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奇技淫巧
李壽自己隻保留兩份，送三份進宮。牙刷這些，讓董珍做了大把。
李壽已用中藥，將牙膏熬製出來。雖沒有後世的好，在保護牙齒上一定更勝一籌。
他現場試範，眾瓷瓶中抹了點牙膏，對著一個盆開始漱起口來：
“這東西叫牙刷，抹在上麵的叫牙膏。以後這樣刷牙，更能保護、美白牙齒。”
李壽一一介紹完，所有人都像看妖怪似的看著他。李世民問：
“這些東西，朕也從未見過，你是在哪裏弄來的？”
李壽坐在自己設計的椅子上，李明達兩小緊隨其後：
“這些東西是我無聊時設計的，讓董珍董大人做了三份。一份給父皇，一份給母後，還有一份給麗質。”
在這裏的公主不止李麗質三人，城陽公主李明清不滿：
“五哥好偏心，給六姐也不給我們弄份。”
另一個還未成年的公主點頭附合，李壽早有說詞：
“一時工部的匠師做不了那麽多，待他們將我的府第建好，我一定讓他們給你們每人做一份。”
有李壽的承諾，椅子上的兩小也高興了。長孫皇後更高興：
“陛下，壽兒做的這些東西不貴還實用，可以讓它們流傳出去，讓大家也能用上。”
……
李世民是個虛榮心很強的人，李承乾幾弟兄做的一篇好文章，他也要拿到眾臣麵前擺顯，何況這麽多實用的東西？
李壽第二次來到李世民住的太極宮，隻看這裏的守衛，就讓那些想造反的人絕望。
宮殿四周都有好幾層人，拿刀槍箭弩的都有。就算李承乾在這裏，也不能亂跑，必須要通報。
李壽被人領到這裏來時，他弄的那些東西已擺出來，請的客人還未到。
李承乾沒來，說是在忙正事。李泰來了，一見麵就大誇：
“五弟造的這些東西，真讓我大開眼界。論其創造之力，五弟怕是已不在六弟之下了。”
李泰恨李壽，恨得咬牙切齒。上次駢文的風頭，全讓李壽給搶了。
但李壽造東西他很喜歡，目前沒有任何一個皇帝，是發明家。
李壽很無語，一大群官員到趕到，興致很高的李世民指著李壽：
“這些東西，全是我兒天賜設計出來的。非常實用，大家若是想弄，可以去工部訂做。”
看得最多的就是那兩種椅子，大家都認識，指指點點。
李壽被李世民盯了一眼，不得不出來解釋東西的用處。一番解說完，魏征開始教訓人。
“皇上，玩物喪誌，這些不過小道。身為皇子，應該以政事、天下事為重。豈能將時間浪費在這些奇技**巧上？”
興致受創，李世民很不高興，沉著臉沒答話。李壽隻好自己頂上，他拿起一把牙刷：
“魏相以為這是小道？”
魏征毫不猶豫：“涮口之物，不是小道是什麽？”
李壽掃了一圈，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世間上任何所用之物，都是發明出來的。最開始筷子被發明出來，應該也有人視之為小道。天下世世代代，數不盡的人用。這牙刷以後也一樣，它的作用並不小，直接影大家的身體健康，完全能代替用水和鹽藥。就像筷子代替手那樣，這還是小道嗎？”
李世民露出笑容，魏征被說呆，不少人在沉思，小數人在點頭。
還有李壽，笑意中，藏著深深的驚憂。
李壽繼續，指著椅子：
“常跪坐或盤坐，人身會被折疊，阻止體內血液流通。時日一長，就會生出一些病來。坐椅子，雖也阻止血液流通，影響並不大，遠勝過跪坐。可坐可躺，為何就不能讓自己舒服一點，非要坐在地上涼快？”
李壽又指著他設計的書桌：
“現在用的書桌，都隻有桌麵。在下麵多加幾個抽屜，就可以將許多東西，直接放在抽屜中，使用時也方便，同樣可以配上鎖。每一種發明，都有它的用處。政事不過隻管一時一朝，它們的影響之深遠，絕不在政事之下。”
大半人都在點頭認可，李世民雙眼大亮：
“從明天起，天賜每日需上朝聽政。”
……
