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字跡
韓晨笑著從紙盒中，取出一張便箋條，
上麵寫著一句話：幫我問一問旁邊的美女警花，她害怕屍體眨眼嗎？
屍體眨眼！？
韓晨神色猛然一凜，心中仿佛有驚雷炸響，坐在座位上瞬間呆滯。
童薇在醫院的殮屍房產生幻覺，看見屍體眨眼，驚駭得躲在角落，此事隻有韓晨一人知道。
但便箋條上的話，分明還有人知道此事！
此人是誰？
為什麽會寫這句話？
這個人目的何在？這句話暗示了什麽？要發生什麽事嗎？僅僅是為了挑釁嗎？是針對童薇一人，還是針對他們兩人？
難道對方就是鍾馗臉譜的連環殺手？除了臉譜殺手之外，誰會如此囂張大膽，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挑釁？
所有的念頭，瞬間在韓晨的腦海閃過，皺起了眉頭。
“韓警官抽到的問題，一定是一個超難的問題，需要一些思考……”張佳芸看見韓晨皺眉，拿著話筒，笑著說道。
“這個問題有些困難……”
韓晨解嘲般地笑了笑，繼續抽取下一張便箋條，低頭看去。
便箋條上還是那句話，連字跡都一模一樣：幫我問一問旁邊的美女警花，她害怕屍體眨眼嗎？
無形的恐懼向韓晨襲來，雖然四周都坐著人，但他還是徹骨深寒，驚悚戰栗。
他急忙看下一張便箋條，還是一模一樣字跡，一模一樣的話：幫我問一問旁邊的美女警花，她害怕屍體眨眼嗎？
“韓晨，你怎麽啦？”
童薇側過頭來，看見便箋條上的話，頓時渾身一顫，露出驚駭的眼色。
韓晨再看其他的便箋條，都是相同的話，相同的筆跡！
坐在台下的學生，也看出台上似乎有些不對勁，低聲議論起來。
“張佳芸老師，你剩餘的便箋條呢？”韓晨問道。
“都在這兒，學校定製的便箋條，包裏還有好幾本。”張佳芸詫異的目光，將便箋條取出來，放在桌上。
“學生陸續上來，將便箋條放入紙盒……”
韓晨的腦海中，閃現剛才的經過，“最後一名女學生，運動裝、棒球帽，戴著口罩，一定是她了！她將紙盒中的便箋條，全部調換了……”
想到這兒，韓晨向全場學生看去。
台下的學生，大致有三百左右，韓晨眼光掃過，沒有看見最後上台的女學生。
在座的學生也左顧右盼，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張佳芸老師，有一點意外……”
韓晨說了一聲，向大禮堂的出口，百米衝刺般地跑去。
來到大禮堂外麵，韓晨向四周看去。視線範圍之內，三三兩兩的學生結伴而行，沒有看運動裝、棒球帽的女學生。
“找不到……”
韓晨歎了口氣，轉身離開，呼——，砰！
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落在距離他二十米的地上。
一名男學生被嚇得摔坐地上，手中的飲料瓶滾在一邊。三名結伴路過的女學生，嚇得高聲尖叫，不停地後退閃開。
“有人跳樓？是……粉紅毛衣的女學生！？”
韓晨腦袋嗡地一下，仿佛爆炸一般，瞬間懵了的表情。
“有人跳樓自殺了！”
“是一名女學生，粉紅色毛衣，是哪個係的？”
……
四周學生圍了上來，向屍體張望議論，嚓嚓嚓嚓！
現場燈光頻閃，幾乎每一名學生都舉起手機，向裏麵拍照，或者自拍。
“我是警察！大家靠後，不要圍上來！”
韓晨招呼圍上來的學生，疾步走到旁邊，伸手試一試脈搏，緩緩搖了搖頭。
童薇、張佳芸也走了過來。
韓晨看著童薇，“你沒事吧？”
“已經過來了。”童薇點了點頭。
“你看著現場，所有學生不許離開，手機照片不能外泄！”
韓晨對童薇說完，幾步走到張佳芸麵前，“張佳芸老師，包括便箋條所有的一切，都要保密，不能外傳……”
“我已經將所有的便箋，都收起來了。”張佳芸指著自己的挎包，點了點頭。
“趕快通知保安，維持現場秩序，”
韓晨點了點頭，“這大禮堂的屋頂，怎麽上去？”
保安很快趕了過來，維持現場秩序。每一個學生都被要求刪除手機中照片，如果不刪除照片，將會被學校記過處分。
接到電話之後，苗真、李坦也趕了過來。一行人勘查現場，收殮屍體，詢問知情的學生，然後返回警局。
聽說牽連警隊的人，局長宋嶽峰有些坐不住了，親自來問緣由。被問的人，當然是韓晨、童薇了。
“一共三十二張便箋條，因為是學校統一采購，所以很容易得到。上麵的字跡是手寫體，經過技術鑒定，每一張的字跡都一樣，且沒有指紋。”
韓晨向局長宋嶽峰，講述整個經過，“張佳芸安排的講課，如綜藝節目一般，每個步驟都事先布置好了。也就是說，對方知道張佳芸會使用便箋條，所以早有準備，利用上台的機會，調換了便箋條。”
“幫我問一問旁邊的美女警花，她害怕屍體眨眼嗎？”
宋嶽峰拿著套上塑料袋的便箋條，念著上麵的文字，“韓晨，你知道屍體眨眼，是什麽情況？”
韓晨知道瞞不住，就把童薇在醫院殮屍房產生錯覺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為什麽當時不匯報？”宋嶽峰質問道。
“宋局，如果看錯了一點，就要向領導匯報。每天豈不是太多的繁瑣事，都要向你匯報了？”韓晨回答說道。
“你先下去吧。”宋嶽峰點了點頭。
韓晨走出辦公室，看見童薇站在外麵，點了點頭。
童薇看著韓晨的目光，也點頭表示自己能頂住，敲門走了進去。
“你們倆這麽點頭，搞得像串供似的，嗬嗬……”
孟波笑著走過來，拍了拍韓晨的肩膀，“你私下幫她隱瞞，欺騙我這個隊長？果然有……那啥？”
“孟隊，我的名譽不要緊，人家是小姑娘，還沒有畢業……”
韓晨搖了搖頭，正色說道，“我什麽事情都要報告，豈不是成了打小報告的小人了？走眼看錯了，然後感覺害怕，那是常態……”
孟波笑著點頭，“這廝夠囂張的，居敢用手寫體？譏笑咱們刑警隊的人，抓不住她嗎？老韓，你說她戴著大口罩，我在想會不會是男扮女裝？”
“對方一定是女性，我感覺得到，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技術室不也鑒定了字跡，認為是女人的手寫？”韓晨笑著答道。
孟波點了點頭，又歎了口氣，“如果光是跳樓，事情就好辦了。但加上便箋條，就顯得撲溯迷離，有些詭譎了……”
韓晨一怔，急忙問道：“跳樓女學生的調查，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