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永別了混賬們

滿寵很想攔阻,不希望勳貴子被處死的消息在前線征伐的時候傳出來,隻是還不待他開口,就被突然扔過來的大批棺材嚇到。

這是曹昂為眾人準備的,若發生衝突,肯定要死很多人,這是提前預備的,也是最好的威懾。

“這是我家公子送給諸位的,我曹家莊的特產。”

棺材當特產,多少人都開始罵娘,不為人子,隻是想不到做棺材這門高大上的產業很快在曹昂的推動下風靡整個曹縣,成為謀生的重要手段。

不理會滿寵如何善後,曹昂在相府中看向他拖來的勳貴子,這些紈絝跟那些人不同,都是跟典韋、夏侯惇、徐晃掛鉤的,為首的三人分別是典韋的遠房侄子典青,夏侯惇的次子夏侯楙,徐晃之子徐蓋,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更遠房的子侄輩。

曹昂冷冷的掃過他們,說道:“我不管其他人會不會改,但你們都聽好了,若是屢教不改,我會親手殺了你們。”

為首的三人全都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典青更是第一個忍不住叫嚷起來:“大公子你憑什麽決定我們的生死,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典滿大耳光抽了過去,大罵道:“爹說了,大公子是俺親哥,別說他是殺你了,就是殺俺,爹也不會多問一句,你這個混賬要是敢再頂嘴,俺先弄死你。”

典滿是典韋的親子,他都這麽說了,典青哪還敢再多說一句,連帶著夏侯楙跟徐蓋也閉嘴了,因為他們發現家裏來的人竟然詭異地一言不發。

曹昂走到他們的身前,淡漠道:“這是吃人的世道,你們的父輩行事都得戰戰兢兢,小心翼翼,你們憑什麽肆無忌憚?”

“你們覺得紈絝一些沒什麽,但落在有心人眼裏就是攻訐父輩的最好借口,你們作死是你們的事,但連累家人就再不是一個人的事,以前我不屑管教你們,但今日既然主動撞到我手裏了,那就怪不得我了,所有人都滾進屯田營,跟著種田跟著操練,什麽時候我覺得滿意了,你們才能出來。”

“曹昂你折騰典家的我管不著,但我姓夏侯。”

“你是夏侯家的老二是吧?”曹昂走到夏侯楙麵前,看著叫囂不已的家夥,忍不住歪頭看向了夏侯充,“兄弟,你怎麽說?”

夏侯充眉頭深鎖,他從小接受的教育是文武兼修,沒有走純武夫的道路,故而曉是非明黑白,也正因為這個,他很清楚曹昂的話不無道理,自己作死誰也管不到,可連累家人就不成了,何況他看得出曹昂之所以管這事,是看在父親的份上,否則他懶得理會,打一頓足夠了。

在二弟渴望的目光中,他緩緩點下頭:“但憑兄長吩咐。”

曹昂滿意點頭,夏侯楙則難以接受,厲聲嘶吼:“大哥,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是夏侯家的人,你不能拋棄我。”

夏侯充長歎一聲,知道越解釋越麻煩,索性直接背過身去,不再理會,徐晃的叔父並不是有遠見的人,但勝在老實,見兩家都老老實實地任由曹昂處置,也不敢多言,抱了抱拳道:“大公子費心了。”

徐蓋也絕望了,沒有了阻礙,曹昂可以肆意妄為了。

“怕你們不長記性,一人再領三十板子,然後送往莊子的屯田營。”

當著府上管事長輩的麵,曹昂施以重刑,好幾個被打昏了還不放過,潑醒繼續打,哭爹喊娘的聲音不絕於耳。

這就是對自家人的懲處,家法嚴厲。

典青三人此刻極度後悔跟著於圭、許儀這兩個蠢貨鬧事了,染指紅袖閣不成還要堵曹昂,這是多蠢的人才能想出來的,而他們也是蠢貨。

當行刑過後,曹昂轉身走了,這些人立刻破口大罵,不能承認自己蠢,屎盆子隻能扣到曹昂頭上,是他太殘暴。

隻是剛罵出聲又被管事的長輩一頓揍,好幾個被再次打昏才罷手。

“典家以俺哥馬首是瞻,出言不遜者打死勿論。”

典滿強硬的態度,夏侯充、徐晃不容羞辱曹昂的堅決,讓這班紈絝都認命了。

也從這晚之後,這部分紈絝消失在了京都街頭,隻是許久後有人說在曹家莊的屯田營見過影子。

何平得了曹昂囑托,沒有絲毫徇私,日常的操練如何就讓典青、夏侯楙、徐蓋等人跟著,就連下田種地也要跟著,至於你耍脾氣不幹?

