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夜襲
衛楨想了想，點了點頭。
一行人一路繼續南下。
已經是五月天了，越往南越熱。出了一身的汗還沒地方洗澡，這是讓衛楨最受不了的地方。
這一日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懷州（今平頂山），歸汝寧府（今駐馬店）管轄，出了汝寧府的管轄範圍，他們就離開河南了。這段流放之旅就走了三分之一了。
途中因為一個年期較大的人不舒服耽誤了一會兒功夫，於是，這一晚，又是在野外露營。
按照慣例，衛楨他們還是靠近毛子興他們的帳篷邊上。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衛楨已經跟毛子興混的比較熟了。毛子興作為一個初出茅廬的官二代，對上不見其人早聞其名的另個一個揮著大刀長矛的官二代中的傳說人物。一開始還能端著，可隨著這一個多月相處下來，早就端不住了。
畢竟人家那是屍山火海裏闖過的。
跟衛楨聊了幾次，毛子興感觸頗多。
這晚，大家各自在各自的地盤上生火造飯後，衛楨習慣性的去勘察了地形，自然，後麵跟著小尾巴毛子興。
衛楨一邊觀察地形一邊解說，毛子興聽的是眉毛都要跳起來了。這都是寶貴的實戰經驗啊。
“咦，聽到水聲了。”衛楨正說的起勁，聽到水聲後辨別了下方向，立刻快步走過去。毛子興自然跟上。
不到五分鍾，就看到一條藏在山坳下的小溪流。
溪水潺潺，上麵飄著花瓣和樹葉，偶爾能聽到“咚”的一聲。
“有魚。”衛楨驚喜的道。
兩州府交接的地方，有點三不管地帶的意思，沒走多久官路就結束了，剩下的都是旅人踩出來的小道。
他們走了兩天，都沒遇到一個大點的城鎮。已經兩天沒吃肉了。衛楨倒還可以，想到一路上都是菜色的大嫂和侄兒。
衛楨擼起袖子問毛子興：“我可以下去抓魚嗎？”
毛子興愣了下，又將衛楨打量了一遍，才點頭。
衛楨要借毛子興的寶劍，毛子興猶豫許久，一臉忍痛割愛的表情遞了出去。
衛楨哈哈之樂：“見過血嗎？姐姐幫你給你的寶劍開個光。”
毛子興：“……”到底誰大啊？
不大一會兒，衛楨就用一個野草編的草繩，提留著四五條野生草魚上來。
毛子興也是肉食動物，看到草魚雙眼發亮。接過被開過光的寶劍，在鞋底擦了擦，入鞘。
衛楨不負眾望的抓了幾條鯽魚，回到營地讓如麻溜的做了鯽魚湯。一大鍋鯽魚湯分著喝了後，衛楨想到那條小溪，怎麽著都想去洗個澡。
等眾人都睡下後，衛楨想了想，還是跟毛子興打了個招呼，萬一被發現這些人還以為自己逃了呢。
而且，她本身就是從軍紀比現在更嚴厲的軍隊走出來的，知道該報備的時候一定要報備，免得圖惹事端。
衛楨說明來意後，毛子興臉頓時燒紅一片。但見衛楨的雙眼坦**的樣子，更加襯托了他剛才心思的齷齪。
聽到衛楨要求的第一反應是：她要勾引自己。
毛子興不好意思的轉了個方向“嗯”了一聲後，又道：“我陪你去。”
衛楨聞言倒也沒說什麽，點點頭。又回去問了下如意和吉祥，至於大嫂，她肯定不會在野外沐浴的。
吉祥拒絕了，雖然她也很想去。但……
隻有如意，傻嗬嗬的直接跟著她家小姐後頭走了，懷裏還抱著好多換洗衣服。
當毛子興看到又來個人後，對自己之前的懷疑更加心虛了，對衛楨的為人，也更了解了幾分。
衛楨既不扭捏也不含糊，直接讓毛子興去洗，洗完了遠遠的給她們放個哨就行。一點也沒個犯人的自覺。
毛子興一開始還不肯，後來想了想，自己也確實很久沒洗澡了。
當下開玩笑警告衛楨不許偷看，在衛禎鄙視的眼神下才下了水。
衛楨找到一個淺顯的地方，看著如意熟練的將那些衣服在水裏搓揉後漂洗著。隻覺得這一幕讓她莫名的心安。
如果流放的日子就是這樣洗洗衣服種種田，也不錯的。
衛楨以前除了訓練就是訓練，衣服直接丟洗衣機，飯就在食堂吃，有專門的營養師跟進。也算是飯來張口了。
不一會兒，遠遠的傳來毛子興的喊聲。衛楨起身應答，將還沒洗完的衣服堆放在一旁後，拉著如意就下去了。
穿著裏衣洗個囫圇澡，也算是一種享受了。
隻是這享受剛享受了一般，就聽到有叫喊聲和驚呼聲從他們的露營地傳來。衛楨心裏一拎，幾乎瞬間就認為這些人的目標是她。
衛楨立刻套上衣服，想到手無寸鐵的大嫂和烈兒，匆匆係上腰帶上了岸看著有點慌亂的毛子興喝了一聲：“快回去支援啊。”
毛子興聽到她的話，莫名的就心定了。
倆人回到營地的時候，打鬥聲已經停了。
“怎麽回事。”毛子興立刻大聲的問。
衛楨立刻回到自家營地，就看到豐碩、小山和阿奇三個人將大嫂和衛烈還有吉祥緊緊的圍在中間。
看到衛楨過來，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小妹……”大嫂梁舒芸看到衛楨完好無損，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衛烈在看到衛楨的時候，更是掙開梁舒芸的手，小跑著朝衛楨而來。衛楨立刻彎腰蹲下。衛烈像是一枚小鋼炮一樣撞進了衛楨的懷裏。
小手也緊緊的攥著她的領子不放。
衛楨身上還是濕的，不好抱他太久，安慰了幾句後，放開小家夥，走到大家身邊問：“都沒事吧？”
眾人搖頭。
“發生了什麽事？”雖然猜測是衝自己來的，但衛楨還是問了，眼神看著豐碩。
豐碩表情很是嚴肅，看到衛楨投射過來的目光後，朝他點點頭。
“辛虧你們去了河邊，我們守在大夫人身邊。那些人沒看到你，很快就撤退了。”
果然是衝著她來的。是京城發生了什麽，讓他們這麽迫不及待的要滅口嗎？可她真的不知道背後黑手是誰啊，這麽貿貿然的前來，是寧錯殺不放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