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趙家欲報複

清晨時分,陳北征才和張少卿兩人趕回了張府,張少卿到是不累,他這一路多半是在睡覺,到是苦了陳北征,背著他一直趕路。

此時陽光正好,附院內花香陣陣,讓人心曠神怡,品上一杯熱茶後,那意境,在現代社會是萬萬不可能有的。

陳北征此時也不跟張少卿裝什麽德才兼備了,在家的一些惡性也顯現出來,靴子一脫甩出去好遠,盤腿坐在正堂位置上大口吃這糕點憤憤不平的衝著旁邊伺候的方婉兒說道:“婉兒你是不知道這張少卿有多混蛋,賭錢就賭錢唄,輸沒了就走唄,還要撈,最後馬都輸了,然後又跟一些地痞打架,我是真不想管他,可他那個歲數你也看見了,我說你顯露下身份,他還跟我裝,說太丟人了,你看看我這臉讓人打的,還有這腳都走出水泡來了。”

麵對陳北征的嘮叨,方婉兒是不太相信的,畢竟陳北征平時說話就有些誇張。

這也難怪,任誰也想不到堂堂二品官職的兵部尚書會滿地打滾的與地痞廝鬥!

“陳大哥,我們現在也算是寄人籬下,還是忍耐一些吧,你去旁些入座,這是張伯父的位置,長幼不同,不可胡來。”方婉兒捏這陳北征的肩膀小聲安撫了一句:“昨日林叔父與我聊天當中也說起了張伯父的為人,林叔父拍這胸口跟婉兒肯定,隻要這個張少卿願意幫忙,在京城我們的日子就無憂了……”

“林叔叔還說啥了啊?”陳北征斜靠在椅子上,翹著腿,仰頭喝這茶水反問道。

“說……說張伯父在京城群官之中是出了名的不講道理,自己又身居要職,手握大權,連閹黨都懼他三分,更是東林黨一夥拉攏的主要對象,隻是為人性情古怪,不太容易相處,所以這東林黨才遲遲沒有得手。”方婉兒此時的思想也有了轉變,不在一味的肯定東林黨一夥,而是站在中立的角度,或者說是站在陳北征的角度來考慮問題,頗有幾分陳家之妻的樣子了。

陳北征轉念便想起張少卿昨日被打的滿地打滾的樣子,這跟方婉兒形容在朝中橫著走的張少卿完全不搭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昨天是沒見過那樣子,丟人,丟大人了,若是換了我爹,不,就算是換成我家一個家奴,那此事也不會就此罷了的。”陳北征恨的牙都直癢癢:“等校閱一過,我能混個一官半職就好說了,到時候我接你出去住,我爹給了我不少銀子,置辦些房產良田還是夠的,以後咱自己過日子,不在他這受氣,婉兒你要相信我,我跟你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讓人打的滿地打滾啊,你看你這樣子,好像我騙你一樣,我真不是故意貶低他。”

“好好好。”方婉兒抿嘴一笑,又遞過一碗米粥:“陳大哥辛苦了一夜吃過早飯後快去休息吧,婉兒聽你的,你說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

“嗯!”陳北征鼻孔裏麵冒出一字後開始狼吞虎咽,妄想把自己那一百兩銀子吃回來,樣子也是夠沒出息的,跟昨夜的張少卿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十天,每日清閑的狠,可以說比在遼東還要自在。