並不是所有皇子，都能上朝聽政。目前在京的隻有兩人、李承乾和李泰。
現在多了一個李壽，大家嗅到一些東西，京城的空氣，也格外緊張一分。
李壽現在在秦瓊家，沈雲祥那些人，一直住在這裏，順便學習做事。
聽秦懷道說，沈雲祥很不錯，是個管內的人才。
現在，李壽正在給他們訓話。
“王府大概還有十來天就建好，大家不用一直待在這裏。沈雲祥負責他們，抽些人去在那裏幫忙，隨便監工。另再招十幾個男女，我那裏不要內侍和宮女。以後所有事，都用大家。”
眾人大喜，下人並不怕用，就怕不用。沈雲祥說：
“我們現在跟了王爺，要是全都還姓趙，恐惹人非議。王爺看大家要不要改名換姓？”
“改名換姓幹什麽？沒必要。”李壽說：
“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拘束。有什麽困難就給我說，要是生病，不用去找大夫，直接找我。我給大家的銀子還有沒有？”
李壽這番話，讓眾人感激涕零。他將這些人買過來，給了沈雲祥三百兩銀子，讓大家買些衣服和當平時的費用。
沈雲祥抹了把淚說：“還有不少，王爺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萬死難報其一。”
李壽的滿意勁還未過，一個叫趙興的少年跪下：
“王爺，你能不能救救小姐。”
李壽聽得有些懵：“什麽小姐？你起來說話。”
一個中年男將趙興的嘴捂住，被他推開：
“小姐是趙大人的女兒，她叫趙真真。被充為官妓，抓到平康街歌妓院，我們在那裏見過她。”
……
李壽滿肚子睡意，被一個宮女叫起。來到上朝的地方，還未天亮。
這裏是宣政殿，十分大氣，一座方形殿堂。從裏到外點了不少燈籠，看起來有點金碧輝煌的味道。
外麵還有一個巨大的廣場，上朝的官員，居然排到外麵來。左右兩排，加起來怕有上百人。
左文右武，全拿著一個玉板。可能都是老油子了，沒看出誰緊張。
李壽站在左邊，排在李承乾、李泰之下。還在長孫無忌之上。
但他們三人是斜站著，沒占大臣的位置。
還未上朝，李承乾就用關心的語氣說：
“五弟，任何事你隻管聽就是，父皇沒叫你發言，千萬不要亂開口。”
李壽滿嘴應下，心裏很好奇，看得聽得十分專注。
李世民叫大家平身後，排在魏征後麵的房玄齡站出來：
“皇上，今已立秋，一些地方官員上書，請朝廷準各地官兵，到時返鄉收割莊稼。”
這東西李壽能聽懂，李世民沒有立即表態，魏征說：
“要是許官兵如此做，一去一來，會耽擱不少時間。到時可許本地官兵回鄉，外地官兵值守。”
李承乾站出來：“父皇，兒臣以為：隻要不是邊界的官兵，都可以安排去田間，幫當地百姓收割，用不著分外地本地。”
不少官員已點頭捧場，李世民相當滿意：
“高明言之有理，就按這樣辦。”
李壽看了眼可憐的魏征，他覺得魏征就像一片綠葉，襯托他們這些皇花。
開始都是大臣說事，後來一些李壽不認識的普通官員也加入。
一個更可憐的壯年官員，從外麵進來：
“皇上，工部乃國之官署，服務於天下百姓，豈能私用？昨天許多官員去工部，訂購不少東西。雖給其成本，有違工部職責。臣劉洎請皇上杜絕此事，否則工部將淪為王侯官員私衙。”
許多人都啞聲了，隻有少數人在小輕議論。
魏征這麵鏡子，昨天被李壽說敗，也沒想到這事，今天他亡羊補牢，說得更絕：
“皇上，劉大人說得是。工部豈能做生意？臣彈劾所有在工部訂購的官員，按律罰之，以儆效尤。”
李世民摸了摸腦袋：“這事是朕疏忽了，不怪大家，是朕讓他們去的。準劉愛卿所奏。以後任何人，不得在工部訂購東西。”
李壽罵了好幾句，他還想著和工部打好關係，以後做更多事。看這樣子，得招一些工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