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豪門棄女20
葉世堯之前給丁諾設置了特別關注，她發消息過來是有提示音的，沈鈺潔肯定聽到了，但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大吵大鬧抓她臉。他對她這份轉變有點納悶，按理說她驕縱慣了，進拘留所差點留了案底固然是個不小的打擊，可也不是完全不能解決的問題，她就此一蹶不振未免有些奇怪。
或者是因為被丁諾抓住把柄，讓她覺得格外難堪？
那就更不對了，以她的脾氣，覺得難堪一定會想法設法十倍報複回去，盡管報複的方法可能愚蠢至極。
“喂，”他破天荒主動晃了晃她肩膀，“睡了？”
沈鈺潔一開始沒答話，在他即將睡著的時候，才聽她幽幽道：“你跟人聊天就聊天，還需要來征求我的意見嗎？”
她說這話，語氣不像是酸溜溜，也沒有怨恨和不甘，平鋪直敘，隻在陳述客觀事實。葉世堯從大學和她認識起就沒聽過她這樣說話，瞌睡蟲都驚飛了。
這是受了多大刺激，就這樣轉性了？
還是……心虛？心如死灰？
他腦海中滾動著各種猜測，輾轉反側到半夜三點才睡著。醒來頭昏腦漲，收拾好了去見丁諾，還在身上噴了一些男士香水。結果一到咖啡廳的包間，丁諾聞到味道就皺起眉頭：“好嗆。”
她還在葉氏的時候，他每天都噴這款香水，那時她對此毫無怨言，甚至還貼在他身上，說他好香。
葉世堯深感自己千瘡百孔的心又被鑿了一下。
“葉先生，”丁諾打量他略微凹陷的臉頰和濃重的黑眼圈，“你狀態很不好。”
“你跟在曲一鳴身邊，應該知道我這邊發生了什麽。”葉世堯苦笑一下，“好得起來才奇怪。”
“葉氏的事情我略有耳聞，但我不過是個打工仔，幫不了你什麽。”她今天穿了一身米黃色紗裙，化著淡妝，很有些中世紀歐洲淑女的氣質。這身衣服葉世堯以前從沒見她穿過：“曲先生給你買的裙子？”
“他又不是我什麽人，幹嘛給我買。我自己掙的錢還不夠買條裙子麽？”丁諾好笑地看著他，“不過曲先生開工資的確大方，比葉總大方，這也是我跳槽的原因之一。”
她挖了一小勺檸檬蛋糕，嘴邊沾著些許奶油，葉世堯看在眼裏，很想越過桌麵拿舌頭掃掉那片曖昧的白色。
但她並沒察覺他的心思，又或者是不在乎，眼神再炙熱，落在她眼中的寒冰上也熄滅了。
“葉先生那麽想私下見我，究竟是為什麽？你我早就毫無瓜葛了。”
“找你敘敘舊。”
“如果隻是敘舊，你還可以找大學同學，高中同學，那麽多人呢。”丁諾作勢要站起來，“我還很忙，恕不奉陪。”
他趕緊伸手將她攔下：“諾兒——”
“這樣喊我，未免太親密了吧？”
“丁小姐，”他頓了頓，“你還是真是無情啊……行，不敘舊，隻是有些事情想問你。你上次說，在你身邊發生的一些事讓你覺得沈先生和我是……”那話有點難聽，他對自己下不了口，“還有很久以前，你跟我分開，也說有一些事情沒想好，我就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麽事——總不至於你還在跟沈鈺潔置氣吧？總得讓我死也死個明白。我感覺跟我家有關係。”
丁諾坐回椅子上，托著下巴，饒有興味地描摹他五官。她眼珠是純黑色，又恰好坐在背光處，眼眸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不知道底下翻湧著什麽東西。葉世堯被盯久了，有些悚然，不自覺別過臉去。
她突然發話了，有些惋惜：“你長得真是不錯，即便現在狀態不好，也是不折不扣的帥哥，沈鈺潔太沒品位了。”
這話在葉世堯聽來很沒邏輯：“什麽意思？”
“前段時間，我跟某個人去做了親子鑒定，有了個不得了的發現。”丁諾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我現在覺得，你也應該帶你兒子去做一下，說不定同樣能發現點什麽。”
這個暗示再明顯不過了。葉世堯雖然早就對沈鈺潔沒感情了，但被人說老婆給自己戴了綠帽，依然是個奇恥大辱，他眉毛一擰，拍了拍桌子：“丁諾，你說話注意點，不是什麽話都能拿出來開玩笑。”
丁諾正色：“如果我說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有證據呢？”
