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嚴氏的勉強

曹昂在家中已經得到了於府的消息,雖未親見,卻能腦補。

他仿佛看到了於禁的淒慘與狼狽,仇終於報了,心頭的那口惡氣終於出了。

心情舒坦啊,他躺在吊**悠哉地看著藍天白雲。

“咱老百姓,今兒我是真呀真高興……”

吃著安寧喂的糕點,看著薛義、典滿、何平、王捕頭的比武,生活真的好不自在。

眼前的這些武夫都比曾經強大了,最弱的王捕頭也已經是四品,薛義、何平都已經到了五品巔峰且六品有望,典滿則半隻腳邁進了五品。

在他們中,曹昂最看好的就是典滿,這個憨憨老弟雖然腦袋不靈光,卻也最為專注,加上這些年典韋壓著他始終不讓突破三品,根基敦實的極厚,如今頗有些厚積薄發的跡象。

“典叔的辦法真有效,這才幾個月他們就全都突破了。”安寧也一臉欣喜,這些年越厲害,家裏就越安全。

曹昂笑著道:“能不管用嘛,挨揍誰也不願意啊,典叔的拳頭又重,為了不挨揍誰不拚了命的修煉。”

“曹郎你呢,一直喊著要練武,但也不見行動,聽典叔說準備特訓你了。”

說起這個曹昂就一個激靈,他是要練武的,初衷就是在仙兒麵前翻身做主,可他並不是從小打下的基礎,又荒廢了這麽多年,典韋直言不看好,不過他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橫練外功,典家的內勁過於剛猛,曹昂的身子受不住,隻有先把體魄練好了才能修習內勁。

原本曹昂是不信的,但偷偷修習了幾天內勁後,全身疼痛,問題還尋不到到底是哪裏疼,孫扶傷來看過,說是傷了經脈,曹昂瞪大了眼珠也不知道經脈在哪裏,可已為人師,又不能說不不知道,隻好打著考校孫扶傷的借口得太醫療養一番。

這也有了現在悠閑的一幕,養傷嘛,就得什麽都不幹,前番日子太忙,整日不著家,要不是傷了這一次,還要拚命賺錢。

“曹郎,娘親要你過去一趟。”仙兒趕了過來,臉上殘留著淚痕。

曹昂從吊**下來,看著她的樣子,皺眉問道:“怎麽了?”

仙兒轉過身不讓他看,咬著嘴唇道:“娘親說今日是約定的最後一天,曹郎,我陪你去酒坊或者醫館吧?”

“這事呀……”曹昂轉到仙兒的麵前,不讓她再扭身,傲然道:“你不來尋我,我也要尋你的,走,去會會嶽母大人。”

他喚了一聲典滿、薛義,抬著箱子就跟去了。

“曹郎,箱子裏是?”

“金子呀,嶽母大人不是要為難我嘛,現在我來兌現承諾了。”

最左邊的院子是嚴氏的,貂蟬也住在裏麵,不過自呂布逝世,貂蟬常混跡在莊子裏的坊市中賣自己的刺繡,所以白天的時候隻有嚴氏一個人在這裏。

剛進院就看到嚴氏正站在房簷下,她嘴角掛著不屑,說起話也夾棒帶刺。

“曹昂,咱們約定的一個月可到了,現在你怎麽說?”

曹昂拱拱手笑著道:“還能怎麽說,反正我是不可能離開仙兒的。”

“男人要一諾千金,既然你賺不到一千兩黃金,那就信守諾言,離開仙兒。”嚴氏鳳目圓睜,手裏還扯著一根白綾,“要是你敢耍賴,老娘就死在你麵前。”

仙兒覺得太丟人了,典滿跟薛義也有氣,隻不過礙於仙兒的麵上,不能動嘴更不能動手,否則這老娘們,哼哼……

曹昂早見怪不怪,一甩頭道:“唉,本想低調些,用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跟你商討這事,現在看來不行了,那麽我攤牌了,我實際上是財神下凡。”

嚴氏笑了,曹昂不理會她的譏諷,而是衝著後麵一擺手,薛義、典滿抬著箱子來到他身前,箱子蓋打開,滿箱耀眼的金光刺痛眼球。

嚴氏一下跌坐在地上,被金錢所擊倒。

“誰說我賺不到的,這裏就是一千兩黃金,分文不差,數數吧。”曹昂踢倒了箱子,武夫有一點好,力氣是真不小,滿箱的金元寶滾得滿地都是,有一個滾到了嚴氏的身前。

嚴氏伸手撿起來,放在嘴裏咬了咬,眼睛裏有光射出:“金子,真的是金子。”

