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魔穀激戰

“占據天涯城?”我心裏一驚。在遊戲中,每個國家都有幾座城市是允許攻擊強行占領的,而NPC管理的城市隻允許花錢買,不允許強行攻擊。遊戲公司的本意是為了提高玩家的興致,增加遊戲樂趣。如果這麽做的人是國內玩家的話,我倒是不覺得如何,可是現在對方是異國玩家啊,對於我們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絕對不能坐視不理。

我的怒火“騰”地一下燃燒起來,強烈的怒意讓我的雙手不禁輕輕顫抖,臉上浮現出酷厲之色,我斬釘截鐵的說道:“走,我們立刻前往天涯城。”

壞更壞突然攔住我們:“等一下。由於天涯城是屬於那種可以強行攻占的城市,所以城內不設置傳送點,我們隻能到最接近它的地府城,中間這段路隻能靠我們硬衝過去。”

我豪氣大發的說道:“那又怎麽樣?我們就硬衝過去給他看。”

蠻殤幾人齊聲叫道:“就是。”

壞更壞見我們望向他的眼神有點古怪,一張粗獷的麵孔頓時漲的通紅:“你們幹嘛這麽看我,以為我不敢嗎?我讓大家等一下是因為國內的玩家現在都朝這裏集合,我們不要衝動,等人來的差不多之後大家一起走,這樣贏的機率要大一些。”

屈辱已經令我陷入深深的憤怒之中,此時我根本就聽不進去他的話,我隻想立刻趕到天涯城將這幫日本來的雜碎統統砍死,用鮮血洗掉這份恥辱,用瘋狂來宣泄這股怒火,用實力來證明他們的可笑。

“要等你們等,我再也等不下去了,我現在就要去。”對壞更壞的勸說我恍若未聞,大步的離開酒樓。蠻殤、清心、小奇哥等人相互望了一眼後,不發一言的跟在我的後麵魚貫而出。

我心急如焚的快步來到傳送點,點開地圖查找地府城的座標後狠狠點下去,一道白光閃過,我的身影瞬間消失。

地府城,傳送點。

想到今天這一戰可能是我自開始玩網絡遊戲以來最危險最艱難的一戰後,我也不敢輕心大意,畢竟包括我在內,所有國內的玩家都是為國家的榮譽而來的,妄逞匹夫之勇到最後恐怕隻會落得馬革裹屍的下場。

雖然我不是智者,但也絕對不是有勇無謀的匹夫。

查找地府城的倉庫之後,我將倉庫內存放的珍愛盔甲和黃金套裝取出換上,但是不包括項鏈,因為我覺得天命項鏈比較好,所以就沒有換掉。極限留給我的惡魔手鐲和天靈戒指也各自取出一個戴上,然後我將“魔神之怒”珍而重之的拿出來,輕輕地摩挲著它奇寬的刃身,我喃喃地說道:“夥計,這次就看我們的了,讓我們真正的憤怒一次吧。”

我將身上的裝備調整過後依序為:

黃金戰神頭盔(物理防禦八~一五、魔法防禦六~一○、攻擊三~六,需要攻擊力三五○)。

天命項鏈(攻擊力九~九、魔法力九~九、敏捷加九、魔法躲避加成八○%、準確加九、幸運加六,需要等級一)。

一個黃金戰神護腕(攻擊一二~一五、物理防禦六~一一、魔法防禦三~五、敏捷加一、準確加一,需要攻擊力三五○)。

一個惡魔手鐲(需要等級五三:攻擊力一二~一二、魔法力一二~一二、物理防禦八~八、魔法防禦八~八、幸運加一)。

一個黃金戰神聖戒(攻擊一二~一八、物理防禦五~一○、魔法防禦四~八、敏捷加一、準確加一,需要攻擊力三五○)。

一個天靈戒指(需要等級五三:攻擊力一二~一二、魔法力一二~一二、物理防禦六~六、魔法防禦六~六、幸運加一)。

手中武器為魔神之怒(需要等級五八:攻擊力五○~五○、魔法力五○~五○、準確加一0、幸運加三)。

腳下穿的天行靴(需要等級一:物理防禦一○~一○、魔法防禦一○~一○、敏捷加一0)。

身上穿的珍愛盔甲:物理防禦一二~一八、魔法防禦八~一二、攻擊力○~八、魔法力○~六、敏捷加一,需要等級五五)。

準備就緒後,我點開狀態欄檢查一遍自己的屬性:

姓名:十三少。

職業:狂戰士、黑暗法師,隱藏職業魔戰士。

技能:狂戰士技能:一、基本劍術高級,二、刺殺劍術高級,三、殺氣技能高級,四、狂化技能高級,五、烈焰劍法高級。

黑暗法師技能:

