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遙香酒肆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查小敏眼睛一亮，不待莫雲言答話，立刻躬身道謝：“那就多謝村長了！”
送走村長，查小敏這才鬆了口氣。
打從村長進門，她就在打這個主意。
前世莫雲言就是因為科舉落第才會灰心喪氣跑去酒肆喝悶酒，這才讓楚玉平逮到機會加害與他，這回她提前給他打氣，並拐的村長給了他一份工作，讓他不至於四處瞎溜達，給楚玉平可乘之機。
“娘子，你真要我去做夫子嗎？可是我……現下實在無心教學。”
莫雲言隨查小敏回屋，一臉垂頭喪氣的道。
查小敏知道，科舉落第給他打擊不小，要他立刻從低迷中走出來也不太現實，所以也不苛責，隻是故作凶惡道：“你無心教學，那我們喝西北風兒去啊？你進京趕考，花光了家裏的銀子，如今咱們成日是地瓜果腹，你再不振作起來，明日咱們就得燉老鼠炒蟑螂，好歹能糊口！”
莫雲言一聽，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可卻還是有些不甘心，不願吐口。
查小敏見狀，再次使出一個殺手鐧。
“你不去也行，明日我去遙香酒肆當夥計，迎來送往，好歹一日也能賺個十文二十文糊口。若是趕上酒客大方，一二兩的賞，咱家可就翻身了呢！”
遙香酒肆是村裏的寡婦遙香所開。她釀的一手好酒，引得四鄰八村多少人上門喝酒。可惜這女人生來水性，最愛勾搭來往酒客。那楚玉平就是酒肆常客，也不知跟遙香有過多少腿。
村裏人都知道，那遙香就是個老鴇，酒肆就是個青樓，她招攬的那些端酒水的小姑娘，早沒一個是清白的了！
可是農家貧賤，多少人為了錢把自己女兒送過去，就為了酒客一時豪氣，給的那大把賞銀。
莫雲言雖然老實，到底也是個男人，這些糙漢子嘴裏的傳言，他自然也是一清二楚，此刻聽查小敏說要去酒肆當差，差點沒給她跪了！
“娘子，萬萬不可！酒肆魚龍混雜，最是汙穢之地，但凡良家婦女，誰會去那種地方？絕對不可！”
“不可不可！你說什麽才可？你不出去掙錢，也不許我去拋頭露麵，是想要餓死我，再找個更稱心如意的？”
查小敏雙手一叉腰，蠻橫勁兒就上來了！
“娘子！為夫絕無此意！”
莫雲言慌了手腳，娘子平日溫婉，何曾如此刁蠻過？這到底是怎麽了？難道他科舉落第，娘子也受刺激失心瘋了不成？
“那好啊，要麽你去當夫子，要麽我去當夥計，你看著辦！”
查小敏下巴一昂，直接給了選項。
“唉！好吧，依娘子所言，我去當夫子！”
莫雲言無奈，隻得妥協。
“舉手無悔大丈夫，食言背信乃小人！書呆子，你可是要記得答應我的話，好好打起精神去教書賺錢，別成天耷拉著臉，要死不活的樣兒！”
查小敏打蛇隨棍上，不給莫雲言一點喘氣兒的機會。
“是，娘子教訓的是，為夫謹記！”
莫雲言低歎一聲。
生活不易，這會兒他是連消沉的時間也沒有了。雖然科舉落第受人奚落，可日子畢竟還要繼續過。娘子為了他專心科舉，三年來盡心盡力，將他照顧的無微不至，甚至兩人連孩子都沒要，就為了他一朝高中光耀門楣。沒想到如今卻落得如此田地！
是他對不起娘子！如今若再不聽娘子的話振作起來，那他還算個男人麽？
“這還差不多！”
查小敏滿意的點了點頭。心裏琢磨著莫雲言暫時應該沒問題了，接下來就要花心思對付楚玉平了。
如果記得不錯，很快楚玉平就要著手陷害莫雲言了。在這之前，她得好好想想，怎麽把這事兒顛倒個過兒，讓那渣子自食其果……
書呆子去學堂教書也有半月了，村裏相安無事，沒啥大動靜。
