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初出江湖第一戰
朱雪原扭來扭去，想要掙開他，單聽見李程一的名字，整張臉都嚇白了，一動也不動，站在那裏。
李程一一怔，緩緩站起來，回身看著兩人。
李程一其實並不難看，中規中矩的臉，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有些瘦削的臉頰，卻十分憔悴。
朱雪原看清楚之後，聲音顫抖著道：“二師兄！”
李程一搖搖頭，“你不要叫我二師兄，我沒有行過拜師禮，不算你的師兄。”
遲燼蹙著眉頭，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你所來為何事？”
張雲清搗搗鐵算盤，讓他再說說，可是鐵算盤搖搖腦袋，不敢說話，而蕭遺和許節並沒有說話，幾個愛看熱鬧的人倒是瞧得有趣，仰著腦袋看。
李程一麵無表情，話裏也沒什麽情緒，一字一頓道：“隻是路過，不知道你在這裏開店了，我明日便走。”
遲燼歎氣，放開擒著朱雪原的手，“但願如此。”
朱雪原悶聲道：“還有菜沒有上，我讓杜四叔趕緊拿上來。”
遲燼點頭，看了一眼蕭遺，“你去後院，外堂我來就行了。”
朱雪原點點頭，一路小跑進了後麵，再也沒有出來。
李程一朝遲燼微微點頭，然後才坐下。
張雲清趕緊裝作沒有什麽事，拿起筷子夾菜。
一頓飯吃的是沒有什麽味道，反觀蕭遺卻慢吞吞吃完了。
飯後，兩三個人結伴上樓休息，越旭一把勾住鐵算盤，張雲清朝門外指指，“我們去逛逛～”
鐵算盤無奈，一手打著扇子，“撒手！”
越旭收回手，小臉一揚，“我們馬上回來。”
張雲清笑嘻嘻的跨出去，“塊跟上。”
鐵算盤裝模作樣的哼了哼，“不就是想知道那幾個人的事嗎？咱能不動粗嗎？好歹也是京城出來的人，別叫人笑話了！”
越旭嘖嘖，“你個江湖人不動粗動什麽”
鐵算盤清清嗓子，“聽不聽了？”
張雲清連忙點頭，戳戳越旭，“聽！你說說那個**公子唄！”
鐵算盤呸了一聲，“無知！那是寄菊公子！你可知道他少年便已成名，為人陰狠毒辣，少時以血洗南星島出名，雖說南星島上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海盜，他一人乘帆船，夜裏去，白天歸，一身白衣染成紅色，隻為取三顆剛剛出來的蚌珠，便一人斬殺南星島四百八十二個海盜，他每每過處還留下了幾朵白菊，所以有了寄菊的稱號，但是他很少出入江湖，後來留下白菊的命案倒是越來越多，他一生氣，便走遍天南海角將所有冒他名的人全部斬首，所有人頭扔在京城白馬寺門前。”
張雲清實在不明就裏，這些江湖人是吃撐了，還是為何，每日就給人起名號，“那朱雪原朱少俠呢？他們師承一脈，應該也有些名聲。”
鐵算盤蹙眉，“這個我也不知，這寄菊公子有師承，還有師兄弟。”
張雲清打個哈欠，“連你也不知道？”
“對！連我也不知道！”鐵算盤跺腳，“而且李程一他竟然與寄菊公子同門！”
越旭也忍不住打哈欠，“你也不知道，看來還是稍欠火候。”
張雲清讚成的點頭，“再講講吧！天色還早呢！”
鐵算盤撇過頭去，“說什麽？”
越旭哈哈道：“那個**唄～”
張雲清咧開嘴，“你說你們江湖人老是起一些什麽名號，也不累得慌。”
越旭不同意，“你這就不知道了，行走江湖風範要夠足，架勢要夠漂亮，說話出招，越少越好，這樣即便輸了，也不墜麵子。你再有個名號，站在那裏，一打扇子，就是輸了也不枉了！”
“盡撿些沒用的來學！”鐵算盤嗤之以鼻，“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武功高強，一身本領，也沒人不敢說你沒有排場！”
張雲清點點頭，“好了別吵了，繼續說說唄！”
“寄菊公子已經好幾年沒有什麽風波了，為人又低調，武功神秘，沒有什麽好說的。”
張雲清冷哼，不服氣道：“要不是長了一張人模人樣的臉，怎麽會叫啥寄菊公子！！要是滿臉大胡子，那肯定就叫殺人魔，千人斬了！”
越旭拍手，“就是！！！”
鐵算盤一臉驚慌，忙道：“你們別亂說了，這人相傳殺人不眨眼，回頭砍了你們兩個人，看你們到何處伸冤！”
張雲清不屑，“這普天之下還有誰武功比得上我們隨行那位蕭大爺？”
越旭再次拍手，“就是就是！”