一、施毒術高級。

二、2風之遁術高級(增加自身物理防禦、魔法防禦、敏捷度和移動速度,主要用於閃躲遊擊,還可以降低對方的攻擊延續加成能力)。

三、黑暗詛咒中級(屬於單體遠距離魔法攻擊技能,殺傷力按施法者自身魔法力高低不同,強弱也不同,初級攻擊距離十公尺,中級攻擊距離三十公尺,高級攻擊距離五十公尺)。

四、暗之暴焰高級(屬於群體近距離魔法攻擊技能,初級三公尺,火焰維持時間二十分鍾,中級六公尺,火焰維持時間四十分鍾,高級十公尺,火焰維持時間六十分鍾)。

魔戰士技能:

一、星光寂滅高級(近距離瞬間加倍連續攻擊技能,初級瞬間攻擊五十次,中級瞬間攻擊一百二十次,高級瞬間攻擊三百次)。

二、心元護甲術高級(增加自身物理防禦及魔法防禦能力,施展時會在身體上形成一層光芒防護罩,有時間限製)。

基本能力:力量一四○、魔力一四○、敏捷一○○、智力一二○、耐力二五、體力六○、魔法力二○、魅力一○、聲望一○、幸運一一。

綜合能力:攻擊力一一○~四一○,魔法力八三~三六九,敏捷度二三○,物理防禦五五~七一,魔法防禦四五~五九,血量值四四四○,魔法值二八四○。

走出倉庫後,由於黃金戰神套裝特有的光芒過於耀眼,我立刻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為了避免無謂的麻煩,我刻意將自己的名字隱藏起來,這樣不管是組隊或是PK都不會顯示出我的名字。

無視於路上其他玩家投來的震撼、驚詫、羨慕、嫉妒的目光,我昂然走進雜貨店和藥店分別又購買了三個背包,和滿滿五個背包的藥水。幸好係統設置一個玩家最多可攜帶五個背包,不然藥水一定不夠用。看著亮燦燦的金幣一整把的掏出去,我簡直心疼的要命,我隻好安慰自己有得必有失。

“這個十三少,也不等等咱們,見了他非K他一頓不可,氣死我了。現在怎麽辦?”小奇哥又氣又急的說道。

“以他的性格,現在十之八九已經出城了,事不宜遲,大家再檢查一遍自己的裝備準備的如何。沒問題的話我們現在就出發,也許還能夠追上他。”蠻殤沉吟了一下道。

“沒問題。”幾人紛紛回道。

“那好,我們走。”一揮手,蠻殤跨上新買來的戰馬率先而去。

“走吧,老壞,你別多心,十三少的脾氣就是這麽急燥,而且還倔強的厲害,想到什麽就得馬上去做。我敢保證他絕對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清心居士見壞更壞低頭沉默、一言不發,便安慰道。

點點頭,壞更壞的臉色稍微好看一些:“那我們就快些,即使他真的誤會了,我也會用實際行動來讓他明白的。”

清心居士連續抽了跨下戰馬兩鞭,狂吼道:“嗯,這才像個男人嘛。走啊,衝啊,殺啊……”

凜冽的秋風吹過,黃沙漫漫中隻留下微弱的豪邁歌聲以及那縷縷煙塵。

檢查一遍藥水確定夠用後,我又連忙跑到馬廄,含淚揮金購買一匹明知隻能騎一次的神駿戰馬。在遛馬場內簡單的學習一下騎馬的技巧,確定已經不會被牠甩下來後,我才躍馬揚鞭飛馳而去。

剛一出城門就看見前方不遠有一隊人馬,忙加快速度追了上去參與其中。看來這都是些血性男兒,都是為了榮譽而戰的勇士。不過我添加後竟然都沒有人問一下,看來這也是臨時組成的隊伍,大夥兒隻是不停的揮鞭驅使跨下駿馬狂奔。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因為是第一次騎馬,熱血沸騰的我依然精神旺盛毫無疲態,可是跨下的戰馬卻鼻息急促,越跑越慢。終於,聽到一聲慘叫,後麵一個玩家的戰馬失蹄把他從馬背上摔下來。

我一邊小心翼翼的策馬,心裏一邊暗暗祈禱:“老兄啊,拜托,你可千萬別學牠們一樣在關鍵時刻出差錯啊,等到了目的地以後,我請你吃雞、鴨、魚、肉、滿漢全席,吃完再給你找匹年輕漂亮的母馬,讓你從今以後擺脫這種被人騎的日子……”

