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懷疑
越旭不愧是輕功過人,不過一刻鍾就回來了,拎著一大包東西,從屋頂緩緩飄下來。
“東西都在了!”
張雲清點頭,“多謝了。”
越旭搖頭,“沒事,你快去救救那孩子。”
張雲清也顧不及客套,把碳灰搗碎了,直勾勾的盯著那老婦人,冷聲道:“你信不信我?”
那老婦人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搖頭好還是點頭好。
最終還是把懷裏的孩子放平在張雲清身前。
“你把他嘴巴弄開。”說著張雲清看準了張開的嘴巴,一把將所有的碳灰擠進孩子嘴巴裏。
小孩子因為嘴裏進了異物,忍不住哭出來,那老婦人更加心疼,哽咽著哄了好久,才把碳灰吞進去。
隨後又將鹻水灌進去。
小孩子受不住,上吐下瀉,鬧得不愉快的很。
老婦人也是心疼極了,咬著牙,拍拍孩子的背,吐了一地的黃水和消化物,看熱鬧的人議論聲就更大了,不時有人罵幾句妖婆,還要吐上兩口唾液才覺得自己出氣了。
張雲清咬咬牙,“越旭,隨便討點清水來。”
“我家有!你等等!”集市上賣麵條的老大爺吱了一聲。
老大爺還硬朗的很,三兩步跑回去,裝了一大瓢水,就送過來了。
越旭抬手就遞給張雲清,還不忘記尊老愛幼,展顏一笑,“謝謝老爺爺!”
老大爺哎喲一聲,“不謝不謝,舉手之勞。”
張雲清也轉頭道謝,手裏卻不含糊,連忙將水灌進小孩子的肚子裏。
那婦人看了半天,摸摸孩子已經鼓起來的肚子,“小姐……”
張雲清擺擺手,“先別急,等會孩子再吐,就再喂點水。”
老婦人點頭,接過水瓢。
越學擦擦頭上的汗,歎氣道:“現在就等段大夫來了?”
張雲清點頭,“我也隻會這些了,這個孩子中毒太久了,一下子也好不全,參與毒素留在體內,還得慢慢的銷。”
小孩子也吐了差不多,到最後也隻剩黃水了,泛著酸味,在地上延伸了好遠。
張雲清看著水瓢了的水已經沒有了,吐得東西也越來越清,連忙道:“雞蛋清可以喂給他,中和一下毒素。”
那婦人點頭,如小雞琢米一般,丟了水瓢,就拿起牛皮水袋。
“張姑娘!!!”
段一針的聲音遠遠就傳來了,立馬人群就分出條路來,段一針緩也不緩,衝了進來,“你讓越旭給我說的解毒湯,我沒時間弄,但是有金銀花,綠豆,茯苓還有黃連做的藥丸,用水和開了,也是一樣的功效。”
張雲清忙讓開,段一針過來就先扯起來孩子的手腕,搭上脈搏,好半天道:“張姑娘真是蘭心惠質,孩子現在解了一大半的毒了,隻要配上解毒湯喝上一個月,就會慢慢的好起來。”
那老婦人聽見這話,本來好好的止住的眼淚,又湧出來了,趴在地上向著張雲清磕了好幾個頭。
張雲清一囧,不知道是伸手去扶一扶還是怎麽,僵在那裏,臉上紅暈滿麵。
“老婦人你起來,我受不得。”
老婦人搖頭,“姑娘是我家小兒再世恩人。”
張雲清臉紅如三月桃花,最受不得誇,羞赧道:“不不,我應該的。”
段一針扶起來孩子,將他推到老人懷裏,又把懷裏的袋子打開,找了幾顆糖豆子,塞進孩子嘴裏。
“這些東西難以下咽,可憐孩子了。”
孩子吃了糖,有了精神力,笑眼彎彎,“謝謝叔叔。”
段一針摸摸孩子還焦黃的頭發,把幾包藥塞進婦人手裏,“三天一劑,還有藥丸每天用水和開了喂給孩子。”
老婦人千恩萬謝,就差再磕頭。臨走之前,對著大門緊閉的四方小房子罵罵罵咧咧好幾句,才肯走。
很快人也散完了,張雲清才放鬆下裏,緊繃的神經一鬆,便感覺頭暈腦脹。
腳一軟,搖搖晃晃就要倒。
但是卻被人穩穩當當的接住了,印入眼簾的是蕭遺的臉,眉眼英俊,朱唇微啟,就要說些什麽的樣子。
“腿軟了?”
張雲清點點頭,“是呀!”
