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打虎
買賣做的越來越好，紅眼的人自然也越來越多，要想讓那些紅眼賊收斂就隻能讓他們知道，爪子過了界就會被剁掉，所以今日這一戰，事關重大，不容有失。
今日的賭坊早早關門歇業，對外說是整修，實則是嚴陣以待，曹昂來得時候被一個新加入的小家夥攔住，不開眼的還要趕走他們。
曹昂差點氣樂，一腳踹翻那個混賬，隨即搖頭，這種素質的收進門不僅沒用還會拉仇恨，王垃圾真不是黑道魁首的料，望著圍住自己的一圈人，他更加失望，兩手負於身後，淡然道：“讓王垃圾出來見我。”
“還敢在我們麵前裝B，單是叫我們老大的名號就夠滅了你，兄弟們，抄家夥砍死他。”那個新人鼓動人動手，圍成圈的人全都揚起了手裏的刀。
曹昂依舊神色不變，隻是靜靜打量著喊話的人，他生出古怪的念頭，這貨有問題啊，至於逼近的人？有四騎士在，用不到他擔心，就在要打起來的時候，王垃圾跑了出來，見到被圍在中央的曹昂，差點嚇尿，踹開人群跪在曹昂麵前。
“老大，不，公子，都是這群不開眼的混蛋阻了您，快請進。”見曹昂沒有怪罪，趕緊跳起來踹開擋路的人，破口大罵：“不長眼的東西，連公子都不認識，還不滾開。”
一個兩個連滾帶爬的躲開，眼中全是驚恐，麻蛋，不是裝B而是真的大佬。
曹昂被迎進賭神廳，在那些小弟默念看不到自己要偷溜出去的時候，他指著那個煽動人群砍他的人道：“你就不用走了。”
“公子，您有什麽吩咐？”那人身子一顫，轉過身表現得很卑微。
曹昂的目光籠罩在他的身上，淡淡開口：“從我一來你就認出我了對吧？”
那人一愣，王垃圾也愣住了，總算不是傻瓜，一下想通了許多事，怒指那人：“你，你是劉三的間子！”
“老大，你說什麽，我可是跟著你出生入死過的，如此冤枉，豈不令人寒心？”他邊說邊朝門退去。
到這時候若還不能分辨，王垃圾也就是蠢貨了，拔出尖刀就衝了過去，不過氣勢很足，但腳步悄然放慢，隻是大吼著：“拿下他。”
周圍的小弟全都衝了過來，那個間子雖然有些能耐，但終歸架不住人多，隻捅傷一人便被打倒在地。
曹昂讓人將其拖過來，俯身問道：“劉三有多少地盤，多少人，打群架慣用哪些武器，把知道的全部交代清楚。”
呸
一口唾沫飛出，曹昂歪頭避過，臉上露出和善的微笑，下一秒尖刀插入了那人大腿，並緩緩旋轉，劇痛讓那人冷汗狂冒。
眼看要忍不住哀嚎起來，曹昂伸手捂住他的嘴，輕聲道：“噓，這才隻是開始，若現在就撐不住了，你做硬男的打算就會落空的，做事半途而廢可不是好習慣。”
那人聞言瞳孔一縮，已經生出畏懼之心，可曹昂不給他機會，拉過衣襟蓋住麵門，一盆水倒了下去，那人劇烈掙紮，可惜四肢都被看守的小弟緊緊鎖住，頭顱又被曹昂按住，溺水一樣的掙紮與無助。
好一會曹昂放開，那人跪在地上大口喘氣，整張臉蒼白無血，可還不待他平複呼吸，曹昂再一次抓過來，蓋住臉倒下更多的水，那人很快便全身**，被扣住的四肢在掙紮中骨折，耳鼻伴隨著血液溢出。
不說那人到底遭受了多大的罪，就是看到這一幕的人也兩腿打顫，曹昂終於鬆開，轉身走開，在椅子上坐下，麵無表情的開口：“這回可以說了嗎？”
那人再也不敢嘴硬，將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這樣的結果曹昂並不意外，之所以中間給過一次機會，就是為了讓他體會生死間的巨大落差，果然，體會過一次死裏逃生，又感受到真正死神的審判，沒有幾個人能不向往活著。
人交給王垃圾處理，他則專心將信息匯總分析，根據人數、武器、習慣，曹昂判斷劉三不會談判，隻會從最偏僻巷子發動偷襲。
他開始琢磨如何應對，辦法很多，就說對付王垃圾的大石頭就很合用，可是不行，他更想的是練兵。
王垃圾這些人是他很重要的籌碼，將來或許有用，但要跟現在一樣，那根本派不上用場，所以他希望這些人能成為真正的猛士。
而眼前這一戰就是最好的練兵機會。
夜色深沉下來，曹昂帶著人提前來到劉三必經之道上，巷子漆黑狹窄，隻有點點的月光灑在牆頭，他們無聲站在中央。
王垃圾左看右看，始終不見其他人來，不由皺眉，輕聲問道：“公子，那幫屠子怎麽還沒來，我已經通知他們這個點過來的，要不要我親自去催催？”
曹昂搖頭，道：“不必了，是我通知他們不用來的。”
“為啥呀？”王垃圾一臉難以置信。