不知道是不是馬兒感受到我的祈禱,雖然速度依然在下降,可是卻始終沒有倒下,一直堅持的把我送到了目的地,圓滿完成了牠的使命。

天涯城位於大陸的最東麵,三麵環海,僅餘的一麵與大陸接壤的地方就是接天魔穀,所以要進天涯城就必須得過接天魔穀。

穿越山穀的道路有好幾條,我們選擇的是正中間那條,直線進入。山路陡峭,坑坑窪窪的極為難走,兩旁峭壁千尺,山石也不知道是什麽質地,呈現出一種邪異的黑色,閃爍不停地反射著刺眼的陽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味和腥臭味,森森白骨、帶著些許腐肉的殘屍,每隔三、五步就可看見斑斑血跡。

戰馬全都被留在穀外,死寂的山穀中陰氣沉沉,除了我們沙沙的腳步聲以外,再無絲毫聲響,大家都一言不發,警惕的戒備著四周那幾近被摧毀殆盡的稀疏林子和起伏不定的峰巒。

入穀前,我們這些臨時湊在一起的隊伍曾集合一次,其中像我這樣的玩家也不在少數,但大部分的人都是事先約好的。

他們的首領是一位狂戰士,據說是大漠玩家中的第一高手,但名字實在不怎麽樣,居然叫做老牛。但這條牛還真不是普通的牛,傳言他之所以被稱為大漠第一高手是因為他PK、打怪、升級、打裝備樣樣都來,而且樣樣比人強,這群人之中多數都是來自漠北的玩家,所以一致推選他做為臨時帶隊的首領。

集合時眾人才發現我的存在,我的黃金戰神裝備當然又引起一陣哄動,就連老牛的眼中也不禁露出一絲羨慕之色。畢竟他的職業也是武士,而我的黃金戰神裝備正是武士型職業的終極裝備。

看到我的裝備,傻瓜也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沒有超人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打出這些終極裝備。所以老牛熱情的邀請我和他一起走在隊伍最前麵共商對策,這種情況之下也由不得我推辭,但我仍執意不肯將自己的名字顯示出來。

隨著我們逐漸深入接天魔穀,視野也漸漸開闊起來,那股令人不安的沉悶壓抑感越來越重,空氣中的血腥、腐爛、惡臭的氣息也不斷地加劇、變濃。正當我們開始疑惑為何什麽怪物都沒有出現時,一聲淒厲刺耳、明明是人聲卻又不像是人能夠發出的尖嘯聲響起來,嘯聲高亢至極,似乎要從耳朵鑽入腦海般。

隊伍中的一名玩家臉色一變,有些惶恐的喊道:“來了,來了,就是這種聲音,它們來了。”一直嚴加戒備的我們,立刻擺出戰鬥姿勢,為了防止他的情緒影響眾人,我忙低聲說了一句:“大家小心,一切按照先前分派好的位置相互照應。”說完後,在他們不解的眼光中,我朝著已經現出僵屍身影的方向飛速奔去,轉眼間便已經到達群屍麵前。

仰天一聲長嘯,“魔神之怒”閃著燦然流轉的光芒出現在我的手中,與身體呈四十五度角斜指地麵,寬闊的刃身在陽光的映射下,寒光凜然,我大喊:“兄弟們,沒什麽好怕的,看我來打頭陣,殺!”

怒喝聲中,我宛若虎入羊群般衝進迎麵撲來的僵屍群中。

我手中的魔神之怒化做一道燦爛的極光,上下飛舞盤旋,流轉呼嘯,宛如九天乍現的霹靂,縱橫間帶起無盡的怨懟與殺意。一照麵,率先撲上來的一群僵屍便被我的刀光絞碎,殘肢爛肉漫空拋落。可是後麵的僵屍卻恍若未見,前仆後繼地簇擁上來。瞬間將我重重圍困起來,數不清的細長指甲、幹癟如老樹枯皮的獸爪直直地向我抓來。

“星光寂滅!”我的冷喝聲如迸散的冰珠般飛濺開來,融化在空氣中,又彷佛來自虛無的幽冥般,詭異而不可捉摸。同一時間殺氣技能在我刻意的施為下如洶湧的浪濤般滾滾而出,四周彌漫著一股可令萬物崩潰的濃烈殺氣。

魔神之怒那懾人心弦的森然寒光猛然暴漲,刀刃上那幽冷玄奇的刀氣吞吐不停的高速激射,瞬間攻擊達到三百次。在後方眾人的眼中,隻見我的手中突然亮起一顆巨大又眩目的光球,接著轟然破裂,流光劍影彷佛天際隕落的流星雨般,密集地朝著四麵八方飛濺四射,我的身影在光雨中消沒不見。