打死你個混蛋!

軍中可不是你家,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借用曹昂訓話時說的那句,老子不是你爹,慣不著你!

一群紈絝整日哭爹喊娘,當麵罵曹昂是不敢了,但背地裏幾乎把曹昂全家問候了個遍。

罵曹昂的不止他們,但凡被揍了的勳貴子都在罵,若是罵能殺人的話,他們已經送曹昂入九幽地獄了。

隻是罵完的當晚,棺材就送進了家,丁貴帶著曹昂的帖子送過去,傳話道:“我家公子說了,閉嘴或者入棺,隨便選。”

太霸道太蠻橫,太不講道理!

偏偏這些勳貴子就吃這套,一個個全都閉嘴,再也不敢罵出聲了,不過總有不怕死的,在府裏還肆無忌憚的罵,卻不想被傳了出去,當夜就被曹昂親自殺入府送進了棺材。

人沒殺,但直接釘進了棺材,還守了整整一日,當曹昂離開的時候,府裏人才敢撬開棺材板,救出的少爺臉色慘白,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好像被掏空了,再也沒了之前的鋒芒。

從這之後就再無人敢繼續罵了,因為送棺材成了曹昂的代名詞,管住嘴跟住棺材誰都清楚該怎麽選。

這場因搶紅袖閣而引發的風波並未就此結束,曹昂腰懸鐵牌,每晚都跟宵禁後的武侯們巡街,還讓人抬著棺材,逮到紈絝就是一頓打,不管什麽背景什麽來路都沒人情可講,就算是喝花酒過點也不行,打完扔棺材裏禁閉,什麽時候改了什麽時候放出來。

他這種以暴製暴的手段激怒了許多人,起初真的有人開始反抗,甚至聯合了一部分人想坑曹昂一回,但結果無不是很慘,有薛義這位高來高去的家夥盯梢,陷阱布置好還沒等曹昂踩進去就被兵甲一窩端了,那些人全部裝進了棺材,禁閉兩天後拖到於菜市口示眾。

深陷的眼窩,慘白的麵容,跟真鬼似的,嚇得許多百姓都回家關緊了家門,也徹底震懾住了滿城的混賬。

從這一次之後,京都的治安一下提升到夜不閉戶的程度,而平常在街頭巷尾浪**的紈絝也消失得幹幹淨淨,全都把自己關在自己的屋裏,指天畫地的打小人。

京都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混賬橫行,紈絝欺民的斑斑劣跡,仿佛一夜間變得平靜祥和。

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裏有甜蜜的憂愁——

沙揚娜拉,紈絝們。

永別了,混賬們。

京都寧靜了,不過曹縣卻沒了昔日的寧靜,自從曹昂送棺材成風後,曹家莊給自家公子的供應遠遠不足,為了不影響家主朝外送棺材的霸氣,產業迅速蔓延到整個曹縣,成了又一重要謀生手段。

多年後,在不懈努力之下,無論是雕工還是製作手法都首屈一指,成了全國最著名的棺材加工基地,尤其是金絲楠木的棺材,成了老一輩讀書人追捧的對象,每一個在老去後都專門在這裏訂製一口,等著閉眼的那一天能走得更安詳。

這是曹昂沒有想到的,曹縣一張床為活,一口棺為死,一家醫館為病,承包了人的整個生老病死。

曹縣出名了,土德苑的房子也因此賣得更好也更貴了,曹昂躺在相府裏,腰包卻在不經意間又鼓了起來,他不得不說,有些人躺著就把錢掙了,這才是人生,賺錢享受兩不誤。

隻是當他去紅袖閣的時候,再也不這麽想了,原來躺著就把錢賺了的不止是他,還有紅袖閣的姑娘們……

我想,我還是站著把錢賺了吧。

夏末,曹縣拿地,土德苑擴張。

秋末,曹家莊新房建成,百姓遷徙新居,莊戶們家家分房,新房子幹淨又寬敞,隻是離不了牲口的莊戶們,很快又把雞鴨鵝、豬牛羊趕了進去,好好的世外桃源多了各種糞便後就更像世外桃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