鐵算盤痛心疾首，撇過腦袋去，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一轉過去，就看見朱雪原少俠抱著一把劍，穿著一身白衣，亦步亦趨的跟在三人後麵。
“啊啊啊！！！！”鐵算盤不由尖叫，抱著越旭就哆嗦。
“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做什麽！！！”越旭趕緊掙紮，奈何鐵算盤太用力，影視扯了半天都沒有下來。
張雲清撥開兩個人，伸頭去看。
朱雪原少俠有樣學樣，蹙著眉頭道：“你們繼續～”
張雲清咬牙，橫向越旭，怪他都沒有注意有人跟著我們。
越旭一嘴牙打碎了往肚子裏吞，他當然知道張雲清的意思，忍不住道：“他腳步虛浮，身形滯重，我以為是鎮子上的平民，沒有在意。”
朱雪原聽到這話，臉漲紅了，眼裏快要擠出一滴淚，“你這是故意羞辱我嗎？”
越旭鬧了個臉紅，誰會想到江湖有名的寄菊公子師弟沒有武功，咳嗽一聲道：“實在抱歉，是在下口不擇言了。”
因為天冷，朱雪原凍得鼻子都紅彤彤的，因為記掛著師兄說的行走江湖要漂亮，就穿了個單薄的白衣，走一路，吸一路鼻子。
張雲清瞧著實在可憐，“你冷不冷？”
朱雪原點頭，“冷，但是為了架勢，不能穿多，衣擺就漂不起來了。”
張雲清嘖嘖兩聲，看了一眼越旭。
越旭差點急紅了眼，趕緊辯駁，“本少俠可不會如此！”
鐵算盤憋笑。
越旭舉起拳頭，威脅鐵算盤。
張雲清湊近朱雪原，“你跟著我們做什麽？”
朱雪原忸怩，通紅的手抓著劍道：“二師兄～～”
張雲清猜到他是為了李程一而來，“怎麽？你繼續？”
“他過得還好嗎？”
張雲清撓撓鼻子，“說不上來，吃穿不愁倒是了，但他不愛說話，性子又冷，好與不好有什麽分別？”
朱雪原咬牙，“這幾年有沒有受傷？可曾生病？身子骨好些了嗎？”
“等等……”
“他常年有心疼的毛病，不能受刺激，現在還常發作嗎？”
張雲清眯起眼睛，一巴掌呼道朱雪原朱少俠的後腦勺，“你是不是有不讓別人把話說完的毛病啊？”
朱雪原被打的一愣，反應過來後，搖搖頭，“沒有。”
張雲清做恐嚇狀，齜牙咧嘴，“你慢慢說，就說你師傅和你二師兄的事情，還有你二師兄為什麽離開了，和你大師兄怎麽就水火不容了？”
朱雪原沉默了，半天搖搖頭道：“你隻要告訴我二師兄可還好就可以了，以前的事情，我也不甚了解，過去就過去了，我不想再提。”
張雲清蹙眉，“那你自己去問你二師兄吧！”
朱雪原抬頭，“大師兄不讓。”
鐵算盤見張雲清不說話了，便朝朱雪原道：“朱少俠，你師兄如此厲害，你師父是何人？”
朱少俠撓撓腦袋，“我師父叫李淳。”
越旭和鐵算盤對視一眼，“可有什麽名號？”
朱少俠又撓頭，“沒有。”
張雲清看兩個人疑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的師傅在江湖上根本就沒有人聽說過。
鐵算盤蹙著眉頭，想了好久，“我記憶裏有個人倒是和朱少俠師傅有些相像。”
“何人？”越旭急道。
鐵算盤看了一眼朱雪原，“三十年前，副都統李淳一手創立的神捕營，但一年不到卻被趕出了神捕營，官職也被削了，流放到西北。”
朱少俠搖搖頭，“我不知道師傅是做什麽的，但是他收留我的時候，是個大夫，後來做了鐵匠，最後開始釀酒賣。”
張雲清挑眉，“你很小就被收留了嗎？”
朱少俠點頭，“十一歲的時候。”
“你二師兄呢？”
“二師兄一出生就跟著師傅了，大師兄的話，是六歲的時候。”
張雲清皺眉，“你大師兄二十七，你二師兄也有二十五六，左右差三歲，為何你的大師兄是遲燼？”
朱少俠唔了一聲，“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二師兄是極具根骨天賦的，師父見了他，立馬就收他為徒了，二師兄是當做義子來養的。”
“那你呢？”
朱少俠一聽是問自己，耷拉著臉道：“我是他在我爺爺那裏買糖葫蘆沒有帶夠錢，就說收我為徒，教我習武識字。”
越崩著臉忍著不笑，鐵算盤是個老手，硬生生裝的和沒有聽見一樣，張雲清給足了麵子，哈哈大笑起來，末了還拍著朱雪原的肩膀，譏笑：“怪不得你不會武功！”
朱少俠聽見這話，不高興了，舉著劍道：“誰說我不會武功！！！”
越旭捧著肚子，臉上繃不住的笑意就要溢出來了，“那你和我比劃比劃呀！”
朱少俠久違的江湖第一戰終於來臨了，揪著腦袋瓜子想了一句場麵話，“自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