“因為他們是屠戶就該做好屠戶的本分，養豬殺豬才是應該做的，除非到了最壞的地步，不然打打殺殺都跟他們無關，何況這種事有我們足夠。”
王垃圾一臉苦色，不過立刻又腦補起來，現如今公子的生意做的很大，手底下的人自然不會少，所以他相信還有很多沒到的人，想到這裏不由又振奮起來，問道：“公子，其他的人什麽時候到？”
曹昂平靜看著他，回道：“就這些人，再無其他。”
“什麽？”王垃圾感覺兩腿發軟，唯有聲調還保持高昂，不過言辭間還是有顫抖透出，“公子，你不是玩笑吧，以前跟我的兄弟都幹回屠戶了，現在手底下除了幾個老人外全是新招的，隻靠這點人手怎麽能幹得過下山虎？”
他的話讓很多人都害怕起來，曹昂給了他一腳，踹得王垃圾一個踉蹌，恨鐵不成鋼，先前已經談過這件事，可惜他沒能想明白，沉吟片刻後說道：“你先別害怕，聽我說道說道，你沉下心好好想一想，有沒有道理，嗯，聽好，你現在擁有的一切來之不易，對吧？”
王垃圾自然點頭，曹昂接著道：“你好不容易打下偌大的家業，往後餘生都衣食無憂，但劉三來了，要通通搶走，一點都不給你留。”
什麽，這怎麽能行……剛剛還慫包的王垃圾立刻瞪圓了眼睛，呼吸變得粗重。
“他會搶走你的產業，霸占你的女人，毆打你的孩子，你，王垃圾將一無所有。”
王垃圾胸口起伏，雙眼赤紅，辛苦打拚最後成了他人嫁衣裳，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最後，他還要取走你的性命，你拚殺打下的一切都將在他到來之時煙消雲散。”
不可以，不可以……王垃圾猛地握緊了拳頭，生出拚命的心。
曹昂一直關注他的狀況，此時趁熱打鐵，厲聲發問：“你願意拱手讓人嗎？”
“不願意。”高聲回應。
“你願意你的產業被搶走，女人被霸占，孩子被毆打嗎？”
“不願意！”王垃圾拔出了尖刀，呼吸粗重如牛。
“你能容忍自己被劉三殺死嗎？”
“不能容忍！”聲嘶力竭的喊出，在燃起火焰的眸子中，他揮舞起尖刀。
“那該怎麽辦？”
“殺了他！”
“殺了誰？”
“殺了劉三，殺了下山虎！”
恰在這時，劉三的人到了。
劉三是個魁梧的漢子，恰巧聽到最後那句話，霎時大怒，拔刀相對：“王垃圾，你大爺的，膽子不小，老子這就弄死你。”
王垃圾也看到了他，下意識縮脖，但腦海裏立馬又回**起曹昂的話，憤怒的浪濤吞噬了恐懼，吼叫著衝向劉三。
“今天你爺爺要殺虎！”
血線飄了起來……
隨著他們兩人的見血，身後的小弟也趕緊跟了上去，一擁而上，狹窄的巷子裏展開大混戰，王垃圾這邊的人遠不是劉三人的對手，很快就被放倒一片，這時候的王垃圾也被現實打醒，腦子裏滿是求饒的念頭，可就當他要付諸行動的時候，曹昂突然發一聲喊：“虎崽子，你家大爺爺來了！”
木棒一棍子敲倒擋在前麵的敵人，棍尖掃過了劉三的頭頂，見被矮身避過，他邁前一步，眼疾手快就又是揮砸過去，木棒掛著風聲，迅猛無比。
嘭
劉三的腦門被開瓢，血線順著臉龐淌了一臉，曹昂大喜，這副身子不愧是半個武將，力量、反應至少也有二流標準，劉三害怕了，轉身就躲進自己人的後麵。
曹昂追了一陣，打了不少人，但始終追不上，不由氣惱，回頭大喊：“四騎士，幹。”
沒眼力勁的四騎士這才慢悠悠加入戰團，不過他們是仙兒的侍衛，武藝相當不凡，放開手腳後如同下山猛虎，四個打得一群人抱頭鼠竄，曹昂愣了，王垃圾也愣了，那些小弟同樣目瞪口呆，本來是自己要逃了，可眨眼就不見了對手，再看就見到那些自己打不過的敵人正被揮舞鐵棒的四個家夥追得哭爹喊娘。
他們眨眨眼，看向王垃圾，這貨也眨眨眼，又看向曹昂，熱淚盈眶，公子啊，你早說這四個家夥這麽猛，我們還用挨打嗎？
曹昂也想眨眼，可自己不能允許，這時候你眨眼豈不跟眼前的蠢貨一樣了，他毫不遲疑地表現出彈指間檣櫓灰飛煙滅的霸氣，：“爾等空有百人，盡是土雞瓦狗而已，吾，帶四人足矣！”
崇拜，太崇拜了，王垃圾心中發出呐喊，老子什麽時候才能擁有這等高光時刻？
高光時刻是爭取的而不是等待的，他發足狂奔，終於追上了劉三，嚇尿的下山虎再無早先的氣勢，他一刀了結，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也高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