我腳下不停的往前進,身形所到之處則有無數個長著鋒利獠牙、麵容猙獰惡毒的頭顱漫空拋飛,鮮血淋漓的內髒、殘缺不全的屍體橫七豎八地遍布著,空氣中的血腥氣息濃重的讓人無法呼吸。

彷若狂風掃落葉般,一群又一群的僵屍無力的倒在我的刀下,我以摧枯拉朽之勢硬生生在這群僵屍中殺出一條血路。

驀地,我感受壓力一鬆,眼光掃視一圈後才發現,我麵前居然隻有少數幾隻僵屍怪,愣了一下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我殺過頭了,居然從最前麵殺到最後麵。

此時我眼中充滿了嗜血的欲望,內心深處滿是瘋狂的殺戮念頭。想也不想的就揮刀將眼前這幾隻僵屍攔腰砍斷,我一轉身,再次發出一聲激**長空的狂嘯,左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在魔神之怒寬闊的刃身上一劃,又衝了回去。

《天翼》中的怪物設置與其他網絡遊戲基本上是相同的,像僵屍這種中上等級的怪物是屬於主動攻擊的類型,它們沒有任何感受,不知道害怕與畏懼是什麽。所以不論我殺了多少隻僵屍,現在的樣子有多可怕,見到我衝回來後,它們依然是一擁而上地將我緊緊圍住,不停的伸出它們那幹癟的胳膊攻擊我。

由於我驚人的攻擊力和物理防禦能力,再加上超高的敏捷度,這半天以來,我幾乎都沒有動用到背包裏的補血藥水。但由於不停的殺戮又沒有休息,而且我的耐力指數不高的情況下,疲勞度迅速上升,在反衝到一半時,疲勞程度已經到達八十五%。

匆匆喝了一瓶體力恢複藥水,我不敢在這種情況下繼續施展耐力消耗極大的加倍攻擊技能,要是被係統強製回城,那我又得重新跑過來了。於是我展開基本劍術,提起魔神之怒就是一陣砍、劈、刺、挑、掃,仗著自身的敏捷度高,照樣將圍上來的僵屍殺的毫無還手之力。

不久之後,我的體力逐漸恢複,疲勞程度下降至十%左右,殘酷的笑容又一次浮現在我的臉龐。

“殺!”我狂喝一聲,魔神之怒刀刃上的森冷寒光再次亮起,有如懸在高空的烈日般射出無數道絢爛的光芒,圍在我身邊的僵屍立刻倒下。

“殺!”我的怒喝聲隨風傳至僵屍群的另一邊。

與我一樣,正在拚命狠殺的老牛等人,聞聲精神為之一振。老牛的劈天斬日刀猛地一個橫掃,鋒利的刀氣竟然遠達三十公尺外的範圍,以他為中心,在這範圍內的所有僵屍全部一命嗚呼,眾人登時發出一陣熱烈的呼喊。

“厲害!”這邊一人說道。

“好啊老牛,就這樣。”旁邊的群眾也開始附和。

“棒極了,老牛,再多來幾下它們就全部死光光了。”又有人大聲叫道。

“帥!不愧是大漠第一高手,就是不同凡響。”老牛身邊的同伴也開心的讚道。

老牛發出一聲豪邁的大笑,說道:“哈哈……這不算什麽。兄弟們,我們真正的高手又殺回來了,大家努力點,不要讓我們大漠男兒丟臉啊。”

“就是就是,大家努力啊。”群眾又是一陣鼓噪。

“你看那個穿黃金戰神盔甲的神秘高手多威風,當真稱的上是縱橫無敵、所向披靡,一個人就在僵屍的陣營裏來回衝殺,視群怪於無物啊!真佩服,待會兒一定要叫他給我簽個名留做紀念。”群眾之中突然有人說道。

“我也要,我還要請教他練級打裝備的訣竅。”那邊也一人說道。

老牛哈哈大笑道:“大家加把勁,等大夥兒將眼前的怪物和那卑鄙下流、骯髒齷齪的日本雜碎清理完,我們找地方開個英雄大會慶祝、慶祝怎麽樣?”

