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聯手?

一過熱湯已經端出來了,鍋還是那個鍋,蓋著花瓣一樣的蓋子,上麵還有個錫製的勺子。

“廚房簡陋,隻做了肉湯,下了幾碗麵條,若不嫌棄,也一並吃了吧!”連清把鍋放在最中間的桌子上麵。

雨還在下,似乎已經有些小了,張雲清皺著眉毛看了一會,這一會也是要命,不知道接下來會是如何!

“這湯倒是鮮美!”元英坐下來,連帶著段浮玉。

張雲清笑嘻嘻的坐在她們對麵,然後朝蕭遺笑笑。

蕭遺無言,坐在張雲清邊上。

船老大給每個人麵前放了一碗麵。

元英並沒有動手,定定的看著其他人。

眾人也沒拘沒束的,逮著就開始吃。

呼嚕呼嚕,倒是暖了身子。

“我們妹子有個怪癖,就是不吃蔥花,一點沾不得。”元英眉眼都是笑意,看著張雲清。

張雲清也忌嘴,瞅瞅自己和蕭遺碗裏的額,的確沒有蔥花,“那我和你們換了吧!我正好沒動筷子!”

張雲清說完,就把自己那一碗往前麵一放,伸手就夠元英的碗。

蕭遺也是,將碗推出去。

元英麵上有些得意,將碗對換過來,點點頭道:“原諒則個。”但是心裏卻有一絲疑惑的。

看著麵前兩個人拿起筷子,元英低頭瞧了瞧自己的碗,段浮玉卻沒有那麽多心思,這自己來討酒喝了,卻沒喝到,賺了碗麵條,不知道他們打什麽主意。

但是二人卻小心翼翼,看了麵湯好久,沒有什麽異樣,才拿起筷子。

張雲清挑了一塊肉,砸吧砸吧進嘴裏了,然後喝了一口湯,直道:“舒服!舒服!”

元英隻是做做樣子,並沒有吃下麵條。

可是整個廳裏麵都是吃東西的聲音,反而顯得她們格格不入。

張雲清又喝了一口湯,“這碗也換了,蔥花也沒了,二位似乎還是沒有什麽胃口?”

元英還是淡淡的笑著。

張雲清撈完最後一點麵條,伸手又拿回元英麵前的碗。

“我知道你不吃,不如給了我,長夜漫漫,也要體力來支撐,誰也不知道下一刻發生什麽事!”

蕭遺吃的慢條斯理,那麵湯混白色的,上麵滴了幾滴油,麵條因為剛剛擀出來的,所以韌勁十足,一挑起來,竟然彈了幾下。

最重要的是麵湯混著麵條的香味,還在夾雜著肉香,在這寒冷的夜裏,十分誘人。

“這吃也吃完了!說也說完了!怎麽著?二位?”張雲清瞧著其他人都是隱忍的人,也就自己親自上了。

“我們此番前來,隻是來討一個人的!”元英端坐在張雲清對麵,手帕掩嘴。

林執衣忽然笑起來,“是為我嗎?這位姐姐?”

元英巧笑,“公子睿智。”

林執衣將最後一點湯喝下去,砸吧嘴:“姐姐這樣的美人親自來請,我當然是求之不得,隻是怕拂了姐姐的麵子。”

“油嘴滑舌。”段浮玉點評,一雙美目盡是陰狠。

“不行!不但你要把段大夫還回來,還要把斷了打林執衣的念頭!”張雲清搖頭。

“胡說八道!看我不拔了你的舌頭!!!”段浮玉更加焦躁,不明不白的陪著他們吃了麵條,還受盡欺辱,明明他們更加占據優勢。

張雲清托著腮幫子,“外麵的雨可是停了?”

元英皺眉,回頭看,雨已經慢慢停了,並且風也緩下來了,按說這時候,放出蝴蝶,所有人都跑不掉,但是那女子卻自己挑明了,元英心頭忽然生出一種怪異感,迫切的想要回去,“這雨也停了,我們兩位就不繼續打擾了,剛才小女子所說的話,望蕭老板考慮考慮,明天天一亮,我們就要看見林公子的人。”

“這麽急著走做什麽?”張雲清站起來,似乎想要挽留兩個人。

這一下段浮玉也焦躁起來,站起來,拽著元英的袖子就要走,狠狠道:“明日寅時,若是不交出林執衣,我就放出所有的蝴蝶,活活毒死你們!”

元英並沒有阻止段浮玉,看來也是同意這番話的。

張雲清也是受夠了段浮玉的驕縱,“現在林執衣就在這裏,有本事你帶走!何必等到明日!”

段浮玉握拳,“你以為我不敢?!”

“我就賭你不敢!!”張雲清笑。

“元姑娘!”糊塗怪不知道何時站起來了,悄悄走到元英身後,元英警覺,半側著身子,他本是長輩,沒有叫一聲教主,也沒人關心。

元英止步,微微一彎腰,“奚前輩,有何指教?”

張雲清有些好奇,這元英竟然知道糊塗怪的名諱。

糊塗怪麵上帶笑,“能借一步說話嗎?”

