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皇上心悸試自己的心

微風徐徐的院中,慕容琰看著腳前的碎石愁眉苦臉,愣了神。記得出京的時候,他知道肯定會有人想方設法來行刺,所以已在暗地裏安排了大內高手保護自己,心想著一旦抓住任何一個殺手,就能從其口中逼問出誰是主使者,可如今看來,是他太天真,要論其智慧,可真是連狀元公的一半都不如啊。

“唉~”不經意的歎氣,不想被跟出來的徐子煜聽到。

“皇上在煩惱什麽?不妨說出來,讓微臣替您分擔分擔?”

側目而視,這徐子煜紅唇勾著淺笑,容顏如花,清澄的眼眸盡是關切,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迷人的魅力,像是有魔法般總吸引著人想要靠近,更是叫人目不轉睛。

“皇上?”看慕容琰盯著自己想什麽想得入了神,徐子煜好聲提醒著,並問,“皇上是想回京了嗎?”

收去視線,慕容琰繼續盯著麵前石子,心平氣和地說:“徐愛卿,你會不會覺得朕很笨?”

徐子煜聽得麵上難得地越過一絲驚訝,“皇上為何會這麽想?”

“朝中大臣,孰好孰壞朕其實心裏很清楚。也不怕愛卿笑話,此次出京,其實是朕為了引蛇出洞設的局。”

聽到此,徐子煜唇上笑意加深,“這個,臣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慕容琰不敢相信地看定了她。

“是啊,不然秦風他們怎麽能這麽輕而易舉地就抓了您呢?那些暗中保護您的大內高手,可都不是吃素的。”並且她也不會特意再延後兩日出京,這一切早就在她計劃當中。

慕容琰眼中浮現看不透她的迷茫,卻是直勾勾地盯住了她,“如此說來,愛卿是連朕也一並算計了?”

麵對他的質問,徐子煜並不擔心他會因此生氣,微微頷首大方承認道:“是,微臣鬥膽,還請皇上恕罪。”

慕容琰窄了窄眼,俊眉蹙了又蹙。他緊抿著嘴唇,低睨著稽首的徐子煜,心中窩火,隻想罵她幾句,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知道皇上在盯著自己,徐子煜隻能低著腦袋一聲不吭。本以為這皇帝至少會口頭上對她訓斥一番,不想慕容琰竟然一把拉過她的手臂將她扣進了懷裏,在她耳邊低聲道:“朕不喜歡被你算計,所以你要記住,隻此一次,下不為例。”而後很快地放開她,幾大步離開了此地。

突如其來的懷抱嚇得徐子煜險些晃了神,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思緒有些混亂,想起剛才因為突然被抱住而瞬間停止的呼吸和心跳,感覺整個人都不對了。

微風拂麵而過,暗處,帶來某人一聲似有若無的輕咳,她這才完全清醒,低喃了一句,“微臣遵旨。”

跟出來的青葉在不遠處也看到了那一幕,忍不住走近剛剛回轉神色的徐子煜,道:“小主,皇上他可是對您動了心思?”

“不會的。”徐子煜沒有將剛才的事往心裏去,表現得極為恬淡,“他並不知道我是女兒身,剛才隻是一個君王對一個臣子單純的擁抱,沒有別的意思。”

“可小主畢竟是姑娘,經常與皇上朝夕相處的,屬下真怕會出什麽意想不到的事,小主還是早些打算,以防萬一的好。”

言下之意,青葉是想小主辭去狀元,回影花宮,徐子煜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再等等吧,我會小心的。”徐子煜應著話,心思眼下接近慕容琰才過去幾個月,還不是討要青龍匙的時候,若是引起皇上的猜忌,那鑰匙就更加拿不到了。況且她不能回影花宮,否則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而此時,慕容琰步履匆匆地回到暫住的房間,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一顆心竟然如同擂鼓一般跳得十分劇烈,就連呼吸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他抵在門上,腦子裏反反複複出現強抱徐子煜的畫麵,感覺神經都要炸了。一個勁兒在心裏問自己剛才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忍不住抱了人家?而且好像還嚇到了愛卿?徐子煜這麽聰明,會不會誤會什麽等等,淩亂的思緒已經逼得他懊惱不及,臉色尷尬又相當難看。

“皇上您怎麽了?”

