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審判
韓晨手機通知孟波，駕車追了下去。
就在這一瞬間，霧氣追了上來，瞬間吞沒小車，韓晨陷入迷霧之中。
咻咻——，車窗外的濃霧氣流，發出奇異的嘯聲。韓晨忍不住扭頭看去，一道白影跟在外麵，突然衍化成厲鬼，猛然向他撲來。
“這是幻覺！”
韓晨急忙扭頭，看向前方，不去理會。
嗚嗚——，鬼泣般的嗚咽，一道白影從前方撲了過來，撞在車前的擋風玻璃上，噗！
白影霧氣消散，韓晨踩下油門，小車向前衝去。
突然，他眼光瞟見右側路邊有亮光，心中遲疑了一下，吱地急刹停下。
“這不是幻覺……”
韓晨腦中閃過念頭，急忙換擋，將小車退後。
亮光在黏稠如水的霧氣中，不停地閃動著，韓晨疾步走了過去。
紅色小車右邊的前後輪卡在排水溝中，車燈一閃一閃，公路上幾道急刹的痕跡。
“大霧造成的車禍……”
韓晨看了看四周，發現泥土裏幾個腳印，急忙循跡追去。
腳步順著公路，走出十餘米，來到一道向上青石台階前，突然消失了。韓晨俯身看了看青石台階，上麵有走過的痕跡，跟著追了上去。
走完青石台階，韓晨來到峭壁上。
前麵是一片樹林，當中一條泥濘小道，可以看見清晰的腳印。
韓晨嘴角露出笑意，順著小道追了下去，撥通手機，“孟隊，疑犯的小車掉進路邊排水溝，已經棄車逃走。我正在追趕疑犯，相信很快就能追上！”
“韓晨，你現在的位置！”孟波問道。
“這兒沒有路標，我也不知道位置。”
韓晨手機說道，“我從檔案館大門向東追逐，疑犯的車陷在右邊的排水溝，棄車上了右邊的青石梯逃走。這兒一片樹林，有一條泥濘小道，疑犯順著小道逃走。”
“樹林、小道……我知道位置了！”
孟波在手機說道，“你再往前走，就是一片廢棄的工廠，我馬上趕過來。疑犯身上可能有攻擊性武器，你要注意安全，不要追得太近！”
韓晨答應一聲，收了手機，將手電調到微光，不讓前麵逃走的疑犯發現，但又能看清腳下的道路，疾步追了上去。
不一會兒，韓晨便走出樹林，前麵是一片開闊地帶。
他看見兩點手電光，搖搖晃晃地移動，向遠處而去。遠處黑乎乎的一片，夜色下隻能看清建築的輪廓，被廢棄的工廠。
“孟隊，我已經追到了廢棄工廠，看見了疑犯的手電光，向工廠逃去。”韓晨手機通話，但孟波的聲音斷斷續續，信號極差。
“跟上去再說。”
韓晨關上手電，摸黑向疑犯追了過去。
疑犯逃入工廠，手電光消失。韓晨心中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追了下去。
砰——，
前方傳來了槍聲，回音在廢墟中回**，聲勢駭人。
“是獵槍的聲音！”
韓晨停下腳步，仔細分辨，下一刻，慘叫聲傳了過來。
“男人的慘叫，也有女人的慘叫，難道說……相互爭鬥？”韓晨聞聲一怔，急忙向聲音方向而去。
廢棄廠房的空地上，韓晨手電光掃射，看見兩人倒在地上。他心中咯噔一下，快步走了過去，俯身檢查。
兩人還有體溫，但都斷了氣。男子被一刀割喉，當場氣絕。女子被刺穿胸口，直透心髒而死，正是蔣玥。
“凶手就在附近！”
韓晨握住手電，掌心沁出汗水，警惕地注視著四周，心跳如鼓。
一男一女的爭鬥，因為體力的差異，很難同歸於盡。就算同歸於盡，也不會是那樣的傷口！
韓晨腦海中的念頭，一個接一個地閃過。他完全沒有想到，在蔣玥、嫌疑醫師的後麵，還有第三人！
就在這時，身後轟地一聲，一道火苗燃燒竄行，點燃兩個火堆，照亮了現場。
韓晨扭頭看去，兩個火堆之間的牆上，貼著一張十厘米見方的自繪，鍾馗臉譜！
“鍾馗臉譜，連環殺手！？”
韓晨心神猛然震動，仿佛窒息一般。不用查看，僅憑直覺，他就能斷定，對方是真正的臉譜殺手了！
“一左一右兩個火堆，鍾馗臉譜在中間，屍體在中間位置，仿佛審判一般。”韓晨想起檔案上的記載，與眼下一模一樣！
這時，外麵傳來警車的聲音，由遠而近，疾馳而來。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孟波領著警員衝了進來，看見眼前的場景，也是愣在了原地。
“韓晨，什麽情況？”孟波問道。
“真正的鍾馗臉譜殺手，沉寂十二年之後，終於出現了。”韓晨指了指牆上的自繪臉譜圖，緩緩地說道。
“苗真，你帶著人封鎖現場，不要破壞凶手留下的痕跡。肖敏、李坦帶人搜索四周廠房，尋找凶手！”
孟波大聲命令眾人，一臉凜色地問道，“你撞上了臉譜，與他交手了？”
韓晨搖了搖頭，說出經過。
“假的死了，真的來了，較量才剛剛開始。”孟波拍了拍韓晨的肩膀，深深地歎了口氣，神情凝重凜然。
童薇被安排在後麵，跟著後援，進入現場，臉上“錯過一個億”的表情。
技術人員趕到了現場，苗真交待幾句，向孟波匯報初步勘察，一無所獲。肖敏、李坦返了回來，沒有發現凶手。
“鍾馗臉譜殺手，早就布置好了。”韓晨搖頭說道。
“我總算是知道了！”
孟波點了點頭，“蔣玥、醫師兩人突然變聰明，從包圍監視中脫身出來，是得到了臉譜的指點！我就不明白了，兩人一直在監視之下，手機、座機、上網都被監聽了，是怎麽與臉譜聯係上的？”
“警員正在搜索兩人的租房，可能會有一些線索。”苗真答道。
“李坦、肖敏留在現場，苗真去租房守著，韓晨、童薇隨我回警局。”孟波布置善後，轉身向外走去。
回到警局，韓晨、孟波坐在一起，推衍案件經過，童薇旁聽記錄。
人都已經死了，很多細節沒法子求證，但依照邏輯推斷，還原事件經過，還是可以的。韓晨講述案件的經過，猛然停了下來，仿佛想起了什麽似的。
“韓晨，有話就直說，不要藏著掖著，好不好？”孟波說道。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韓晨緩緩說道，“鍾魁臉譜殺手，會不會內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