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從縣城逃離的百姓
讓張仲景進楊玉的房間,楊得誌開始是排斥的,畢竟還未出閣的黃花閨女,陌生的男人進進出出,總會影響名譽。
張仲景有些惱怒,“天下哪有看病不接觸病人的,你這樣,是想要害死自己的女兒嗎?”
劉炅也勸說,“如果人死了,名譽留著還有什麽用,楊叔你可以不顧他人的看法將阿玉留在家中,在這種小事上怎麽還糊塗了?”
楊得誌這才釋懷想明白。
望聞問切,乃是中醫診療四大根本。
一見到阿玉,張仲景就像變了個人,觀察阿玉身體整體和局部情況,用耳朵聽,用鼻子聞,查看阿玉的氣息,分泌物甚至嘔吐物,同時還未阿玉把脈。
此時,劉炅對張仲景欽佩起來,別人對傷寒病著敬而遠之,而他卻一點也不懼怕,做一個醫者的本質,盡心盡力診斷治療,劉炅心想,難道張仲景此前也患過傷寒?
切脈之後,張仲景眼睛看到桌子上的藥碗,目光中流露出一股寒意,他平生最痛恨庸醫誤人,胡亂開藥那是會害死人的,自上幾次瘟疫爆發,太多這樣的無德之人,冒充醫師,到處騙取錢財,也因此禍害了不少人,最後鬧得人心惶惶,一聽說能治傷寒的都當做是騙子,當然十之八九不會有錯。
張仲景拿起藥碗聞了聞,寒意盡去,眼神中倒是多了幾分疑惑,“這是,蔥白,是誰給開的藥?”
張仲景看向兩人,隻見劉炅點點頭,這主意自然是他從幾千年後帶來的。
張仲景再看劉炅的時候,完全是找到了知己的感覺,“蔥白,可用於陰寒內盛,格陽於外,脈微,厥逆,腹瀉,外敷治療瘡癰疔毒,我一直在想,蔥白是否也對傷寒有效果,劉兄弟,你用此藥,可是已經驗證過了?”
劉炅也是震驚,沒想到張仲景對於蔥白的效用了解的如此之深,“不知,隻是蔥白可以抵禦傷寒,其他功效你可自己試探。”
劉炅說的是實話,畢竟現代的方法,用在古代也不一定是最有效的,所以他才會請張仲景來。
張仲景沉思片刻,目光深邃道,“劉兄,我可與你說實話,這些年我一直鑽研治愈傷寒,收集了無數的古方,如今也摸索出幾套藥方,稍後我寫了出來,與你一同探討,我想劉兄對傷寒也有所研究,若是能找到真正治愈傷寒的法子,這世上也少了許多苦命人。”
“好,”劉炅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他打算將自己知道的醫學知識,用張仲景能夠理解的形式告訴他,“咱們先聯手,將此次疫情壓下去,而後我會將自己知道的方子,全部告訴你。”
當然,劉炅不會跟他提細胞學、病毒學方麵的知識,畢竟這是數千年後的人們才能理解的東西。
張仲景開了個藥方,劉炅跟著看了眼,然後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議,張仲景立即更改過來,他對於劉炅在醫學方麵的造詣讚歎不已,甚至說已經超過了自己老師,若不是從小就拜了張伯祖為師,張仲景還說,真想拜劉炅為師。
同張仲景聊天,劉炅果然沒猜錯,他幼時染過傷寒,是張伯祖陰差陽錯醫好了他,從那時起,張仲景心中便萌生了從醫的信念,當然他早就發現,染過傷寒並好了的人,不會再次染病,隻是其中原理一直沒有弄明白。
此時,天已經大亮,張仲景馬不停蹄的去隔離區給那些人染病的人診治,當然,他給楊玉開的藥方,也交給專人,開始大規模熬製,一時間,玉陽裏彌漫著藥香。
醫者掌握的藥方,往往都是不外傳的,張仲景不一樣,他希望自己的藥方被更多人知道,這樣就能救治更多人。
劉炅要毫不隱瞞,將自己運用的消毒之法、隔離之法一一告訴張仲景,希望他能為這苦難的時代多做些貢獻。
此時,有人突然來到劉炅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劉炅頓時凶光外露,殺氣騰騰,連張仲景都震驚住了。
“劉兄弟,你怎麽了?”張仲景問道。
劉炅起身,強壓著心中怒火,“無事,仲景兄弟,你安心為大家治療,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停下來,我去處理點事情。”
離開隔離區,莫劍霖也一臉怒火的過來,他緊緊握住手中的刀,“宋翼那個王八蛋,真是會落井下石,竟然在這時候發難,首領,你且發話,我去取了宋翼的狗頭回來!”
讓他們為之惱怒的,是宋翼旗下黃巾大軍,正浩浩****朝著玉陽裏而來。
“且不要慌,別自亂陣腳,派人傳令各部,整頓軍務,做好死戰準備,但不要說是對手是誰,免得寒心,你隨我去看看,宋翼此行的目的!”劉炅讓自己冷靜下來,知道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宋翼此來,很有可能吃衝著傷害疫情來的。
然,宋翼大軍還未到,從縣城過來的大道上,竟然有不少民眾百姓結伴而來。
這讓劉炅深感意外,玉陽裏爆發傷害疫情,已經有很多人逃離了,縣城與玉陽裏的路程並不是很遠,很多人將瘟疫的事情傳播了過去。
那麽,玉陽裏就會成為人們談之色變,避之不及的地方,怎麽那些老百姓,反而朝著這邊來了?
而且,那些百姓都帶著包裹,不像是走親戚,反而像是逃難而來,這令劉炅疑惑不解,難道舞陰縣發生了比瘟疫更可怕的事情。
劉炅親自前來迎接這些老百姓,百姓多認得劉炅的,一見到他竟然感激涕零,像是看到希望一樣,隻聽見百姓口中念念道,“劉少俠,求您救救我們吧!”
“嗯?”劉炅也著急,連忙將這些老鄉都攙扶起來,“大叔、大嬸、大哥,你們都起來說話,這樣,讓我壓力很大,諸位不都是縣城的人麽,為何會選擇逃走?”
一位上了年紀的大叔,直瞪著小山羊胡須,眯成縫的眼睛中透著淡淡的仇恨,他一蹬腳道,“嗨,原本以為他們打下了縣衙,給百姓分糧,終於算是體恤百姓的,可誰知道,糧食分撥的第二天,他們又變本加厲的收了回去,連條活路都不給,隻能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