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雪泥鴻爪
聶慎看到麵具人脖子上的烙印，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這一細節被喬孤舟看見，就問：“這個圖案標記有什麽問題？”
“這夥人好像就是在黃河古岸和我們一起渡河的一夥人，我也是無意間看見他們其中一位彎腰拿東西時露出脖子上的印記的。”聶慎回憶著，因為時間極短，也沒有看的非常清楚，隻是一個模糊的輪廓罷了。
“這塊令牌上的飛鷹標誌你知道來曆嗎？”喬孤舟疑惑道。
聶慎想了想說：“我啟蒙師父來自於漠北，聽他老人家曾經講過，傳說中在北方魅族有一個神秘的組織，就是用這樣的標記，俗名叫滴血雄鷹，應該是百年前的一個神秘組織，現在已經很少聽說了，可是從來也沒有聽說過他們在夏族區域活動。”
喬孤舟聽到這裏，就說：“我們此行目標在夏族，你把夏族的情況詳細地給我們講一講。”
夏族勢力，分布在賀蘭山流域的黃河平原。
黃河這條中華民族的母親河，發源於九州西部巴顏喀拉山，自青藏高原奔流而下，從黑山峽進入賀蘭山流域，婉蜒地穿過了不周山（現牛首山），便形成了十幾裏長，高出水麵數十丈的陡壁，這就是青銅峽。在青銅峽峽穀兩岸的高山峻嶺上，奇岩怪石，姿態萬千，古木森森，映蔽江麵。後來這裏卻因為地勢險峻，成了兵家必爭之地。相傳漢代名將馬賢和唐代名將李靖都曾在此作戰，古人有詩吟道：“青銅峽裏韋州路，十去從軍九不回。”
青銅峽峽穀的形成離不開大禹的功勞。相傳遠古時候，這裏是由黃河水形成的大湖，由於賀蘭山的阻擋而水流不暢。大禹來到此地，看到上遊因湖水受阻而形成水澇，下遊無水又旱情肆虐。為解救百姓苦難，這位治水英雄舉起神斧，奮力開山，隻聽一聲巨響，中間豁然出現一道峽穀，黃河之水得以疏通，下遊旱情得到解除，上遊也不再形成澇災，農田滋潤肥沃。就在大禹劈開賀蘭山的時候，滿天的夕陽把牛首山青色的岩石染成了迷人的古銅色，大禹見此情景，興致勃勃地提筆在山岩上寫下了人“青銅峽”三個大字，從此這段峽穀便有了青銅峽的美名。人們為了紀念大禹的功績，就在他住過的山洞旁，修建了一座禹王廟，並寫詩讚道：“河流九曲匯青銅，峭壁凝暉夕陽紅。疏鑿傳聞留禹跡，安瀾名載慶朝宗。”
黃河流經青銅峽後，由南向北與賀蘭山並行，一直到石嘴山境內，其名因賀蘭山脈與黃河交匯之處“山石突出如嘴”而得名。
鳳凰城就位於青銅峽和石嘴山之間，依賀蘭山傍黃河水，賀蘭山和黃河之間就是聞名天下的黃河平原。
聽到這裏，喬孤舟感覺更不可思議，就問：“既然麵具人可能來自漠北，他們肯定在賀蘭山以北無疑。而問題是他們在賀蘭山以北，又怎麽會到黃河以南活動，和我們一起從中原的方向來到這裏，難道不是怪事一件嗎？”
聶慎聽到這裏，也不由地點點頭就問：“那我們怎麽辦？”
“此地不宜久留，要趕快離開。外麵白雪皚皚，那七八個麵具人離開必然會留下痕跡，我們不妨跟蹤過去，看看他們究竟想幹什麽。”喬孤舟說完，帶著兩位兄弟悄然離開。
室外，隆冬霜重，怒雪威寒，天地蕭煞，千裏雪原一片銀白，三個人影從藍山客棧裏麵悄無聲息地離開。
三個人出了客棧，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又是幾聲踩雪之聲響起。
“雪停了！”薑儒俠有點興奮，小聲說道，來自江南的他很不習慣北方的寒冷。的確天上紛紛揚揚的雪花已經停了下來，天空之上掛著那輪朦朧的月亮，月亮的邊緣散發著微微的紫色，晴空之中三三兩兩的掛著星星。
聶慎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雪夜裏的冷空氣，像獵人一樣想從空氣中間嗅出獵物的氣味。喬孤舟和薑儒俠還是第一次見到聶慎這個樣子，也學他的樣子試探地猛吸幾口。
薑儒俠嘿嘿的傻笑道：“我沒感覺，二哥你好像很有心得，有什麽問題嗎？”
“雪地裏尋蹤是一件較為容易的事情，猛吸氣是為了讓自己盡快適應環境，以便將呼吸盡快調整到最佳，走吧，應該是那邊的方向。”聶慎用手指了指西麵的道路。