劉家娘子和趙家娘子那兩個胖瘦頭陀自從被她踩了兩腳後再也沒上門，也著實讓查小敏安靜了幾天。
不過昨天莫雲言回來，倒是從外麵帶回了一個好消息，說是楚玉平進京受封殿前失儀被擼了下來，聽說皇帝老子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一腳將楚玉平踹出了紫禁城。
楚玉平回家幾天沒敢出來見人，這會兒估摸著窩在自個兒家鬱悶著呢！
聽了這個消息，查小敏笑趴在莫雲言背上，差點直不起腰。亂沒形象一把的，嚇得莫雲言差點去給她叫大夫。
他這娘子最近是怎麽了？自打放榜以後，她整個人都變了。以前溫婉柔弱，柔聲細語，如今舉止放肆，言行出格，要不是成日與她同床共枕，他還真以為自己娘子被人掉了包。
查小敏才不理這書呆子怎麽想，她隻是來做任務的，以達成任務為先。雖然這身體是宿主的，可如今是她掌握著，那麽一切都得由她做主。她從來不是柔弱性格，讓她矯揉造作，免談！
不過楚玉平的失勢讓她看到了一線生機。雖然底下的貪官惹人厭，但這皇帝老子不糊塗。經此一役，隻怕三年後的科舉會尤其嚴格，不過那時候也會是莫雲言的第二次機會。
當然，前提是莫雲言得有命活到三年後！
這個問題有點棘手，要保住莫雲言的命，就得搞垮楚玉平。趙家娘子和劉家娘子不過都是小嘍囉，估計派不上用場。倒是上輩子被楚玉平勒死了的那個酒肆老板遙香，是個可堪利用的人。
說不得，這兩天她得去酒肆一趟，混個臉熟。
遙香酒肆在杏花村村東，出村的必經之路上。酒肆周圍都是四通八達的小道，通往周邊村落。也正是占在了這個樞紐地帶，酒肆的生意才會這麽火。
此刻，在酒肆的雅間裏，楚玉平正摟著遙香，和一群狐朋狗友暢飲新釀的桃花酒。
“可想死本公子了！回來好幾天，早就想過來嚐嚐你的仙釀，可惜老頭子嚴令再三，讓我不要招搖，不然焉能讓你等我這麽久？”
楚玉平抬手狠狠在遙香水嫩臉蛋兒上捏了一把，惹得遙香偎在他懷裏嬌嗔不已。
“討厭！你這死鬼還知道來呀！我還當你被皇帝老子踢斷了**，來不了了呢！”
遙香咯咯嬌笑，青蔥玉指有意無意在楚玉平胸口勾畫著，惹得對方一陣心熱。
圍觀眾人一陣哄笑，都是附和道：“楚兄，遙香怕你**斷了，讓她再享不得福呢！哈哈哈……”
“切！皇帝老子又怎麽樣？看不上我我還不樂意留在京師呢！如今天高皇帝遠，誰能奈我何？醇酒美人，不比在京師看他臉色強？”
楚玉平輕哼了一聲，頗有些忿忿。
遙香眼珠一轉，勾住楚玉平的脖子湊近了問道：“聽說你惹怒了皇帝老子，到底怎麽回事？”
遙香自然也聽到外頭傳言，可楚玉平回鄉這麽多天這才是第一次露麵，她可也巴巴的等著他解釋清楚呢！
“是啊，楚兄，你在皇宮裏的奇遇，快給我們好好講一講吧！”眾人也是一陣催促。
“還能有什麽？作詩唄！”楚玉平拗不過眾人，隻得敷衍的回道。
“作詩？”遙香聞言一愣，隨即一臉恭維道：“楚公子你在咱們這邊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了，難道連首詩都做不好？還是，皇帝老子就那麽嚴，連您的詩文也看不上？”
楚玉平一臉悻悻的道：“皇帝老子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他呢！那日在殿前，皇上出題，臣子對答。還有許多沒答上來的人呢，我倒是都一一對答上來了，誰知題目還沒出完，皇上就大發雷霆，一腳踹了我個跟頭！”
“那公子您，都是怎麽對的呢？”遙香好奇死了！雖然知道楚玉平不學無術，可殿前失儀可是大罪，他還能全身而退倒真是有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