“好!”眾人齊聲高呼。

老牛又開始大笑起來,但在他爽朗的笑容中卻有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疑惑和不安。“你究竟是什麽人?”他喃喃地的低聲問道。

眾人的情緒一時間變的高昂狂熱,僵屍的數目雖然越來越多,但他們卻一反剛才的心態,開始談笑風生起來,絲毫不把越聚越多的僵屍放在心上。

“殺!”一聲聲喊殺的聲音傳來。

“蠻殤你聽,這聲音好像是十三少的。”清心居士揮手劈出一道雷電後叫道。

“的確,確實挺像的,這種雞貓子鬼叫的聲音,整個遊戲裏就他一人能恬不知恥的叫出來。”小奇哥也喊道。

“聲音是從那一麵傳過來的,聽起來離我們好像不太遠,蠻殤我們衝過去吧。”在壞更壞的長劍飛掠中,又有幾隻衝上來的僵屍慘叫倒下。

蠻殤要是不說話的時候,臉上始終是那種別人欠他好幾百萬的樣子,但一開口說話可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和伊人說話時:“伊人,你跟在清心和小奇哥後麵,小心點,我在最後掩護大家。走!清心和小奇哥去前麵開路。”

“好的沒問題。”伊人柔柔的說道。

“嘿嘿,我就知道這種高難度的任務得由我來完成。”清心居士大言不慚的說道。

清心居士與小奇哥兩人一邊說著話,手下動作卻絲毫沒有慢下來,各自揚手連續劈出幾道刺目的電光霹靂,將麵前的僵屍轟的東倒西歪讓出一條路後,領著眾人疾馳而去。

“暗之暴焰!”魔神之怒再一次激射出無數鋒利如實質的刀氣後,我狂吼道。

隨著我的吼聲,以我為中心,方圓十公尺的範圍內驀地暴起一股熊熊烈火,霎時間就形成一片火海,黑色而又詭異的火焰有如來自地獄的幽冥鬼火,眨眼間便將附近的僵屍吞噬其中,一時間焦味大起,令身在其中的我直皺眉頭。

“爽!我怎麽沒有早點想到這招呢?就是這氣味實在是不怎麽樣?比起酒吧裏的燒烤來,差得多了。”我聽著火海中的僵屍慘叫聲,自言自語的說道,臉上的笑容殘酷至極。

火勢越演越烈,沒多久這群僵屍都成了一堆著火的屍體,它們盲目的亂奔亂撞,潰散逃竄,嘴裏發出嘶聲淒厲的怪號聲,震得山穀裏回音陣陣。

“咻咻咻咻咻!”一陣咻咻聲破空而來。

我正在得意時,異變陡生。雖然眼前的情景混亂至極,各式各樣的聲音都有,可是依然掩蓋不住這幾道聲音。

濃濃的殺氣,冷冷的刀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態向我襲來。

猝不及防之下,我隻能勉強將心元護甲術施出,仗著自己超高的物理防禦力硬是接下來。光芒一閃,在我身上形成護罩的同時,五把樣式各異的兵刃或砍或劈或刺或斬的攻到。

我看到自己的生命力瞬間由四四四○降至一三八○,而且還在持續下降,看來對方有人用的是攻擊延續加成的技能,但我仍然硬撐下來。他們似乎沒有料到在五人聯手攻擊下,居然還沒能秒殺我,皆不由得愣住了。我趁此機會一邊大口喝著補血藥水,一邊忙用風之遁術,閃電般地自一個道士身旁掠過。

魔神之怒寬闊的刃身上“騰”的冒出一股不斷翻滾的火焰,在我與那道士擦肩而過時我揮刀猛砍。那道士恐怕做夢也沒想到報應這麽快,轉眼間魔神之怒便已砍至他的頸上,這一刀挾帶著我的滔天怒意,而且我的攻擊力由於烈焰劍法的攻擊加成效果,現在的攻擊力更是達到顛峰。鋒利的刀刃過後,道士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化做一團霧氣消失。

靠,竟敢跟我玩陰的,敢偷襲我也要看有沒有這個本事。我這人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最不屑的就是在背後捅別人刀子,有本事光明正大的來,搞這些下三爛的玩意兒算什麽男人。

“道一君!”其餘四人現在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失聲驚呼。

我身形不停繼續往前掠去,在距離他們三公尺時才一個翻身停下,右臂倒劈而出,“唰刷唰唰”四道尖銳的破空聲響起,淩厲的劍氣在切開空氣的同時,也在堅硬的山路巨岩上留下幾道深深的痕跡,一時之間塵煙縷縷。

首先驚醒向我撲來的居然是個女戰士,看她那靈敏的動作,敏捷度顯然也很高,見我的刀氣迎麵而來,她沒有硬接,反而在半空中將身形偏了偏,驚險地躲了過去。其他三人就沒她那麽幸運了,眼見躲避不及隻有硬接,兵刃與我的刀氣相碰撞,發出“鐺鐺”的聲響,三人的生命力急速下降。

女戰士身形落地的同時又不畏死的衝了過來,手中的長矛在呼嘯聲中連續不停的向我刺來。麵對她瘋狂的攻勢,我的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冷冷的說道:“真是不自量力。”

事後我向蠻殤幾人講述到這裏時,清心居然說我這不是冷笑。我詫異的問他:“不是冷笑?那你說是什麽?”清心嘿嘿一笑:“當時你一定是**笑才對。”哇勒,他是在說自己吧!

