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命案

翌日，登州東瀛街。

東瀛街原名蓬萊街，因為是日本管區，所以更名為東瀛街。花街柳陌，紅粉青樓，放眼整個登州也沒有比這裏更熱鬧的地方。街東是中國式店鋪，燈籠高懸；街西是日式酒館茶樓，暖旗飄揚。至於街南，是東瀛街最出名的地方——釣月軒。

所謂釣月軒，其實就是青樓。

在釣月軒前廳有一處水池，池中有數十名牌，上門客人需用魚鉤從水中釣出名牌，故而得名。但今日的釣月軒卻冷清了不少，恰逢陰雲密布，涼風刺骨，整座小樓都被一股血腥之氣所籠罩。

“聽說釣月軒死了人，你們知道這事嗎？”

“整個登州都傳遍了，警察署的人都去了，聽說死的是釣月軒的頭牌。”

釣月軒死了人那可是重磅新聞，整條東瀛街都在議論這件事。餘守七在接到報案後，帶著一眾巡捕出現在釣月軒，那時釣月軒的老板正在和一名有殺人嫌疑的男子糾纏。

“真不是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釣月軒的老板掐著腰，“昨天夜裏你吃飽喝足點了我們的姑娘，那時人還好好的，怎麽早上就死在你的懷裏，一絲不掛啊，你還說不是你！”

餘守七到場後輕咳了兩聲，他們才停止爭論。

“餘探長，你來得正是時候，快抓住這個殺人凶手，就是他害死了我們這的姑娘。”

旁邊人附和，“是呀是呀，小月妹妹就沒離開過房間，一直和他在一起，不是他幹的還能是誰！”

嫖客慌張擺手，“我喝多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醒了以後她就死了，真不是我幹的，要是我幹的我早跑了……”

“明明就是他，餘探長，你可要給小月做主呀！”

餘守七一擺手，“先進去看看！”

他帶著巡捕走進房間，很快就停在了床榻前，隻見女屍麵色青白，瞳孔黑紅，青筋暴起，登時驚出了一身汗。

老隗啐了一口，“這三更半夜的是不讓人消停，我看八成就是那個人幹的，你沒聽這的人說嗎，他跟著姑娘睡了一晚，人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死了，不是他還能是誰，要我看把他抓回去揍一頓，不怕他不承認。”

“萬一不是他呢？”

老隗困惑，“不是他還能是誰？”

餘守七彎下腰觀察屍體，十分費解，“她身上連點傷都沒有，你說和之前死的那幾個女的是不是有點像。”

老隗也困惑起來，“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點像，我們要不要去請林家小姐，讓她來幫我們瞅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可那林丞有些難纏，就怕他不答應……”

餘守七忽然靈機一動，把老隗拉到了旁邊，耳語一翻。這一聽老隗犯了糊塗，不去請林月梅反倒讓他去把小魚抓回警察署，這用的是什麽套路？

“讓你去你就去，磨蹭什麽！”

“我這就去辦，但總得有個理由吧？”

餘守七想了想，“就說懷疑他和凶手有勾結，警察署要對他進行調查，正好多關他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