元英稍加思索便點頭,“可以。”

糊塗怪引著元英就要往裏麵去,張雲清準備跟上去,誰知道李程一一個跨步追上去,低聲道:“糊塗怪前輩,我跟著你,讓你安心些!”

糊塗怪笑眯眯的,“好。”

元英也沒有阻止。

三個人依次進了後麵屋子,**還大喇喇的躺著常玖和越旭,元英掃了一眼,然後道:“何事?奚前輩。”

糊塗怪搓搓手,“這蝴蝶我聽段大夫說是用十分猛烈的毒藥汁泡著……”

“自然是最毒的!”元英微笑,眼裏有光芒閃過。

“那……”

“第一天用鴆毒加上馬錢子二兩,川烏頭……”元英糯糯的聲音越來越低。

糊塗怪聽得入迷了,追問道:“還有呢?”

“還有硫磺……”元英又道。

李程一麵無表情的聽著。

糊塗怪無聲無需側了身子,朝李程一笑笑,李程一心頭大驚,心裏心念急轉,可是一張嘴就是張不開,手指也伸不動,閉眼就失去了意識。

元英扶住李程一,不讓他倒下的聲音驚動人,對著糊塗怪笑道:“前輩相助,小女子銘記在心。”

糊塗怪無聲的笑笑,“不知道你那位小妹妹能否全身而退?”

元英胸有成竹,掃了一眼**二人,隨即打開窗戶,“前輩!請!”

廳裏隱隱約約傳來砰砰的生意,還有女人尖利的叫聲,吵鬧不堪。

不知道何時,風雨已停,因為冬日的天,雖冷,但也還沒有冷到上冰。

一艘牛皮船在邊上停靠著。

元英踹了踹一邊的李程一,“有前輩加入,我們定如虎添翼。”

糊塗怪笑而不語,那李程一的腦袋已經半淹在水裏,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過獎了,老頭子哪能做些什麽!隻不過對豢養蝴蝶的方法有些興趣罷了!”

元英搖著船,不一會,就來到前麵的關卡處,隱在後麵的就是那艘畫舫。

又搖了兩下,搖櫓撞著船板,元英低聲道:“我回來了!”

上麵立馬派出人來迎接,糊塗怪也跟上去,後麵的李程一被撈上去之後,五花大綁的扔進船艙裏麵。

船上全部熄了燈火,但是一排排人站在船頭恭迎他們的教主,元英笑著請糊塗怪進去。

內裏隻有一個全部封閉的小房間,不過幾丈寬窄,但是布置的卻像個女兒的閨房,兩張雕花的梨木椅子,鋪上皮貂,一張茶幾,上麵擺著侍女琉璃燈,兩個小婢從外麵進來,雙手托著幾碗點心和酒壺。

元英看的皺眉,“前輩請坐。”

糊塗怪也不推辭,坐下來道:“不知教主如何對付他們?”

元英捏起酒杯,“前輩無須擔心,小女自有妙計。”

糊塗怪接來酒杯,“我是擔心,蕭老板武功深不可測,我怕要是被他發現,我這一條命也就交代了!”

元英心裏冷哼,這也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嘴上還是恭維,“不要緊,我已有萬全之策,再加上前輩的本事,今日一個都跑不了。”

糊塗怪怪異一笑,“我知道你心裏肯定瞧不起我,但是這命隻有一條,天下劇毒萬萬種,我冒不了這個險!”

元英點頭,撿了一個點心,“把那人帶上來!”

外麵一陣響聲,很快李程一被人拖進來。

元英也沒有屏退其他人,隻是道:“前輩,這人是天下第一樓的人,武功極高,僅次於蕭老板,想必前輩比我更加清楚。”

“何意?”糊塗怪站起來。

“我們教眾武功大多不高,仗的都是用毒,與前輩您也是一脈相承。”元英看了糊塗怪一眼,“但是說上我們用毒的本事也不高超,除了師傅的蝴蝶,根本沒有一個能立足江湖的手段。”

“教主到底是何意?”糊塗怪有一絲不耐!

“我們想請前輩出任我教副教主一職!”元英弓身。

糊塗怪麵色發黑,眯起眼睛,“我這人最愛自由。”

元英走到李程一邊上,踢踢李程一腦袋,“前輩的實力,大家都清楚,但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所以懇請前輩露一手!”

“教主,這強人所難並不好吧?”糊塗怪甩甩袖子。

元英笑,“然,今日我們聯手對付蕭老板,以他的性子,我們一旦輸了定難逃一死,但是我們僥幸贏了的話,這名頭傳出去,我們紅教也得擔待的住!到時候第一樓的人來尋釁,我們弱女子難以招架,奚前輩就不一樣了,實力雄厚,若是坐鎮我們教內,必定無驚無險,並且教內毒物之多,眼花繚亂,可供前輩研究一生!”

糊塗怪不著痕跡走近李程一,“教主抬舉了,我一個糟老頭子,哪能擔此大任呢?”

元英又笑了,“把段大夫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