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謊言救人
看著胡楠楠穿著繡履,意欲出門的模樣,古悠然就是不想,也知道她想去做什麽,於是連忙拉住了她道:“你想做什麽?你想去幹嘛?”
“我,我內急。”胡楠楠撒謊道。她不想牽連進她的古姐姐了。所以,必須撒謊。
古悠然見胡楠楠撒謊,心中有些惱怒,氣道:“你撒謊,你是想去救人嗎?”
“我沒有……”看著沉下臉的古悠然,胡楠楠有莫名的心虛。
“還沒有?你知道不知道,胡大夫會前去,都是為了你?你現在去又有什麽用?”古悠然訓斥道。她雖然也不忍心責備胡楠楠,但是有些事情,她必須得清楚。
胡楠楠覺得委屈,她心痛於古悠然的不理解,於是痛哭到:“你不理解我,你怎麽可以不理解我?那是我的親人啊,我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陷入危險之中?那是軍營啊,那是奇毒啊?治不好要殺頭的,我是一介女子,死掉也就死了,可是爹爹不一樣,我不能讓爹爹,為了我的過失買單,這不公平。”
“你冷靜點!”古悠然拉著開始痛哭掙紮的胡楠楠,心中酸澀又煩躁。她苦於無法和胡楠楠解釋,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與她。
“讓我去。古姐姐,別攔著我!讓我前去,我就不信,他秦翊鈺敢一起殺了我們父女不成?”胡楠楠此時大腦一片空白,她隻想去救出來她的親人。
啪!古悠然見實在拉不住,安慰不住胡楠楠,忍不住伸出手給了胡楠楠一個巴掌,看著她捂著臉,一臉委屈的模樣,眼眶微熱,她抱住胡楠楠繼續道:“對不起楠楠,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要冷靜,你去了什麽也做不了,又是白搭上一人,明白嗎?”
“可是……怎麽辦,還能怎麽辦,我不能,不能,眼睜睜看著,看著……”胡楠楠眼眶微紅,搖了搖頭,一臉的無措。
自己的這條命是胡氏一家人救的,若非如此,她恐怕早已經魂歸西天,屍身也進了野獸之腹,這個恩情她必須得回報。
“楠楠,你聽姐姐說,姐姐其實與秦翊鈺是相熟的,我倆還是不錯的朋友。我去看胡伯伯,想他秦翊鈺也會賣我個人情,不會薄待胡伯的。”古悠然對著胡楠楠溫柔地撒謊,她得安穩住胡楠楠,她才能有下一步行動。
胡楠楠未作多想,瞪大眼睛,驚喜笑道:“真的麽?”
“嗯!”古悠然微笑著點頭,笑容背後卻滿心惆悵。她此次該如何混入軍營,去營救胡伯伯?
胡楠楠此時便放下了心,拍著胸口好久,又將胡大夫身體境況交代給了古悠然,放心地目送她遠去。
而古悠然臨走前也托付鄰居家大嬸兒,麻煩她照顧胡楠楠,大嬸兒也算看著胡楠楠自幼長大,一口同意了下來。
不提古悠然如何準備混入軍營,就說被秦翊鈺威逼利誘,強行帶入軍營的胡大夫,此時正倍感頭疼。
這平日裏錚錚鐵骨,靠著臂膀和實力保衛著變成安定的將士們,一個泰山傾倒腰不折的硬漢們,此時正一臉痛苦,哭爹喊娘,涕淚橫流,甚至有的士兵兩便都開始失禁了。
眼見大夫來到,一人抓住了胡大夫的衣袖,忍住哀嚎,語氣痛苦道:“大夫,救我們,疼啊,太疼了。”
胡大夫見此人麵色青白印堂已經隱隱發黑,心下便暗覺不好,拍了拍他手道:“放心。”
有了大夫安慰後,這群士兵們,心底似乎是有了著落,而認得胡大夫的士兵,更是有了信心,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胡大夫為他們一一把脈後,麵色變得很是不好看起來。
這……這脈象並非是食物中毒,而是……
秦翊鈺放心不下一眾士兵,親自前往養病的營帳,看著痛苦尚未減輕的士兵們,他頓覺得惋惜心痛,恨不得以身代受。
“怎麽樣?”他冷目看向胡大夫,語氣冰冷問道。
胡大夫很是為難,猶豫著道:“這……眾軍士,像是中了毒,而非食物中毒,實在是難辦。”
“你既然知道是中毒,那就有辦法解毒。本將命你三日內,必須令上下軍士安好,否則……哼!”秦翊鈺冷哼了一聲,神情深處更是憤恨那個下毒之人,恨不得立即將那人尋到,然後碎屍萬段。
胡大夫倒吸一口涼氣兒,卻也是別無他法,為了孩子,為了家,再加上麵對上了這些病重的士兵,他也不能走。
已經在林外轉了數圈的古悠然,想了許久,仍然毫無辦法。她自是不能再去闖陣法,上次被捉住,險些沒被動了刑,這次再犯就是笨蛋了。
心中正疑慮惆悵間,眸光一亮,她望見了隻野兔,用碎石打破了野兔的腿,捉住了兔子,提著它的耳朵,便大方的進了陣。
古悠然心中並沒有底氣,他隻能一賭了,這個辦法若是成便成,若是不成,她可就脫身難逃了。
宋卿被手下報告,陣法有變,該是有人進了陣法。想到興許是上次那個疑似是細作的女子,便匆忙趕往。
他的心裏隱隱有些期待,他很想抓住她,帶到秦翊鈺麵前,讓他好好看看。
到了陣中,見到並非是之前那個弱質女流,宋卿竟是略有失望,他看著這長身玉立,粗布素衣的男子,眼神冷冽,語氣帶著威嚴道:“你是誰?為何擅闖我軍陣法?”
古悠然見是宋卿,心下一慌,卻想到此時自己身著男裝,又微微化妝改變了些許容貌,他該是認不得自己才是,於是大方撒謊道:“小民乃是胡大夫之子,遊學在外,聽聞貴軍中有雜症,小民不才知曉診治之法。”
“你?”宋卿上下打量著古悠然,他日前派探子查探過,這胡家僅有一女,被當做血脈傳承人培養,何來子嗣一說?他神情中帶著戒備,冷言道:“你說便是了?”
“小民這有一方,您拿去給予我父瞧瞧,便可知曉小民身份。”古悠然略自信道。她自信於,與胡大夫幾日相處,他可以認得出自己的筆跡。
宋卿並不相信,差人將藥方送去了軍醫處。
胡大夫乍然一聽,隻是一愣,並未表現出來。他淨了手,將那紙條抖開,入目的字跡讓他脊背一僵,手不自然地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