陳北征的主要任務就是陪著張少卿去京城附近的個個賭場春樓快活,當然了,花的還是陳北征的銀子。

不過這次陳北征學聰明了,為了防止張少卿在跟人有口舌之爭動起拳腳來,每次出門都帶上林萬宗和幾名家奴,為了就是打架不吃虧。

這一點張少卿也沒多說,隻是略微的囑咐了一下統一口徑,都叫他老張,不要顯露真名。

為此事,陳北征還特意給家父陳萬合寫了書信,在信中把自己的不滿和所見所聞添油加醋的學了一遍,狠狠的告了張少卿一狀。

有沒有效果先不說,反正陳北征心裏是痛快了,他終於在萬曆年間見到了一個比自己還混蛋的人還不思上進,整天混吃等死的人。

而陳北征跟張少卿之間的關係也愈發的隨便了起來,平時哪怕是在府中也連伯父都不叫了,張嘴閉嘴就叫老張。

張少卿也沒責備,反而每次都樂嗬嗬的答應下來。

這讓府邸上下的家奴都十分不理解自家老爺怎麽這麽縱容陳北征這個後生,不過卻也不敢多說,每次兩人碰麵,家奴門也都躲的遠遠的。

“咋樣啊,老張,今晚還賭不賭了?賭的話我便去取銀子,咱有賬不怕算,我都記著呢。”陳北征吃過晚飯斜坐在正堂椅子上翹著腿,一副奸商模樣。

張少卿裹著袖子硬擠出一張笑臉:“今夜星辰摧殘,紫微星更是明亮,我身為武官之首,好似感覺上天在像我明示,今夜我自當大殺四方,可奈何囊中羞澀,所以還請小侄在提些銀子出來。”

“多少啊?”陳北征拉著長音冷哼一聲。

“不多不多,二百兩足以,湊夠一千兩,若是在輸了,也就不賭了。”張少卿主動遞過陳北征一盞茶嬉皮笑臉的討好這。

陳北征一撇嘴:“上次輸到五百兩的時候你就這麽跟我說的,你要是不賭,那恐怕太陽都要從西邊出來,你候著吧,咱們今夜晚些出發,婉兒不太舒服,我去陪陪她。”

“好好好,我再此候著。”張少卿站起身來相送,一副下人模樣。

隨著陳北征走出正堂後,旁邊一直充當這隨從的林萬宗腦門上汗都下來了,拽這陳北征的衣袖話語急湊的說道:“陳公子你怎麽能如此沒有長幼尊卑,那可是兵部尚書,官至二品,得罪了他,我們全部都要人頭落地,況且現在我們又是寄人籬下,若是沒有他的庇護,我們在京城內一日都呆不下去。”

陳北征在這十日內跟身邊的人解釋這樣的事情已經解釋的麻木了,拉這臉隨即衝著正堂內的張少卿喊道:“老張啊,林叔父說我沒禮數,讓我對您客氣一些,您看這事?”

走路帶風的張少卿跨這虎步小跑了出來,摟著陳北征的肩膀扯著嗓子喊道:“無需客氣,賢侄與我都是至情至聖之人,太過客氣反而生疏,此番以甚好無需更改。”

“可是張大人……”林萬宗臉色通紅的弓著身子欲言又止。

“你這家奴,看家護院做好就是了,還管起主子的事了,此番言論若是在讓我聽到,那可就要按照我張府的家規處置了。”虎著臉說完後的張少卿又變了個笑臉看向陳北征:“小侄快去看看我那幹女兒吧,我在正堂候著你,今夜你我叔侄聯手,自當大殺四方,旗開得勝。”

與此同時趙家府邸內。

“太放肆了,欺人太甚,陳萬合他欺人太甚。”趙金聽到自己兒子訴說之事後氣的直接把手旁的茶杯狠狠的往地上一扔以此泄憤:“來人啊,去張大人府邸通報一聲,就說我趙金稍後拜訪,有要事相商。”

趙晟胸口一挺,激動無比的反問道:“爹,您說的是兵部尚書張少卿嗎?”

“正是,他乃武將之首,身居兵部尚書,手握大權,全國軍需軍務他一手獨攬,遼東督戰職位也在他的管轄之內,我要先罷免了陳萬合的官職,隨後在治他的罪。”趙金調整了下氣息,隨後又緩緩說道:“算來算去爹也算是在他手下任職的,借此機會親近一下也可,這樣吧,你先去拜訪一番,我這麽突然前去也有些失禮,太唐突了,會讓張大人反感。”

趙晟重重的點了點頭:“好,父親,那你看我準備些什麽好?”

“禮要重一些,這才顯得我們有誠意,你自己去庫房挑選一些吧,盡快動身,為父在這裏等你的消息。”趙金雙手負後拳頭握的都嘎嘣之響:“陳萬合,我要讓他死無全屍,竟然跟本官作對,還敢打傷我兒子,哼,這次一定要他好看。”

趙晟行禮後直奔這庫房跑去,急不可耐的要報數日前掌摑之仇,奪妻之恨。

雖然這都是活該,不過在趙晟這種從小嬌生慣養的巨嬰眼中,那就是不行,隻可自己欺負他人,他人絕對不可欺負自己。

這也就是最早的官二代思維,眼中隻有自己,自私自負到達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