“咯吱、咯吱……”是踩雪的聲音不可避免。
六年前聶慎來過鳳凰城。那時，他是魏無常手下的得力武士，為了搶奪天垂異象時誕生的嬰兒拓跋連城，也參加過血洗夏族鳳凰城附近牛首村的行動。六年過去了，這裏的一切變化很大，又是黑夜，一時間他有些茫然，內心深處總是有點猶豫。
麵具人在雪地裏留下的腳印三三兩兩，不緊不慢，一路向西，看其每一步的幅度，有長有短，說明行進的速度有快有慢。聶慎走在最前麵，速度不是很快，顯得極為謹慎。
藍山客棧位於拓跋家族勢力範圍，是鳳凰城最為繁華的區域，在鳳凰城裏有點城中之城的意思。此處商鋪林立，此時一片寂靜，除了踩在雪地上的聲響和天上的星光，周圍沒有任何的聲音和光線，有一種說不出的神秘。雖然三人都是江湖裏一流高手，在鳳凰城還是顯得有點緊張。
麵具人留下的蹤跡繼續向西遠去，穿過一段古老的黃土夯築的內城牆，便是鳳凰城另外一個的部族崔巍家族的勢力範圍。
三人根據雪地上留下的蹤跡，小心翼翼向前搜索，希望有新的發現。淩亂的腳步在一個祠堂麵前，變得集中了起來，雖然錯亂，但大致還是一片圓弧形的樣子，好像那一隊人在此處停留了片刻，才離開。祠堂木門上有一些古樸的花紋，仔細的分辨了一下，好像是崔巍家族的標記，三人猶豫了起來。
“大哥怎麽辦，繼續追查還是放棄？”薑儒俠感覺到氣氛有點異常。
“如果繼續追查，那就要迅速行動，不能在此地逗留，不管對方有任何的詭計，我們必須完成將軍留下的任務，不能有絲毫的耽擱。”喬孤舟道。
聶慎仔細看了看雪地裏的腳印說：“奇怪，路上並沒有這麽多的腳印，這裏看起來不止有七八人，從腳印來看，估計有十多個人，難道還有一隊人馬，接應他們？”
薑儒俠猜疑道：“不會吧，是不是他們故意迷惑大家，反複在這裏走了幾圈兒，顯得的腳印多了起來。”
喬孤舟看了看說：“你說的也有道理，趕快跟過去。”
三人順著腳印穿過祠堂後院，是一段比較寬敞的土路，在道路上居然有了馬蹄的痕跡，難道他們要跑路？見此情景，喬孤舟小聲說：“快追，跟不上他們，也許會前功盡棄。”
再向前百餘米，就是祠堂後麵的廣場，地勢寬闊，此處馬蹄痕跡和腳印有些雜亂，那些腳印好像來來回回，是故布迷局，還是迷了路？如果對方也迷了路，那肯定對鳳凰城也不熟悉。三人都是高手，前行的速度非常快，應該很快就會追到消失的麵具人，可是寧靜的夜空裏沒有了任何的聲音，麵具人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串串腳印在周圍淩亂徘徊。
聶慎越追越感覺到不對：“奇怪啊，我們追來的速度還算可以，怎麽會看不到絲毫的動靜，難道陷入了他們留下的迷陣？”
就在此時，西邊不遠處有亮光閃動，雖然很微弱，在黑夜裏還是很容易被發現，亮光閃爍的很有節奏，好像有人故意為之。
喬孤舟看了看閃爍的光線說：“我們趕快到有光線的地方，一定要搞清麵具人究竟要幹什麽。”
三人迅速穿過廣場，來到一條結了冰的河流前，應該是最早的天然護城河。過了護城河，就是大名鼎鼎拓跋家族的勢力範圍。
三人很快穿越護城河，來到拓跋家族的宅院附近。拓跋家族的房舍有多個別墅組成，外圍的規模小，中間的規模大。三人追蹤腳印繞過一片小的別墅，來到象征族權中心位置的別墅群。雪地上的腳印在此消失，難道他們全都進去了？
聶慎看了看周圍，說：“六年前這裏沒有這麽多的建築，現在變化太大。難道六年建造這麽多的東西？”
薑儒俠自從來到夏族勢力範圍，還一直沒有見過真正的高手，就說：“我們三人聯手，不用怕，進去看一看。”
三人翻牆而入，在院子裏摸索著前行。閃爍的光線從一房屋內發出，就在前麵不遠，不過令人蹊蹺的是這裏的雪地上沒有絲毫的痕跡，追蹤的腳印消失的已無蹤影。
三人慢慢向前摸索了一段，聶慎逐漸看出一些眉目，小聲說：“果然就是這裏！看來魏將軍手下的探子情報還是準確，我們要找的那塊從不周山靈道口流傳下來的石頭，應該就在拓跋家族的石屋裏。既然找到這裏，我們暗中潛伏，隻要確認石塊就是在這裏，馬上飛鴿傳書，魏將軍會像六年前一樣，再次血洗鳳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