話說回來,我沒有和她硬拚,因為PK要講究技術和戰略,雖然我是個新手,但這點我還是懂的。其他三個人正在快速喝著補血藥水以恢複血量值,女戰士這樣做分明是在替他們掩護,還以為我看不出來,當我是白癡啊。我用比她還要快上三分的速度向一側閃開,手中不停施展著刺殺劍術,刹那間又是幾道刀氣呼嘯著向那三人激射而去。

同一時間,我將魔神之怒插回刀鞘內,雙手並攏向外一翻,大喊:“黑暗詛咒”。奇異的字符從我外翻的手勢中亮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罩向三人中的那名刀客。

刀客駭然失色之下慌忙閃避,他當前的血量值還不到平時的三分之一,喝下的補血藥水在急切間並沒有幫他恢複多少。

“啊!”一聲慘叫劃破長空,刀客最終沒能擺脫他應有的結局,心不甘情不願的化做一團霧氣蒸發不見。

另外兩人此時連恨我都顧不上了,因為我在身形往前衝的同時,又是兩道刀氣分別射向二人。他們在驚恐之下不停的後退,似乎希望能夠依靠拉開距離避過我的攻擊。的確,他們成功了,可就在他們沾沾自喜時,我已經憑藉著超人的敏捷度衝到他們中間。“星光寂滅!”隨著我沒有半點情感的冷喝聲,魔神之怒那幽冷的光芒再度暴漲,霎時間將兩人吞噬,連續不停的三百次攻擊卻僅僅隻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兩人一聲未發就被光芒絞成粉碎。

“嗤”的一聲,魔神之怒的光芒一斂,呼嘯流轉間猛烈的勁氣將我珍愛盔甲後的紅色披風吹的啪啪直響,寬闊的刀刃上熊熊火光乍現,我使出烈焰劍法。是的,因為那一直尾隨在我身後的女戰士這時正淩空向我撲來,手中的長矛**漾起一條條晶瑩璀璨的光芒朝我直直射來。

我毫不遲疑的倒射而出,在空中與她正麵對峙,刀與矛碰撞在一起,魔神之怒的鋒刃正好劈在正中央那條晶瑩的矛光上,一時間光芒散盡,魔神之怒卻火勢熊熊,而女戰士的生命力瞬間下降為零,目瞪口呆的化為霧氣消失。

“帥啊!十三少我愛死你了,為什麽每次你的動作都那麽瀟灑?教教我,讓我也在漂亮妹妹麵前炫一下。”一道聲音大喊。

“鏘!”我反手將魔神之怒倒插回鞘內,飄落地上,動作如行雲流水、渾然天成,不帶絲毫做作。才一落地,一聲熟悉的叫喊從身後響起。

我忙轉過頭,果然是那幾個家夥,他們身後還跟著幾個陌生人,此時他們正一臉驚奇的望著我。我開心的喊道:“清心!你們幾個怎麽現在才來?這麽慢!”

“什麽現在才來?我們在那邊已經殺了老半天了,正殺的高興,聽見有人大喊救命,跑過來一看竟然是你。”小奇哥嘻嘻笑道。

我被他們打敗啦!我什麽時候喊救命來著?這群家夥就沒有正經的時候嗎。

蠻殤走上前來,神色凝重的道:“十三少,這幾個人怎麽和你動起手來了?他們不是召喚師啊。我們這樣不停的殺怪根本於事無補,係統每隔十分鍾就會刷新一批怪,殺也殺不完,必須要趕快查找施展亡靈術的召喚師才行,隻要殺了他亡靈術就會自動刪除。”

“對呀,這麽簡單的法子我怎麽就沒想到?一個勁兒的就知道殺怪,哈哈……我記得官方網站上不是說召喚師與被召喚的怪物之間是必須保持一定距離的嗎?若是超出這段距離被召喚的怪物就會恢複正常,亡靈術會自動刪除。可是網上沒有說這段距離究竟是多少啊,看來我們隻有漫山遍野的去找了。”聽完蠻殤的話我才高興一下就又開始發愁了。

壞更壞突然道:“我有個辦法。我們現在已經殺了不少僵屍怪了,小日本一定還會繼續召喚以補充數量,我們隻要在這附近查找刷新怪物最多的地方就一定能夠查找他們。”

“好辦法,但是誰知道這附近哪裏的怪最多呢?”我掃視著綿延不絕的山穀問道。

眾人麵麵相覷,這麽多人裏麵居然連一個知道的都沒有。

“走,去那邊,問問和我一起來的那些玩家。”我突然想起自己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老牛他們還在那邊沒有過來呢,看樣子似乎還沒有搞定。

此時周圍的僵屍已經全部死光了,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屍體滿滿的遍布在山石間,堅硬的、凹凸的地麵上竟是殘肢碎肉、五髒六腑,散發出陣陣惡臭混和著濃濃的血腥氣更是令人難以忍受。

看來這半天沒少殺怪,直到現在係統都沒有將這些刷新完成。

我領著蠻殤眾人順原路往回返,可是到了地頭後竟然發現空無一人,隻有遍地的僵屍怪的死屍。

我納悶地道:“咦?這些人到哪兒去了?”

