後,也摞起了十幾包大米,二十來桶植物油,幾十箱礦泉水和飲料,以及數不過來的各類罐頭。看著主食搬得差不多了,我又搬了些餅幹、巧克力等混口小吃,然後才輕輕地拉上了鐵皮小門。
相互看著對方,兩人額頭都沁出了密密的汗珠,但滿足的喜悅,仍然在疲勞的臉上綻開了花。
晏小雨騎在牆頭接應,我把物資舉起給她,都丟在桃園弱軟的草地上,再采取螞蟻搬家的方式運回食堂。到了中午,吃了幾包餅幹後接著再運,直到傍晚才將草地上的食品全部搬完。
2018.8.22晴屍變第79天
吃過早飯,兩人朝桃園走去。我拿起掛在脖子上的錄音筆口述昨天發生的事情。
“天哥,這世界也沒有幾個人了,你成天錄音給誰聽?”小雨問。
我愣了一下:“成習慣了。”
“再搬個五六天,庫房裏的東西都要給我們搬空了。”晏小雨說。
“想個辦法把賣場裏的喪屍都引到大街上去,那就更加不用擔心吃喝的問題了。”我說。
“那麽貪心幹嘛?庫房裏的東西夠我們倆吃兩三年的了!”晏小雨說。
“手裏有糧,心中不慌,食物嘛,還是多多益善的好。”
“嗬,天哥,你不知道食物都有保質期嗎?等過了期,再多也沒用啊!”
我一愣,步伐慢了下來,食物保質期的問題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既無法解決也就索性不想,是呀,再過個三五年,所有食物都不能食用時,我們又該怎麽辦呢?
“你怎麽了?”晏小雨扭頭問。
“沒有什麽,我隻是在想,以後食物都過期了,我們又吃什麽?”
“嗨,天哥,想那麽多幹嘛,車到山前必有路,再說了,我們能活幾年也要打個問號呢。”
“對,為了三五年後的死活瞎操什麽心,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生命總會找到出路。”我說著加快了步伐。
“天哥,你說話像個詩人。”晏小雨笑道:“酸溜溜的。”
“怎麽了?想吃酸的?”
“嗯,昨天那果脯的味道不錯,就是才有兩包,今天再多拿點。”晏小雨說。
“你又沒懷孕。”我打趣道。
“壞蛋!”
“哈哈……”
也許是搬貨時不可避免的發出了些許聲響,也許是庫房這邊稍顯明亮,昨天下午我就感覺到木牆外圍的腳步身聲嘈雜了許多,喪屍似乎都在向這邊移動。所以,我們今天更謹慎了。
搬到中午,晏小雨在門外打著手勢,示意食物也拿得夠多,不如先運回去,吃過午飯再回來搬。
我點頭同意讓她先上樓梯,瞥眼間見一個貨架頂上摞著兩個紙箱,下麵一個紙箱印著“金塘果脯”四個字,正是晏小雨想吃的那種。
我踩著貨架伸手拿開上麵的紙箱,再挪下麵的紙箱時,箱子後麵竟然露出了十幾包蔬菜種子。這個發現幾欲讓我歡呼出來,眼前似乎也出現了一片綠油油的菜園。
也許被遺忘的時間太過長遠,這些種子靜靜地躺在那裏,包裝袋上的灰塵也比別處要厚上很多。我興奮之下一把抓過,猛覺貨架失去重心,急往下跳也經來不及了,隻聽哐當哐當幾聲響,十幾瓶紅酒掉在地上砸得粉碎。
木牆外的嚎叫聲乍然高亢,板壁跟著劇烈震動,轟的一聲塵土飛揚,屍群張牙舞爪,推倒木牆衝過來了。
我一下跳起,顧不得摔得生疼,接連推翻兩排貨架將屍群阻得一阻,才連滾帶爬地搶出門去。
“快!快!”晏小雨騎在牆頭一箭射出,慌亂之下失去準頭,半截箭杆沒入喪屍腐爛的胸膛,卻絲毫沒能將它的腳步拖緩半步。
我一逃出小鐵皮門就奮力一拋,把手中的種子都扔向牆外,然後一蹬幾節,順著梯子拚命上爬。眼瞅著一伸手就要攀上牆頭,突然身子一歪倒向一邊,卻是屍群衝將上來撞翻了梯子。
樓梯一倒,身子陡然下墜,一隻手雖也觸到牆頭,整個身體仍是滑落下去。晏小雨尖叫聲中伸手來拉,可連我的發尖也沒掃到。
我一瞬間大腦空白,拚命去蹭兩邊的牆壁,猛覺指尖一麻,右手中指指甲差點掰斷,但我也終於四肢撐牆,穩住了急墜的身體。
此時,也真是險到了極點,當我像一隻大蜘蛛掛在兩麵牆壁之間搖搖欲墜時,鼻尖距喪屍的手尖隻差毫厘,一口大氣還憋在胸膛,猛覺腰部一緊,一隻喪屍雞爪似的枯手,剛好抓住了我垂下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