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個爹叫趙禎!我還不知道
三人回到內堂。
趙禎笑意盈盈的打量著這十四五歲的少年。
他發現麵前的少年很不一般,身上少了一種讀書人的銳氣,可多的那一份則是成年人的老氣八秋和穩重。
趙禎問道:“最近天花肆虐,北方雪災不斷,很多人都在說是太後執政時期無德造成的,民間甚至有人想要太後下罪己詔,以告上天,你認為怎麽樣?”
秦安抬了抬眼皮,看了看認真至極的趙禎:“隨意議論皇家事可不好,逮到要砍頭的。”
趙禎點了點頭,神秘道:“我也是從北方趕回來的時候在北方聽到有人再說,想聽聽你的意見。”
秦安說道:“我的意見?很簡單啊,官家要是不傻,就不會答應下罪己詔!”
宋朝稱皇帝都稱之為官家,為了入鄉隨俗,秦安也這樣稱謂起來。
據說宋朝的皇帝稱之為官家是因為增加皇帝的信服力,最開始稱官家的便是宋太 祖趙匡胤。
“哦?怎麽說?”寇準好奇的問道。
秦安淡淡一笑,說道:“天災曆年來皆有發生,唐太宗貞觀四年同樣也有暴雪肆虐,可你能說李世民執政不好?”
“他若是執政不好,何來的貞觀之治?歸根結底,所謂的失德,不過是百姓們的臆想罷了。”
秦安知道趙禎對劉娥的感情,曆史上他可是千古仁君,又怎麽可能做出傷害劉娥的事情。
趙禎對劉娥是有感情的,畢竟劉娥養育他,疼愛他,給了他皇帝的位置。
所以從骨子裏麵,趙禎絕對不會答應。
“再者,誰知道這是不是什麽居心叵測的人散步的謠言,官家若是真的這麽做,那這個事情可就沒這麽簡單了!”
秦安的聲音說到這裏陡然冷峻了起來:“一個連自己母親都護不住的官家,或許士林會誇讚,可是在百姓的心裏,這樣的皇帝,就是無德無孝。”
寇準聽得仔細,連連點頭,他也沉聲道:“沒錯。”
趙禎的臉色此時陰沉的無比,眼神陰森森的望著天花板。
秦安淡笑一聲,拉回了趙禎的思緒,說道:“官家這麽做,士林就會高興,高興官家是個要麵子的人,願意被士林謠言掌控。”
“而百姓哪裏管得了什麽身後名,他們隻會知道,連自己娘都護不住的人,不配稱之為孝義雙全。”
秦安的話讓趙禎如夢方醒,臉色恢複如常。
“那眼下官家怎麽辦?”趙禎來了興致,覺得問一下秦安或許會有收獲。
秦安正色道:“還能怎麽辦,第一就是先讓大家接種牛痘,然後讓王公大臣去安撫百姓,將仁厚兩個字表現出來,讓百姓看到,安撫民心。”
“第二:嚴格控製天花肆虐的範圍,嚴禁一切天花感染範圍內的人員流動,就是死也要死在那個地方。”
“第三:控製水源,但凡是位於感染區範圍內的河流全部禁止飲用,遠一點的都要燒開才能喝。”
“第四:給所有住過感染者的地方全部用生石灰鋪撒,消毒。”
“隻要將這些事情解決好,天花在最短時間裏麵被消除掉,那麽這些謠言就會不攻自破。”
聽完秦安說的話,寇準第一個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很快就問道:“為何要控製水源?”
秦安淡淡一笑,說道:“你覺得一條河,會流過多少村子鎮子?你仔細想想,是不是每次瘟疫來了之後,盡管已經嚴格控製了人員,卻還是有人源源不斷的感染?”
“就是因為死屍的處理,死屍身上的瘟疫感染源隨著水流流到下遊,下遊的人喝了生水,很快就會感染!而燒水可以完全消滅瘟疫病毒,所以喝水一定要燒開!”
“除了第一條是預防感染天花,其他的都是為了防止天花繼續在汴京擴散,我還要考秀才呢,可不想到時候汴京死傷無數。”
秦安說完,另外兩人如同一語驚醒夢中人一般,直接呆在原地。
震撼了!
寇準艱難的咽了咽喉嚨裏麵的老痰,心底有聲音大喊著。
“沒錯!我一直都在奇怪,為什麽明明人沒有流動,可瘟疫還是會四散開來,經你這麽一說,河流!屍體!是了!一定是這樣的!”
寇準看著秦安的眼神也變了,他這一刻真的信了那一句話。
高手在民間啊!
秦安的一席話給他帶來的震撼不亞於趙禎認了個義子,他覺得自己今天受到的刺激實在是不少。
趙禎淡淡的看了看寇準,說道:“老平啊,你也回家去吧,我和你一路回汴京,一路上多虧有你照應了。”
寇準知道這是想讓他回去實驗牛痘接種,也識趣的起身告退。
寇準離開之後,這一對奇怪的‘父子’呆呆的看著院外,悠閑的搖晃著搖椅。
“外麵的字是你寫的?”趙禎和秦安搭話。
秦安點了點頭,懶洋洋的說道:“閑來無事寫的。”
趙禎傻眼了,震驚道:“你才多大?竟能寫出那樣的字!那樣的字體我聞所未聞,你從哪裏學來的?”
趙禎此時覺得這個“兒子”的身上還有好多的謎點,他根本看不透。
秦安白了他一眼,總不能說這是你某個子孫創造的瘦金體吧?
“瘦金體,我自創的。”秦安淡淡道。
“你自創的?”趙禎有點坐不住了。
“晏幾道十四歲當進士,我十五歲創造個字體怎麽了?”秦安看不慣這家夥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你要是會用手機,我就那是你知道什麽叫軟萌少女 體。
趙禎有點無法接受,這根本不合理啊。
秦安眯著眼睛,心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我癱著就能變強,你跟我比?
秦安的係統名字就叫‘摸魚係統’,隻要癱著摸魚,就能夠得到獎勵,秦安已經領取了四千時辰的獎勵,下一目標是衝擊五千時辰!
這書法精通,隻是在幾十個時辰的時候就得到的獎勵,實在是不值一提。
要知道,就連院子裏麵那把亮銀槍,足足一百二十斤重,可秦安都能隨手舞動,這係統給秦安的帶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趙禎躺的昏昏欲睡,無聊的隻能起身在這宅子裏麵遊**。
他的眸子還是有意的看了看秦安,秦安臉色雖然沒有表達什麽,可有些情感是不能掩蓋的,他心裏還是對那個十一年不回家的父親有所怨言。
可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少年?能夠學會如此驚豔決絕的書法?又能有這般成熟的政治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