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潑涼水
“出去？她以為她能出的去嗎？她當年做的事情以為本王就不知道嗎？”慕修堯咬著牙把這幾個字說出來，雙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握起，一想到那一幕，心就狠狠地糾著。
“王爺息怒。”
“行了，你下去吧，讓本王靜一靜。”慕修堯擺擺手，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氣息。
她和她的兒子，一個都別想好過。
“王爺，王爺……，如夫人說她頭有些痛，想讓王爺過去瞧瞧。”小桃的臉上滿是焦急。
“嗯，你先去，本王隨後就到。”如黑潭般的眼睛變的更加深邃，這個宋連如倒不是個省油的燈。
一隻腳踏出書房的門，慕修堯就變成了波瀾不驚的眼色，正好他也許久沒有去如意院，顧南衣現在活的怎麽樣？他倒是想看看。
“本王聽說如夫人的身體抱恙，特地過來看看。”微跛著身子，宋連如急忙去扶。
“不必了，本王走了這麽多年。”慕修堯不著痕跡的躲了過去，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和幫助。
“額，嗬嗬，妾身見王爺過來不由得歡喜過了頭，這頭也不疼了。”宋連如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趕緊承認錯誤，生怕再跟上次那個女子一樣被活活打死，都說這伴君如伴虎，沒想到這伴個王爺也跟伴個老虎一般。
找了個凳子，慕修堯隨意地坐下，眼神卻在遊離著，怎麽沒有見顧南衣。
“王爺，妾身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說？”
“哦？說來聽聽？”
“妾身，妾身……，有了身孕。”宋連說罷，還羞澀的捂了捂嘴。
“什麽？你有身孕了？”慕修堯麵具下的臉色一寒，眼角出現了殺意，但轉瞬即逝。
“怎麽？王爺不高興嗎？”宋連如小心地看著慕修堯的眼色問道，見他沒有什麽異常，才悄悄鬆了口氣。
“本王開心，本王怎麽能不開心，這麽大的事情，怎麽現在才說。”慕修堯狐疑地看著宋連如。
“妾身隻是想給王爺一個驚喜。王爺膝下無子，妾身想來，這個好消息一定要親口告訴王爺。”
“好，賞，本王回去就讓奴才們再往如意院裏送一些錦緞和珠寶，你瞧著好的就留下，不好的隨你，另外，若是缺什麽了，不用跟本王匯報，直接與管家說就可。”慕修堯說罷還將宋連如摟在懷中，在外人看來，一副濃情蜜意的樣子。
“王爺，你對妾身真好。”
“本王不對你好，對誰好，更何況，你還有了本王的孩子。”麵具下的笑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冷。
“如夫人不是頭疼，怎麽不多叫幾個丫鬟來伺候著。”不知怎麽，慕修堯有些想見到她。
朝著小桃使了個眼色，宋連如說道：“今日確實是有人過來伺候的，隻是，也不知怎麽的，恐怕是忘了吧！”宋連如故意這般說道。
“哦？什麽人這麽大膽，這等重要的事情還敢忘？”慕修堯索性就順著宋連如的話往下接。
“王爺，夫人，人帶過來了。”小桃這腿腳跑的挺快，宋連如給了她一個滿意的眼神。
“拜見王爺，夫人。”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讓慕修堯都懷疑這個人是不是都沒有脾氣。
“本王聽如夫人說，今個輪到你過來伺候？怎麽？是忘了時間？”
低著頭，顧南衣恭敬地回答：“奴婢並沒有來晚，隻是現在午時還未到，如夫人交代奴婢，讓奴婢午時過來。”
“那本夫人也不知何時頭疼？隻不過是說了一個大致的時間，若像你這般說的話，豈不是本夫人的過錯了，王爺，你看看她，不聽話還反倒埋怨起臣妾來了。”
“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看來本王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本王就讓你的腦袋清醒清醒，來人啊，上三桶涼水過來。”
聽到“涼水”這兩個字，顧南衣渾身打了個激靈，他慕修堯怎麽這麽會折磨人，真真是比後宮的嬪妃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來，自己這小身板又要遭罪了。
初春的天氣，早上本就有些冷意，當下人們把三桶涼水都抬過來的時候，顧南衣的汗毛都要炸起來了。
還未接觸到水，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若是王爺想要懲罰，那便懲罰，奴婢甘願懲罰！”閉上眼，顧南衣堅定地說道。