她爬起來將所有金元寶都撿回箱子裏,也數清了,足數,的確是一千兩,她的眼睛眯了起來,看得出心情非常高興。

曹昂說道:“夫人,不知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嚴氏剛說完又沉下臉,隻是在無盡的喜悅下,總歸是帶著些喜色的,勉為其難道:“別以為一個月賺了一千兩金子就是能耐,世上比你優秀的人多的是,不過既然答應了,那你們的事我就暫時不幹涉了。”

你還勉為其難,你還暫時不幹涉了,你怎麽這麽能呢。

不過這話曹昂可不敢明著說出來,不然嚴氏真敢當他的麵上吊。

“既然兌現承諾了,我就先告辭了。”

曹昂轉身走了,走得很快,薛義跟典滿也一路小跑,嚴氏突然想到什麽大喊:“給老娘回來,把金子給我抬回屋呀。”

越喊跑得越快,氣得嚴氏跺腳,不過她也不是好惹的,眼珠子一轉,衝仙兒道:“好閨女,你給娘搬進去,要是不小心傷了腰也沒事,娘親照顧你。”

曹昂一臉黑線的回來了,帶著薛義、典滿把箱子給抬了進去,嚴氏頤指氣使的瞎指揮,累的曹昂差點吐血。

“跟我鬥?”嚴氏很高傲,“除非你不想娶老娘的閨女了,不然你永遠也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

曹昂一個踉蹌差點栽倒,丈母娘這種生物很可怕呀。

狼狽的離開嚴氏的院子,他跟薛義、典滿對視。

“我就說不能娶親吧,女人太可怕了,年輕人,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呐。”薛義有些幸災樂禍。

曹昂暗恨,大喊道:“薛老夫人,你兒子決定一輩子打光棍。”

老夫人腿腳突然就靈便了,掄著拐棍就追殺出來。

薛義一邊罵曹昂卑鄙,一邊拔腿就跑。

典滿轉向曹昂,見目光不善,趕緊擺手:“哥,俺沒有那個意思,俺還要練功了,先走了。”

一溜煙跑得不見蹤影,誰說典滿傻的……

曹昂在家中過了幾天清閑日子,然後就去了醫館,如今的醫館有孫扶傷坐鎮,已經用不到他親自看病,更多的時間是養菌和研究醫療器械,鐵石根據他的圖紙正在努力打製,那些器械並不在於複雜,但材料跟細節的要求卻極大,鐵石隻能四下搜尋合用的材料並用純手工訂製。

這一日醫館沒病人,曹昂正在教授孫扶傷西醫的知識,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體係,對於孫扶傷來說無異於是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妙極妙極,在針對性治療中,的確要比我之前所學細致的多。”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中醫很了不起,尤其是在疑難雜症中,不是西醫可比的,但若能吸取西醫的精華,做到中西結合,那將是全天下病人的福音。”

孫扶傷突然有了一個崇高的理想,他目光火熱,要為此終生奮鬥。

“對了,為什麽叫西醫呢?”

“咳咳,因為我在宛城將死之時曾夢遊西方世界,這醫術就是這麽得來的。”

“夢遊西方?”孫扶傷一臉古怪的樣子,那意思我讀書不少,你別想騙我。

曹昂也覺得這樣騙不了人,琢磨片刻後道:“其實更準確的說是莊周夢蝶,我夢到自己在西方還有一段人生,隻是分不清這裏是真,還是那裏是真。”

孫扶傷這回不敢用質疑的眼神了,反而肅然起敬。

古時大夫多為道人,對莊子的夢蝶理論還是不敢生出一絲一毫不敬的,況且老子也出函穀關西行化胡,誰說曹子修就不能夢蝶去西方化胡,而且這也是他覺得唯一能解釋的合理理由。

一個原本平庸的人死而複生後如開掛一樣,仿佛無所不知,這樣的人若不是莊周夢蝶又該怎麽解釋?

曹昂已經不敢待下去了,一個彌天大謊需要無數的謊言來圓,隨時都可能被拆穿。

就在這時,仙兒急急衝了進來,拉起曹昂就朝外走。

“發生什麽事了?”

“貂蟬姐被關羽抓走了。”

曹昂心頭火一下起來了,特麽的,看來上一次關羽還沒接受教訓,他喚齊人馬迅速朝坊市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