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我可以自己報仇嗎

“你是聾了還是瞎了?爺爺給你說話呢!”家丁昂首挺胸,對小男孩嘶吼道。

小男孩無動於衷。

繼續爬在泔水池邊吃著糠糟米飯,將沾染著冰渣的爛菜葉吞食進肚,這種能填飽肚子的感覺真好。

一瞬間,錢家家丁火冒三丈。

瑪德,爺爺我可是錢家的家丁,這個該死的叫花子竟然敢無視我,真是嫌棄命太長了吧。

“這些殘渣棄飯給錢家的狗都不吃,你卻當做山珍海味吃,真是下賤。”

唾沫星子脫嘴而出,錢家家丁抬腳便向小男孩踹去。

如風而起,如風而逝,小男孩弱的像一片樹葉輕飄飄的被家丁踹飛了出去,一口冰雪嗆鼻。

“小子,要是再不走,爺爺我將你弄死在這裏。”

家丁說道做到。

家丁如此說了,還真有這個能耐要了小男孩下賤的命。

以錢家在杏花村的權勢,家丁別說殺死一個乞丐,就是殺死一名官兵,也沒有人敢說什麽。

有錢就是任性,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說的就是錢家。

“能不能讓我再吃一口,再趕我走。”小男孩拖著虛弱的身體向家丁祈求道。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小男孩似乎得了重病,臉色煞白額嚇人。

“爺爺我說的話還不夠清楚嗎?”家丁沒有任何憐憫之情,怒視著那小男孩,“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

沒有人情味,說的異常冷淡,如天上翩然而下的雪,不懂的可憐小男孩。

眼中有的隻是狗仗人勢。

“我還不能餓死,我得等我哥哥回來。”

“求你可憐可憐我吧。”

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自尊對小男孩來說,一文不值。

茫茫飛雪中,江流兒看在眼中雖別有一番滋味,但他不會上前去阻止家丁的所作所為。

江流兒為自己找的理由是,錢家勢力太大,錢家的這個看門狗他惹不起。

還有,他還要尋找一名叫做常生的孩子。

他答應常生的哥哥,將藥草帶回來,治好常生的病。

所以,對於路見不平一聲吼,在江流兒這裏根本不錯在。

所以,江流兒眼睜睜的看著小男孩如狗一樣,匍匐在地,慢慢的向前爬行,希望還能再吃上一口泔水池裏那些被人舍棄的飯菜。

“下賤,你要是再敢往前爬一步,爺爺我現在就弄死你。”

殺心暴起。

在家丁看來,這個小乞丐讓他丟人了,讓錢家丟人了。

如果讓其他家丁看到這一幕,必定會遭到羞辱。

抓起棍子,凶神惡煞,就這麽向小男孩亂棍轟打而去。

“我家少爺可憐你,讓你和你哥哥與杏花村最有錢的人家為鄰。”

“誰知道你和你那不要臉的哥哥一樣,每天都來這裏混吃混喝。”

“真他馬不要臉。”

滿口噴糞,家丁對那小男孩日爹喊娘。

“你不是叫常生嗎?爺爺我讓你連今晚都活不過。”

雪急劇而停。

剛走過小巷的拐角,一股濃烈的殺死撲鼻而來,江流兒停下了腳步。

回過頭,水波不驚的望著小男孩。

“常生,常生,我尋找的那個常生就是這個小男孩。”

江流兒嘴裏喃喃自語。

江流兒之所以停下離去的腳步,並不是因為家丁暴露出了殺氣,而是這個小男孩叫常生。

所以,當家丁那致命一擊的棍棒還沒有砸中常生的腦袋,江流兒出手了。

果斷出手。

一拳轟出,家丁一個狗吃屎翻到在地。

“那裏來的不知死活的家夥,多管閑事,想死嗎?”渾身泥澤,暴怒而起,家丁謾罵道。

可迎接的卻是江流兒的無視。

“你叫常生?”江流兒平靜如水的望著小男孩。

“恩,我叫常生,我哥哥給我起的名字,他希望我可以長生。”小男孩抹掉嘴角被凍住的鼻涕,對江流兒笑說。

除了哥哥,從來沒有人問過他的名字,常生很高興。

可那一刻,江流兒的心房像是被懷中藏好的桑果狠狠紮了一下。

有點痛。

後悔嗎?

江流兒很後悔。

麻衣少年的死,江流兒沒有一點後悔,甚至不曾內疚,可這一次,他望著對自己笑的常生,卻異常後悔。

如果我早一點出手,他是不是就不會受傷。

“我幫你報仇。”江流兒說。

常生一愣,報仇是什麽?

在常生的內心深處,被人欺負他已經早已習慣,報仇?他真的不理解那是什麽東西。

“啪。”

轉過身,江流兒一巴掌直接扇在憤怒的家丁臉上。

隻是一巴掌,家丁的左半邊臉便腫脹的如猴屁股。

那一巴掌也直接將家丁扇懵了。

他可是錢家的家丁,誰tm敢打錢家的家丁,家丁想不明白。

等家丁醒悟過來的時候,江流兒已經撿起了地上的棍棒,毫無顧忌的向家丁抽打而去。

“痛。”

自從做了錢家的家丁,可從來沒有被人打過,隻有他打別人的份。

可此刻的家丁卻如同一隻猴子,被江流兒打的上躥下跳。

“小子,你可要想清楚,我可是錢家的家丁,你敢打我。”

“我就打了,怎麽的。”江流兒又是一棒。

“錢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哦?是嗎?”江流兒又是一棒。

“小子,你想死嗎?”

“不想。”江流兒又是一棒。

“那你還不快停手。”

江流兒又是一棒。

雪悠然而下,家丁說的嘴唇發幹,江流兒也沒有停手,直到他跪拜在地,如一頭發酵的豬一樣開始祈求江流兒。

“我的爺爺,求求你放過我吧!”

“這話你的和他說。”江流兒笑望常生。

常生不知所措,小小的眼神中滿是震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報仇?

至於家丁,眼中雖有不甘,即便在瞧不起常生,但在江流兒的**威之下,如同狗一樣,不得不跪拜在常生的腳下,祈求。

“我的常生爺爺,我錯了,求求您高抬貴手,讓這位爺爺放過我這條狗吧。”

常生心有餘悸,剛剛我是不是就是這種模樣?

那我為什麽要輕易放過你。

抬起了頭,常生望向了江流兒,眼中是崇拜之意,“我可以自己報仇嗎?”常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