慕修堯就是討厭她這副樣子，反倒是自己是那個最不講理的人。
“你知道就好，否則可就不是三桶涼水這般簡單了。”慕修堯一時之間竟有些火大。
“給我倒。”
第一桶，第二桶，第三桶……，顧南衣在心裏默默地念著，潔白地貝齒緊緊地咬著，她絕不認輸，就算受到再多的折磨，本來在這異世就不容易了，自己在現代父母雙亡，生活下來就很不易，何況在這個世界上有最愛她的人和她最愛的人，她想要活下來，她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周遊世界，現代的自己沒有完成，古代的自己也要完成。
“王爺，咳咳……，您也懲罰奴婢了，可否容奴婢回去換身衣服再過來伺候。”哪怕是最狼狽的時候，顧南衣說的話依然有底氣。
不知怎麽，看到這樣的顧南衣，慕修堯竟然有些心疼。
不等慕修堯的回答，顧南衣便落荒般的逃跑了，她得趕緊回去換身衣服，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溫暖的，再跪下去，隻怕半條命都沒了，額頭上發的都是冷汗，嘴唇發白，牙齒上下打顫，回到住處，顧南衣迅速脫下了衣服，拿著被子緊緊地裹著身子，奈何沒有一點用，勉強支撐起身子，換了一身保暖幹淨的衣服，還是去了如意院，短短幾分鍾的路程，不知為何，顧南衣覺得這條路竟如此漫長。
人在正常情況下猛然受到刺激，會讓血管急劇收縮，大概她現在就是這種狀態吧，感覺連心髒都漏了半拍。
當她出現在宋連如和慕修堯眼前時，宋連如都不由得有些對她另眼相看，她的身上有一種不服輸的精神，即使作為一個丫鬟，她身上也有著隱隱發光的東西。
行過禮後，顧南衣就過去了宋連如身邊伺候。
慕修堯頓時也覺得沒了興趣，每次對於她的折磨，她都是一副我該受著的態度，讓慕修堯有一股莫名的火，但又不知往哪發。
“既然這人本王也替夫人懲罰了，本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慕修堯聲音悶悶的，有些不自在。
“那妾身送送王爺。”宋連如慌忙起身。
“不必了，你好好伺候如夫人吧！”低著頭，顧南衣沒有看慕修堯，點了點頭。
前一秒的宋連如還笑著送慕修堯走，下一秒看顧南衣的時候，就變了臉色。
“快給本夫人揉揉吧！”躺在搖椅上，宋連如從未感到如此愜意，此番自己再生下個小世子，就真的飛黃騰達了。
“你幹什麽？你手那麽涼。”雙鬢上傳來冰冷的寒意，打斷了宋連如的美好想法。
“奴婢，奴婢剛剛已經搓了雙手，奈何實在沒有一絲力氣，這手指已經冰涼，聚不起一絲熱氣。”顧南衣微弱地說道。
“行了，你也別在這伺候了，把屋子裏的水漬都給擦幹淨吧！”每次王爺來都是為了折磨她，折磨完就走，來自己的院子不過就是表麵的敷衍。
“是，夫人。”
找來抹布，顧南衣蹲下身子開始擦，冰冷的水不斷刺激著顧南衣的感官。
宋連如因為看著顧南衣就煩，於是就帶著小桃出去了。
擦著擦著顧南衣就覺得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漸漸就過去了，是的，是暈過去了，而且還是那種渾身冰涼的。
她不知道這次自己會不會好運，有沒有人會來救自己，這是顧南衣在暈過去前想的。
“少爺，您確定今晚過去？”
“廢話，本少爺決定好的事情怎麽會輕易改變。”
“那好吧，不過奴才還是不放心，要不奴才跟你一起過去？”
“你怎麽那麽多事兒。”南宮羽給了說話的人一個狠狠的暴栗，成天都在自己耳邊嘟囔，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少爺，您又打奴才。”
“打的就是你，打了你這麽多次，怎麽永遠都不長記性。”對於這個奴才，南宮羽真的是無奈了，跟個姑娘似的。
“那好吧，那少爺小心點，出什麽事情性命最重要。”
再次狠狠地給了他一個暴栗，“你這張烏鴉嘴能不能說些好聽點的，瞧你那一臉倒黴樣。”
“少爺，您怎麽又拿奴才尋開心。”撇了撇嘴，又揉了揉頭，少爺還真是下手不分輕重。
“我走了。”說罷，一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到離王府的時候，南宮羽選擇從後門進去，避開了第一班放哨的侍衛，成功地進入後院，他這次過來是想要去拿當年慕修堯使用的兩生劍。可他不知道的是，兩生劍已經被鳳明笙給拿走了。
在慕修堯的書房裏翻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差點驚動了侍衛，不得已飛奔到了如意院，並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