屋中看了聖上很久的風行突然出聲,嚇了慕容琰一跳。他趕緊正色,暗自舒緩心中不順,平靜道:“無事,朕隻是覺得有些累了,想要歇息歇息,你若沒事兒了就出去吧。”

風行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主子,而後往屋外挪步,“那屬下就在門外,有事主子叫一聲便是。”

“嗯。”慕容琰答著,隨手替風行打開了房門。

風行愣了愣,很快出去,心思這主子爺今天有點不對勁兒呀。

轉眼,一個下午過去,屋裏的人左右輾轉,思緒萬千,怎麽都覺得早上失禮,但又沒有勇氣去跟徐子煜解釋。

“也許,他根本沒有往心裏去呢?”在**翻來覆去到腰酸背痛,慕容琰自言自語地念著,明明很怕徐子煜會因為自己突然親近的舉動而胡思亂想,但是一想到她可能沒有在意那個擁抱的時候自己又覺得難受,這讓慕容琰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難道說,朕真的患了龍陽癖?”這樣一想,又瞬間覺得大事不好,“不可能啊。”他坐在床邊自言自語,一手抵著腦袋冥思苦想,那徐子煜的確是個人才,而且長得極美,善於攻心算計,個性也十分溫柔,是萬千女子夢寐以求的最佳男子。可是,“僅憑這樣怎麽就能讓朕動了心?這不對啊!”慕容琰怎麽也想不通,那莫名其妙的心悸感是如何發生的?

可是想了這麽久都沒想明白,他決定再試一次!

此刻,徐子煜正在寨堂中和青葉以及秦風閑話家常,聊得最多的也不過是萬通布莊的生意,不想聊著聊著,便看到慕容琰昂首闊步地走進堂裏,而且那樣貌還十分嚴謹,叫三人同時看得一愣。

與徐子煜對視了一會兒,慕容琰看到她那極致的容顏神經繃得很緊,心思一會兒若是又出現那種心動的感覺該怎麽辦?

被莫名地瞅了這麽久,又看門前的人一直沒說話也一動不動,徐子煜心中疑惑,遂問:“皇上可是有事吩咐?”

聽她說話,慕容琰眉頭一鎖,心裏更是七上八下,但依舊是無動於衷,這讓徐子煜奇怪了,不得不走上近前去,揚著臉將他看了個仔細,“皇上是龍體欠安嗎?”

從進門開始,慕容琰的視線就一直落在徐子煜身上從未離開過,他就是想看看那種莫名的心跳加速到底是怎麽來的,可是現在盯了她這麽久,他的內心依舊很平靜。

難道之前是錯覺?

懷疑著,他沒有回答徐子煜一句話,心頭一橫,再一次扣住她柔軟的腰身攬進了懷裏,驚得堂中的秦風和青葉麵容失色,也嚇了徐子煜一跳,幸得她將雙手擋在了胸前,不然這貼實的一抱豈不是什麽都穿幫了?

但是徐子煜隻是被嚇到而已,並沒有驚慌。她推了推緊緊抱住自己的男人,問道:“皇上您怎麽了?”

“別動!”慕容琰命令道,隨即凝神屏息,仔細感受著她柔軟的身體以及這身上獨有的香氣,此刻離得比之前那次要近,但是心跳卻沒有因此而有任何的波動,也沒有傳來那種悸動的感覺,這讓慕容琰有些奇怪,但是心裏的石頭卻因此落下了地。

“哈哈哈,真是。”過了一會兒,他將徐子煜推開去,放心地大笑起來,“朕就說嘛,朕怎麽可能莫名其妙的就得了那種病,真是笑話。”

屋裏三人雲裏霧裏,青葉和秦風麵麵相覷,徐子煜猶疑地瞅著奇怪的慕容琰問道:“皇上病了?”

“是啊,不過已經治好了。”慕容琰開心地說著,而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寨堂,惹得徐子煜一臉黑線,背後低聲甩他兩個字:“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