她敢私下約見自己，以她的性子，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是有的。葉世堯語調都變了：“那就拿出來給我看啊！”
他一急躁，她越發好整以暇。葉世堯在她麵前一直苦心孤詣保持遊刃有餘的人設，她早就希望看他破功了。
“給你看是沒問題，但我擔心你承受不了，把這咖啡廳砸了。”她望了一眼周邊精美的設施，“你的錢每一分都不能浪費，得用在公司上。”
“那我還真是多謝丁小姐操心。”他五官有些扭曲，“放心好了，我不至於在人家的店裏亂來。”
丁諾將視頻調出來，手機立在葉世堯麵前，畫麵有些搖晃，但能清楚地看出來是沈鈺潔產檢和生產的那家私立醫院。
沈鈺潔走進平時做產檢的那個男醫生的辦公室，然後畫麵就止步於此，接下來是隱隱若現的說話聲，男女夾雜，一聽便知是在調情。葉世堯看到這裏臉色鐵青，點了點手機屏幕，進度條還有好幾分鍾。
他有些看不下去：“是他……原來是他……”
“我也很好奇，怎麽會是他，你長得比他好看十倍。”丁諾笑道，“這可不是在誇你，我說的實話。”
她將手機收回來，切換了下一個視頻：“剛才那個隻是音頻，說明不了太多，畢竟現在科技手段先進，音頻嫁接過來抹黑人名聲也不是沒有。現在給你看一個貨真價實的，你可得挺住啊。”
那是係統掉落的外掛，他們辦公室內的視頻。男醫生跟管監控攝像頭的保安很熟，經常塞錢給他，叫他在特定的時間內斷掉監控的電。這一次係統拿到外掛權限，從中做了手腳，斷電失敗，再把監控攝像的內容盜取過來，攝像頭是旋轉的，因此每個細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葉世堯指甲陷進手心的肉裏，看著沈鈺潔和男醫生交纏在一起翻雲覆雨，每一個表情都無比陶醉，聲音前所未有的柔媚。辦公桌上東西全被掃到地上，簾子後麵就有檢查用的床，而他們光明正大到連床也懶得用。
“再大膽一點，我估計他會把辦公室的窗換成單麵鏡，然後抵在窗邊辦事，樓下就是來來往往的行人，多刺激啊。”丁諾喝著咖啡，暢想那一幕，心中快意無限。
“……閉嘴！閉嘴！”葉世堯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他們……什麽時候開始的？”
“你問我？我也給不出具體日期，之前手機拍的那個是我蹲點，這個錄像還是我托朋友才拿到手的，為了幫你認清真相，我可費了老鼻子力氣。”丁諾笑道，“不如回家後你自己問她？”
視頻卡了一下，畫麵正好定格在男醫生的正臉，他臉上大汗淋漓，本來就小的眼睛舒服得眯成一條縫，要多猥瑣有多猥瑣。丁諾看著這張臉搖頭：“真不知道沈鈺潔怎麽能睡得下去，口味也太重了吧。”
葉世堯隻覺得太陽穴跳得幾乎爆炸，死命灌了幾口涼掉的咖啡才壓抑住摔東西的衝動。他原本還想問丁諾更多的事情，現在完全沒心情了，隻想回家把那大概率不是自己種的兒子宰了。丁諾看他眼色，知道這是他目前的極限，善解人意地按鈴，叫服務生進來買單。
等服務生的時候，葉世堯啞著嗓子問她：“你為什麽這麽在意這件事？又拍視頻又要監控的。”
“隻是湊巧撞見她進去產檢，聽聲音不對頭，順手就錄了。”丁諾撥弄著自己的卷發，“沈鈺潔沒少刁難我，我想給她下個絆子，有錯嗎？她自己做出這種事情被人抓住把柄，隻怪她倒黴，保密工作都不做好。”
她在葉世堯看監控錄像時其實還往下麵瞄過，很想問他是不是那方麵不太好，才讓沈鈺潔這麽饑不擇食。不過也不能刺激得太狠，萬一真的把他激怒，她可打不過他。
丁諾付了錢，見他還沒走，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你還想再喝咖啡嗎？還是吃蛋糕？如果還想，我去跟服務員說一聲，讓他保留這個包間。”
“不……”葉世堯目光沉沉，“我隻是……”
隻是回家之後不知道怎麽麵對沈鈺潔和她父母。
想冷靜交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丁諾看他主心骨都被抽了的樣子，心中竊笑。現在就這樣了，等她把行賄那檔子事爆出來，他不得當場瘋掉？
“放輕鬆，離婚你又沒什麽損失，倒黴的是她。”丁諾伏在他耳邊，像當初她對他撒嬌說情話那樣，他們很久沒有挨得這麽近了，“再說你也不虧嘛，你在外勾搭，她也打野食，你就當這是她報複你好了。這方麵你們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