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汙蔑皇上
聽了蔡嬤嬤的話，又瞧見沐芸雁這般怒氣衝衝，沐雲瑾眉頭微微蹙了蹙，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最後的目光落在了老夫人身上：“祖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蔡嬤嬤與芸雁妹妹說的，孫女不太明白，還請祖母明示。”
老夫人望著沐雲瑾，雖然臉色還是難看的緊，但那語氣好歹緩了緩，她睨了沐芸雁一眼道：“你芸雁妹妹的傷口被人下了藥，那傷勢竟越發的嚴重了起來，若不是發現的早，這手便是要廢了的！”
聞言，沐雲瑾竟是倒吸了一口氣，驚道：“什麽人竟這樣歹毒，心腸壞到這樣地步了嗎？”
聽了沐雲瑾的話，老夫人麵上竟是添了幾分古怪，正要說話便見沐芸雁怒氣衝衝的將手裏的東西擲向沐雲瑾怒道：“心腸壞到這樣地步的人不正是你嗎？你還在這裏裝什麽裝！？”
沐雲瑾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身旁躲了躲，那沐芸雁擲過來的東西便是落了空，掉到厚厚的毯子上，發出悶響。
沐雲瑾眉頭緊緊擰了起來，望著沐芸雁這般囂張跋扈的模樣也是惱了，喝道：“放肆！你眼裏還有嫡庶之分，尊卑有別嗎？當著祖母的麵就敢這般放肆，到了外頭，還不把沐王府的臉麵都丟盡了！”
沐雲瑾會這麽說，完全就是抓住了老夫人好麵子的這點，加上沐芸雁近日被老夫人寵的是有些無法無天了，今日連著兩回都敢搶在老夫人話茬前發作，更是當著老夫人的麵失了規矩，拿起東西擲向她這個嫡姐，就算老夫人能容忍沐芸雁的刁蠻，也絕對不會容忍沐芸雁丟沐王府的臉麵。
其實，隻要細細一嚼，便會知道沐雲瑾說這番話的用意，但那沐芸雁正氣在頭上哪裏還會顧的上這樣多，且秦姨娘也是被沐芸雁方才的舉動驚了一嚇，這會子還沒回過神來，便又聽到沐芸雁發怒道：“我還就放肆了！你能如何？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指望我能尊你敬你？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去罷！”
沐芸雁這話一出，那老夫人的臉色便又黑了幾分，沐雲瑾見狀，便是紅了眼眶，緊咬著下唇，哽咽著：“祖母，孫女真的不知道做了什麽讓您這樣生氣，讓芸雁妹妹這樣生氣……”
見沐雲瑾不理她，反而與老夫人哭訴，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便是讓沐芸雁火冒三丈：“你裝什麽裝！你以為祖母會理你嗎？長得就跟你那死去的……”
沐芸雁的話終是太過份，就連秦姨娘都覺得有些過了，正要提醒她不要太過的時候，便聽見一聲飽含怒意的斥喝：“住口！”
這一怒斥卻是讓屋中的眾人心頭一驚，眾人望去，隻見沐王爺站在門口處雙目噴火地瞪著沐芸雁，那吃人的模樣竟是讓沐芸雁驚得退了一步。
沐王爺撥開琉璃簾子大步跨了進來，徑直走到了沐芸雁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薄唇緊抿。
沐芸雁嚇了一跳，隨後又想起了這件事她又沒錯，受了委屈的人是她好不好，便抬起了手，想讓沐王爺看看她的手被那沐雲瑾禍害到了什麽地步！
卻不料，她手才抬了起來，臉上卻是挨了一記耳光，‘啪’的一聲，又快又狠，打得她跌坐在地，還分不清東南西北，整個人都是蒙了的。
沐王爺瞥了沐芸雁一眼，這才對著老夫人作了作揖，生硬道：“母親。”
老夫人點頭，示意沐王爺坐下，這才訕訕地問道：“今個兒怎麽得了空到我這來了？”
沐王爺一言不發地將沐雲瑾拉到了跟前，左右看了看，見沒什麽事，才抿唇道：“今個兒軍中無事，便回府看看，又惦記著瑾姐兒的傷，去了瑾蘭苑，得知瑾姐兒今個兒是要與您一起用早膳的，便想著沾著瑾姐兒的光來與母親討個早膳用著，怎的卻讓我聽見這目無尊長的東西，竟敢欺到長姐頭上來了，秦姨娘倒是教的好！”
這話一落，便是讓秦姨娘一驚，也不知道沐王爺在門外聽著了多少，一下子也想不出話來反駁，隻得用求救的目光看著老夫人，卻不料竟是接觸到老夫人那冰冷的目光，心中又是一驚。
老夫人也是惱啊！這麽多年過去了，兒子對她一直不冷不熱，近些年才漸漸融化了一些，卻又被沐芸雁提了不該提的，母子關係瞬間又打回了原形。
見自個兒子又是這般生硬的態度，老夫人不禁也惱瞪了秦姨娘一眼。
就當凝壽堂裏一片緘默，老夫人正要與沐王爺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時候，那沐芸雁竟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邊哭邊指著沐王爺道：“嗚嗚嗚……父親好偏心！明明就是長姐在芸雁藥裏下了毒，害得芸雁手上的傷一直難以痊愈，您一過來，不問青紅皂白就動手打芸雁！您說芸雁不敬長姐不懂尊卑，這一巴掌，芸雁領了！”
“可是！”
沐芸雁捂著臉指著沐雲瑾狠狠地道：“那長姐殘害庶妹，父親難道要光明正大的包庇她嗎？”
沐雲瑾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沐芸雁，咬了咬唇道：“芸雁妹妹，我不知道為什麽從我踏入祖母的凝壽堂開始，你就一口一個，說我對你下了毒，要殘害你，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你又是為什麽認為是我對你下的毒呢？”
礙於沐王爺在，沐芸雁雖不似方才那樣跋扈，但也是咬牙切齒的指著地上那一支方才被她擲過去的東西狠狠道：“這清疤丸難道不是你的手筆？”
順著沐芸雁手指的方向望去，沐雲瑾這才看清了方才擲向她的東西竟是嚴氏送她後又被沐芸雁奪走的玉瓷瓶子，不禁呀的一聲，忙將那玉瓷瓶子拾了起來，寶貝似的拍了拍上頭沾染著的灰塵道：“芸雁妹妹是不是弄錯了？這可是皇上禦賜給郡王府的，母親可寶貝著呢！怎麽可能是有毒的呢！萬一傳了出去，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沐王府說皇上禦賜了毒藥給郡王府呢！這汙蔑皇上，可是死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