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小女頑劣
“跑了??”秦翊鈺麵色一沉,眸光冷冽地看向伏在地上,明顯身形有著顫抖的士兵一眼,越想越怒,聲音更是陰沉了幾分道,“你怎麽做什麽吃的?怎麽連個女子也看不住?”
宋卿看了眼好友,又瞥了眼因著承受了秦翊鈺怒火,開始瑟瑟發抖的士兵一眼,趕緊打發著,“還不快去追。”
“這……屬下等人被敲昏,實在是沒有看到,人往何處跑去了,如何追?”這士兵亦是一臉的憂愁,這人丟了,一個看管不力的罪過也就落下來了。他都不敢去想,這件事會不會與仕途有礙了,能不能平安躲過將軍的怒火,都是個未知數了。
秦翊鈺聽了這話,更是氣憤,他原本心氣兒就不順,如今還怎麽能夠忍得?他拍了座椅的扶手一下,幾乎是怒吼:“你竟是在問本將麽?事事都來過問,本將要你們何用?”
宋卿見秦翊鈺這是真的生氣了,連忙拉了拉他,安慰平息著他的火氣,對著士兵道:“那就去搜啊!站在這裏做什麽?難道這點小事兒,也需要我們告知嗎?”
士兵連聲應下,拚命點頭道:“是是是,軍師說的對。”
“對還不快去?等著領賞嗎?”宋卿看著著士兵,覺得這樣呆的孩子,怎麽在軍營裏混下來的?
看著士兵轉瞬退下,秦翊鈺揮手拂下了擺在案上的茶盞,語氣冷硬道:“想不到,我大秦地域遼闊寬廣,本應能人輩出,竟不想著小小問題竟是無人能夠解決!”
“你冷靜一點。這畢竟是邊城,若是不行,咱們再一路往中原招募大夫,總會有希望的。”宋卿知他憂心一眾士兵,心疼和他一起出生入死了那麽久的兄弟們,不忍他們受苦,才會這樣。
“我必要找到那細作,逼問出她事實,若是我軍中將士真與她有關,我必將她碎屍萬段。”秦翊鈺說著這話,眼眶幾乎泛著血紅。
宋卿這次沒有說些什麽,縱使身為軍師,恐怕也了解不了他與一眾將士,一路摸爬滾打,出生入死,幾次戰場上的生死存亡中,結交下的這種交情。他們非親父子兄弟,無骨脈血緣至親,但亦是不會對不起對方,看不得任何一人受苦。
“這個胡楠楠也很有問題。著人去細細調查。”秦翊鈺此時冷靜了些許,他驚怒氣憤之下險些犯下了從軍領帥者的大忌,他必須冷靜。
宋卿心領神會的點頭,問道:“你莫不是懷疑,這胡楠楠與之前那個女子有關?”
“別管有沒有關係,他定是有問題。”秦翊鈺肯定地說。他自是相信,軍令之下,無人敢抗,那麽這胡楠楠敢跑,不是她無知無畏,就是必有隱情。
宋卿看著冷靜下來的秦翊鈺,放心地鬆了口氣,好在他還是冷靜下來了。看來不需要他多說些什麽了。
一路逃跑的二人,並不知道她們的逃跑已經給軍營惹出了亂子,二人皆是驚慌失措的跑回了藥廬,胡楠楠運動能力依舊很差,進門便扶著桌子氣喘籲籲,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而古悠然也是因著身體才將將複原,麵色也是有些難堪。
胡楠楠覺得自己要上不來氣兒了,看著桌子上的水壺,一臉的饑渴表情,咽了咽口水,伸手便倒了一杯欲喝,卻被古悠然一把按住了手,古悠然麵色難看的,努力喘均勻氣息說:“楠楠別喝,疾奔之後,切記過急飲水,對心肺的損傷太大了。”
胡楠楠原本有些不悅,但她看著古悠然一臉認真,便覺得姐姐不會害自己,於是應下道:“姐姐,我等會兒在喝就是了。”
古悠然點點頭,微笑了起來,依舊在屋子裏不停地轉圈,讓自己的氣息盡量喘得均勻一些。
“姐姐,我們該怎麽辦?”胡楠楠此時冷靜了下來,卻開始憂心起來。她不傻,一點也不,她擔心害怕,害怕軍營中的人會很快找來。
胡楠楠話音剛落,就見一布衣長衫,麵容清廋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才一進門,就聽到了胡楠楠這一句。
“怎麽回事兒?發生什麽了?”胡大夫暗覺不好,沉著語氣,看著二人,神情似乎是在逼問。
胡大夫仔細打量著兩個女孩,她們皆額上盡是熱汗,頭發也顯得有些散亂,因著疾奔衣裙上都沾染了泥土,很是狼狽的模樣,很顯然是出事情了。
這胡大夫並非是胡爺爺,而是不久前才回來的胡楠楠之父,胡柏華。
胡楠楠自幼以為的父母雙亡,隻是胡爺爺對於她的謊言而已。
古悠然看著神色有些倦倦,有些理虧的胡楠楠,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與了胡大夫聽,胡大夫聞言,冷眼看向了胡楠楠,伸手便於打,胡楠楠見狀立刻躲到了古悠然的身後,一臉的可憐兮兮。
看著胡大夫生氣了,古悠然攔著道:“楠楠也是好奇,您可萬萬別生氣。”
“悠然,你攔著做什麽?因著她貪玩胡鬧,惹出多大的亂子?”胡大夫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胡楠楠,深呼吸一口氣,逼著自己沉著冷靜下來道:“去,你倆先去避避,我來解決。”
古悠然看向胡大夫,立刻明了他想做些什麽,於是阻攔道:“這不好吧?萬一……”
“沒有萬一,胡家就楠楠這一個血脈。悠然,你聽我的,帶楠楠先去避避,不一定會有事。”胡大夫拍著古悠然的肩膀,心下正思索著應對之策。
古悠然看著麵色仍然蒼白,似乎失了神一般的楠楠,點了點頭,帶著胡楠楠離開了藥廬,暫時躲了出去。
果不其然,軍隊的探子不容小覷,胡楠楠和古悠然方才離開,士兵便前往藥廬搜查要人。
看著一眾冷峻著臉,神情睚眥的士兵,胡大夫整理了整理衣衫,正了正衣冠,上前道:“這位軍士,不知前往小民這藥廬,所謂何事?”
“可認得胡楠楠?”一位手持泛著冷冽寒光銀槍的士兵,冷言冷語著說。
胡大夫神色一肅,笑道:“正是小民家中頑劣小女”
“是了,那她人呢?”士兵目光搜尋著這不大的藥廬,見並無藏人之處,冷聲聞著胡大夫道:“你可知,她打昏士兵,逃出軍營,按照軍法可是當可問斬的。”
“這……小女頑劣,還望軍士能夠海涵。”胡大夫暗罵胡楠楠不自量力,惹出禍事,卻也舍不得看她真的背上這逃軍大罪。
胡大夫輕輕搖頭靜靜地將歎息咽下,仍舊是一臉的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