“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蠻殤問道。

“應該不會吧,這些人的級別都還可以,再加上還有個大漠第一高手隨行,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大漠第一高手!老牛?”清心的樣子像是吃了一驚,忙問道。

“是啊,就是叫老牛,怎麽?你也覺得這個名字很土嗎?”我笑道。

清心臉上露出苦笑正欲說話,一陣連大地似乎都在顫抖的爆炸聲響起。

“轟隆轟隆!”沙石飛濺,塵煙彌漫,眾人一陣驚慌,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正發愣間,一條黑影突然憑空出現在我的麵前,揮手間一道寒光乍起,抹向我的咽喉,其勢犀利異常,居然壓抑的讓我有種喘不上氣的窒息感。

“小心,是扶桑忍術。”這時,蠻殤的大喊才傳到我的耳中。

“靠,知道不早說。”我心裏想道。腳下一滑,直直向後退,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這一擊。魔神之怒在嗆然聲中化做一條銀煉似的刀光,猶如銀河倒瀉般猛然劈下,可就在刀刃快要砍中時,人影驀地消失不見。

這一砍撲空,使得刀刃的勁道過強,讓我腳下一個踉蹌,朝前方倒去,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腦後風聲又起,我頓時大怒,隨著我的意念展開心元護甲術,渾身上下頓時亮起一層光罩,物理防禦力成倍數增加。仗著超高的物理防禦力我不再閃躲,魔神之怒淩空一閃倒斬橫掃。

“靠,我就不相信你能秒殺!”我暗暗發狠。

風聲又斂,像剛才一樣,魔神之怒仍然一刀斬在空處。那人影如鬼魅般又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種技能我是頭一次見到,有力難施的感受更是讓我難受的想吐血,心底那股惱怒更是不用說了。

橫刀於胸前,我警惕的注視著周圍,魔神之怒在我手中微微顫抖,似乎也為兩次出手卻落空而感到憤怒。

剛才因爆炸而揚起的漫天煙塵此時已漸漸落下或隨風飄散,我目光一掃登時一愣,原來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像我一樣手中緊握著兵刃蓄勢以待。好不容易,塵埃落定,視野開始清晰起來,那條人影沒有再出現了,我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剛要說話……

“殺手呢?”蠻殤突然叫道。

眾人紛紛四下尋找,可是流浪殺手的身影卻不知所蹤,不僅隻他一個,還有飛羽流星和幾個跟隨蠻殤一起來的玩家也悄然不見。

“蠻殤、清心,你們剛才是不是也遭受到不明身份的人攻擊?”我問道,心裏有種不祥的感受。

眾人紛紛點頭,壞更壞臉色黯然道:“殺手他們幾個肯定掛了,剛才趁亂偷襲咱們的敵人,速度之快,技能之詭異,實在是駭人聽聞。”

蠻殤沉聲道:“正如我的猜測,我可以確定那是扶桑忍者。我曾在官方網站上注意過關於職業這方麵的資料。忍者這種職業的技能少得可憐,而且全都是近距離暗殺技能。每一級的基本點最少要有三點必須加到敏捷度上麵,血量值則與法師職業一樣,但所有攻擊技能都有加倍和加成,可是他們最大的缺點就是升級太慢。

沒想到小日本的玩家居然如此熱衷於這個職業,而且看起來等級似乎都不低。從現在起,大家最好不要分散,否則被三個以上的忍者偷襲成功,被秒殺的可能性很大。“

包括我在內眾人連忙點頭,躲在蠻殤身後的伊人此時臉色蒼白如紙,一張俏臉上滿是惶恐與晶瑩的汗漬,看來她剛才被嚇的不輕。

說實話,我也被剛才那個忍者如鬼似魅的攻擊嚇了一跳,一直以來我都認為單以敏捷度而言,應該沒有人能夠比我還快,可是眼前的事實卻將我的信心徹底擊潰。我感受自己就像一隻井底之蛙,妄自尊大,令我心生愧意,惱怒的火焰在我心底越燒越熾。