蕭遺把張雲清扶正,托著她往邊上麵攤子上找了個位子就坐下去,心裏想著別的事情。
段一針和越旭三人也走上去。
之前拿水的老大爺也坐過來,“姑娘真是心地善良,就如菩薩再世一般。”
張雲清羞赧的說不出話,期期艾艾了半天,滿肚子搜集場麵話,“老伯,您過獎了。”
蕭遺輕輕撇了一眼張雲清,紅暈盈麵,端的是嬌俏,但是心裏卻泛起了莫名的懷疑。
越旭趕緊拍馬屁,“雲清姐,你真厲害,連朱砂都能解!”
張雲清一愣,隨即臉就更紅了,清清嗓子,“那是自然。”
段一針正色道:“張姑娘原來也通曉醫術,還自成一派,這個用碳灰催吐,清洗毒素,在下第一次看見呢!”
“這是我偶然得到的方子,見別人用過,才敢嚐試,剛剛我也是太衝動了,應該等你來,他還會少受些苦。”
段一針搖頭,“不不不,就是在下,也不一定能立即解毒,朱砂毒素頑固,我也不敢輕易嚐試。”
張雲清又是一愣,咳嗽一聲,“自然是了。”
“你也不害臊!”蕭遺看了張雲清一眼,冷冷道。
張雲一愣,卻道:“你看我這臉,還說我不害臊?”
蕭遺唇角微翹,“那你倒是害臊什麽?”
張雲清被說的煩了,擺擺手,站起來就走。
蕭遺想了想,壓住心中悸動,連忙跟上去,柔聲道:“生氣了?”
張雲清一個白眼,“沒有。”
後麵三個人沒有跟上來,張雲清也懶得去喊。
蕭遺漫不經心道:“你怎麽會醫術?”
張雲清看了蕭遺一眼,“不,我隻是看過別人這樣子做。”
蕭遺轉頭,“是嗎?”
張雲清有一絲怨怒聲音也不由大了些,“你想問什麽?”
蕭遺感覺到張雲清的語氣不對,連忙道:“不要生氣,我隻是隨口問問。”
張雲清不做聲,自顧自往前走。
蕭遺加快腳步,追上去,拉住張雲清的手腕,“我不問了,成不成?”
張雲清的心跳就像是小鹿亂撞一般,嬌嗔道:“你問不問與我有何幹係?”
蕭遺哪曾見過張雲清如此模樣,身子和胸腔都忍不住鼓噪起來,手指緊緊攢住張雲清的手腕,喉結上下翻動,直勾勾的瞧著張雲清的臉龐。
張雲清越看越嬌羞,最後忍不住道:“你當街就要**?”
這一句話就如寒冬的冰水澆滅了蕭遺熾熱的欲望,怎麽也抬不了頭。
恨恨道:“你這女子,絲毫沒有教養!!!”
張雲清口不擇言,最不會的就是打情罵俏,本想著調侃一番,卻忘了這並不是自己所處的社會,怔忪了好久,才勉強提起笑臉到:“我有教養也全部喂狗了。”
蕭遺生氣,這女子溫柔一些不好嗎?可是轉念想想勾欄瓦斯裏的多的是溫柔如水的美貌女子,一個個也沒有什麽了不起,可是不要溫柔,也要端莊一些,蕭遺皺眉,可這京城裏的名門閨秀是端莊,無趣的緊,連話都說不了兩句。
想到這裏,蕭遺看著張雲清反而順眼了,嘖嘖兩聲,捏著張雲清的下巴,“要不我們回去研究一下?”
張雲清不知道笑還是哭,她看得出蕭遺是為了迎合自己,心裏一酸,“我是不是要改一改?”
“改什麽?”
張雲清看著蕭遺的眼神飄走,也跟上去看,隻見兩個人左前方,一個穿著襖子的年輕貨郎,挑著高大貨箱在走過來,兩旁貨箱上麵還有架子,架子上係著好些顏色鮮豔的方巾,貨箱半打開著,裏麵裝了些瓶瓶罐罐,不是牡丹秋菊,便是美人仕女,並且香氣繚繞,沁人心脾。
蕭遺的眼睛瞅的都直了,張開的嘴巴都要喊那貨郎停下來了,忽然記起邊上還有人,連忙轉身瞧張雲清。
此時,張雲清一點泛酸的情緒早不知道飛到哪裏了,臉上堆滿了笑,嬌聲道:“薔薔姐~我們要不要去看看那胭脂啊?”
蕭遺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咬牙道:“什麽薔薔姐!你叫誰呢?”
張雲清捂嘴,“遠在天邊……”
蕭遺作勢要嚇張雲清,哪知道張雲清更快,一個閃身就不見了。
蕭遺追上去,“張雲清……”
張雲清轉身,“怎麽?”
蕭遺望了望張雲清的臉,搖搖頭,“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