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隻有這一條路
金一直在外麵等著。
他雙手背在身後，如同泰山般站定。
談落在金後麵，幾次都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是為她好，不必解釋了。”
談落一臉錯愕地看著他，語氣裏難掩不甘：“真的沒有辦法嗎？”
金轉過身，深邃的眼盯著他，語氣平淡沒有絲毫起伏：“所以，她沒怪你，不是嗎？”
“可……第八主控室不能沒有老大。”
金麵具輕輕地搖搖頭：“回去吧，她已經將主控室托付給你了，你不能讓她失望。”
在聽到李清夢呼喚他的時候，他將手裏的一個芯片放到談落手上。
“你要幫她。”
踏入黑暗，他追隨著光來到了李清夢的身邊。
冰冷的燈光打在她的身上，黑暗下無法看出的傷痕在這一刻全部露了出來。
她渾身上下皆是黑藍色的痕跡，碰撞的，剮蹭的。
淩亂的頭發，汙濁的臉龐。
原本自信上揚的一雙丹鳳眼，現在卻是死沉沉的。
“我以為你不會喊我。”
金於黑暗中出現，阻止了即將觸碰到她芯片的機械手。
李清夢努力控製著欺負的胸膛，睜大著眼睛盯著機械手怕他再有下一步動作。
“哪兩種，我選，隻要不剝奪我晉升的機會就可以，金！”
金摩擦了下手腕。
李清夢控製著音調：“能不能先把機械手收回去。”
金帶著白手套的手擺了擺。
機械手聽話地收了回去。
金蹲下身，愛撫著整理她的頭發：“兩種，一是成為係統，進入三千位麵，回來後你還是你。”
李清夢搖搖頭，機械聲哢噠哢噠響：“第二種呢？”
臉上的手滑到了下巴，她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第二種，是進入謝星河所在的位麵，降級為B，去到仙俠位麵擔任NPC，任務完成直接晉升S級。”
李清夢驚訝地轉回腦袋，用眼神詢問著金麵具消息是否屬實。
按照剛才公布的處置信息她應該要被回收的抹去記憶並永無晉升的可能，三千位麵對於她的時間太長了，第二種降級算是很輕的處罰最重要的是直接晉升S級，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當個NPC也是可以的，還可以再次見到星星。
金輕輕點了下頭：“所以，你決定好了嗎，還是說哪種都不選。”
“我選2。”她防備地問，“殿這麽放心我進入位麵？”
“這是懲罰。”
金麵具遲疑了會又繼續說道：“進入位麵後，你的五感會放大數倍，而且加上了疼痛限製。你可願意？”
李清夢努力地移動被禁錮的手去抓住金的衣角，眼神騏驥：“那我還能升S級嗎。”
“可以。”
金垂眸：“怎麽那麽固執地想成為S級。”
李清夢抬起的手在空中滯了一會，然後笑出了聲：“當然是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啊，你剛才也聽到了，我財產都被沒收了。”
金搖搖頭沒有接話。
點點冰涼摩擦於她的臉龐，模糊的意識逐漸變得清明。
這溫度對她來說才是正常的，生化人嘛，何必要貪戀人間那一點溫暖。
不過是B級，她再奮鬥個一千年就ok了。
至於疼痛限製，不過是幾年的光景，忍一忍就過去了。
不過五感是什麽？
是之前到位麵裏有的那些奇怪感覺嗎？
白光一現。
李清夢消失了。
黑暗的房間裏徒留下金麵具一人。
男子黯然摘下麵具，一張布滿傷口卻充滿堅毅充滿疲憊的臉出現。
無數隻機械手從後麵伸過來將他往黑暗裏扯。
他常年化冰的臉卻露出了笑容，
扔下了麵具，張開了雙臂。
“夢夢，哥哥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
談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的主控室，他做錯了嗎？
他走到李清夢經常窩的地方，熟練地撿起一地的指揮杆殘骸。
他指尖摸向自己饞的膠帶上，無聲地笑了。
我會的，主上。
我會讓謝星河生不如死的。
我會讓老大……平平安安地回來。
“落落哥，後勤新送來的指揮杆要放在哪裏？”
他接過箱子，揮退了送東西來的小姑娘，望著箱子裏的指揮杆出了神。
老大，我為你新定的指揮杆到了，你還沒用上呢，怎麽就能拋棄主控室離開了呢？
老大，是我錯了。
老大，我再也不替你做主了，你回來好不好。
“啪嗒”一聲，指揮杆散落一地，他的神智在這一刻也斷掉了。
隻恨不得鑽進屏幕裏！
冷，非常的冷。
李清夢想張口呼吸卻灌進了一大口涼水，
她努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置身於冷水中，她努力地掙紮向上遊，卻覺得有一股力量在將她往下拖。
她想召喚出程序更改代碼，卻毫無應答。
也剝奪了她作為神的權利嗎？
就在要絕望時，她感受到有一股溫暖的力量將她向上拖，是誰？
談落嗎？
“嘩啦”一聲，李清夢趴在岸邊大口大口呼吸。
這致命的感覺太難受了。
她腿一用力便翻身爬上了岸，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胸口便傳來一股劇痛，鑽心的痛由心尖漸漸蔓延到全身。
嗬嗬，這便是你說得疼痛限製嘛，本大人受得住。
要盡快聯係到456號才行。
謝星河那個王八蛋，把本大人坑到降級，他要是完不成任務，自己便回不去了。
一想到自己晉升S級無望，心中便窩起一團火，被剝奪了力量的她又隻能去抱罪魁禍首的大腿，想想就更氣，氣得都快感受不到疼了。
她捂著胸口艱難地向著光亮處走去，濕淋淋的衣服又粘著泥巴讓她覺得身負萬斤重。
好累啊，
她的眼皮在打架，視野也變得迷糊。
磕磕絆絆的，終於失去了意識摔倒在地上。
不久，
一行人踏入幽暗寂靜的寒潭洞，而後寒潭洞便空無一物了。
【小劇場】
談落：我要殺了你這個混蛋！
謝星河：那你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