“大家按照蠻殤的話,相互間不要隔的太遠,戰士職業的走在周邊,提高警覺,我在前麵帶路,走!”猛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怒火,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這個時候情緒千萬不能有絲毫激動,否則一旦讓人誤會,我的一世英名可就消失殆盡了。

在我的帶領下,眾人繼續向天涯城的方向前進,有幾個高級忍者在一旁窺伺,在落單的情況之下,除了我之外恐怕誰也沒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因此,此刻已經沒有人敢再提出要分散找尋召喚師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我走在隊伍的最前麵,警覺性空前的提高,內心深處一方麵渴望那幾個忍者再次現身,給我一次雪恥的機會,另一方麵卻又顧及大家的安危希望他們不要出來。

綿延起伏的山嶺漸漸被我們甩在身後,在複雜的情緒中我們又穿越一片茂密的樹林,陽光透過頭頂的枝葉射下,洋洋灑灑的斑駁成片。微風悄然拂過,枝葉簌簌搖曳,發出陣陣聲響。

這是個伏擊的好地方,但自始至終那幾個忍者都沒有出現,我們一路安然無恙的走出樹林,雖然心底有些微失望,但又有種如釋重負的感受,矛盾至極。身後眾人似乎也鬆了一口氣,步伐間變的輕快起來。

出了樹林後,雄偉巍峨的古城牆出現在我們的視野內,對於生活在現代的我們來說,這副從來隻能在電視或電影裏看到的景象,如今親眼所見,令我們萬分興奮,熱血沸騰,也更加堅定我們誓死捍衛的決心。不久前被忍者偷襲所留下的陰影在古城牆巨大的身影下變的那麽渺小,那麽微不足道。

越走越近時,城牆上晃動的人影和閃亮的兵刃已經清晰可見,寬大的城門緊緊的關閉著,城門前空曠而幹淨,但地麵上的焦土和汙穢證明這表麵的幹淨是由於係統刷新而造成的。

清心加快速度上前,正準備叫門時,城門卻在“吱呀”聲中稍稍開啟,一個身材魁梧的戰士當門而立,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照射下顯出淡淡的光澤,粗獷的麵容剛毅而豪邁,此時他正微笑的看著我,與他目光接觸的我也不由笑了起來。

“老牛,不知道還記得故人否?”清心居士的臉色有點異常的說道。

伊人和一向嘴巴閑不下來的小奇哥幾人卻麵孔緊繃、一言不發,隻有壞更壞上前和老牛客套了幾句。氣氛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啊,我疑惑的望著清心幾人。

老牛看著他們笑了笑:“原來是清心居士,怎麽?還記著以前的事情啊?”

清心冷冷地哼了一聲:“當然記得,我這人向來是有仇報仇,有恩償恩。”

小奇哥也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就是說嘛,我們這些小人物又不像某人名氣那麽大、瑣事那麽多。當然會記得,而且還不太容易忘呢。”

火藥味頓時濃了起來,清心和小奇哥的話中明顯帶著挑釁之意,而且清心麵容上的恨意越發濃烈,一個不好可能就會動起手來,我站在中間,有點手足無措的感受,不知道該怎樣處理眼前的局麵。

壞更壞的身體也有點僵硬,似乎在為如何抉擇而為難,猶豫了一下以後,像是下定決心般抿抿嘴唇,身形向後退到小奇哥一旁。

老牛旁邊的幾人也都紛紛向前一步,站在老牛身前,麵色肅然顯然是要與老牛同進退。

就在兩方劍拔弩張、形勢一觸即發之時,蠻殤忽然說道:“慢。”然後轉頭環視一圈,目光最後落到老牛的身上,再開口道:“國恥為重。”

“就是就是,國恥為重,大家不要兄弟鬩牆,手足相殘。”我忙道,小奇哥不滿的瞪了我一眼。

我無奈的說道:“幹嘛啊,我這是以大局為重,真要動起手來的話,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幫你們,畢竟論關係親疏,老牛根本就沒法比。”

此時老牛的目光朝我望過來,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可卻沒說出來。轉過頭去,直直的與蠻殤的眼光相對,緩聲道:“說的好,國恥為重,我們之間的糾紛待此事了結後再說。”

清心又冷冷的哼了一聲,不過沒說什麽,小奇哥隻是一個勁的冷笑也同樣沒有說什麽,見兩人如此,我才放下心來。其實我對這個大漠第一高手的印象還不算壞,而且還曾共同戰鬥過,不是迫不得已的話,我實在是不願意與他動手。

“哼什麽哼,牛哥已經夠給你們麵子了,換成是我的話現在就要你們血濺五步。”老牛身旁的一個叫狂拽的戰士不滿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