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拯救自己就是拯救世界3
“郝葚！你又在偷懶！趕緊好好學習！”郝葚聞言猛的抬頭，迎麵的便是掛在嚴重掉粉的牆上的掛報——距離高考還有15天。她回頭一看，韓露端著兩杯果汁，麵色不善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韓露！”郝葚朝她撲了過去。
“砰！”
“郝葚你這頭蠢驢！”韓露嘴上罵著，立馬放下果汁，把郝葚從地上扶起來了。摔懵了的郝葚愣愣的回頭一看，黃色的靠背椅已經慘兮兮的摔在一邊，再抬頭看看韓露，露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覺得蠢的笑容。
“大蠢蛋！你幹嘛蹲在椅子上？！口渴了就等著我過來啊！你跳什麽跳啊！”
“嘿嘿嘿……”
“蠢死了你！趕緊起來！別想偷懶！給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沉浸到學習的海洋裏去！快點！”
“是！長官！”郝葚跳起來，對韓露反手敬禮。
“別貧了你！”
郝葚踏出學校的時間還不太長，很多東西再看看也能撿起來，韓露看郝葚一下子認真起來的態度，帶著一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感，更加認真的投入到題海之中。
到了高考這一天，郝葚比鬧鍾還早起一個小時，洗漱完畢，她搓著手在房間裏不停地轉來轉去，不停地努力深呼吸，平複著自己緊張的情緒。她看了看時間，再過10分鍾，養父母就要開始吵架了，定了定神，郝葚拿起書包便出門去了。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走著走著，郝葚忍不住奔跑起來，她一路向韓露家急行，清晨的空氣中還有許多雜質漂浮著，一路狂奔到韓露家樓下，郝葚忍不住咳嗽了一陣，看著熟悉的房間窗戶裏隱隱約約透露出的燈光，她咳著咳著就笑了。
“郝葚？”韓露聽到笑聲推開窗戶，一眼就看到了她，又說，“你怎麽這麽早？你等等我，我馬上下來！”
一陣兵荒馬亂的動靜過後，韓露背著書包，穿著記憶中的白色連衣裙，站在郝葚身邊。郝葚的大腦嗡的一下，恍惚中又看到了韓露穿著血染的連衣裙，喪失了手腳和頭顱，倒在地上的模樣。溫熱的手掌自然的握住了冒著冷汗的手，郝葚回過神，看到了韓露充滿生氣的臉正擔憂的望著她，她回握住韓露的手緊了緊。
“中午你們一起回來吃飯！不要忘記了！記得吃早餐！”韓露媽媽站在樓上喊到。
“知道啦！”倆人不約而同地回身應到，相視一笑，歲月靜好。
郝葚經過那條小巷時，內心不斷的給自己鼓著勁，她絕對會保護好韓露，不會讓韓露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
“郝葚你在想什麽呢？我要吃包子！”
她迅速回過神來，說：“你還能吃包子？你長得就跟個包子似的！你小心變成個大肉包子！”
“滾蛋！我就要吃包子！去給我買！”
“我不，我有我的執著和驕傲，他們說，絕對不吃包子！”
“那你的執著和驕傲說吃什麽？”
“花卷！”
“滾。”
最終郝葚還是乖乖的去買了包子，一人分別拿了兩個肉包子到了考場門口，以為自己到的已經夠早了的倆人，發現原來外麵已經圍了一圈人了，都在等著學校開門，其中不乏一家子人陪著來的，像郝葚和韓露這樣兩個學生自己來考試的反而少。
包子就著豆漿，倆妹子猥瑣地蹲在一邊，哼哧哼哧的吃著早餐，對著每一個“敵人”進行一個從頭到腳的掃描。郝葚聽著韓露在耳邊的喋喋不休，心情稍微比之前平靜了一些，但她總覺得自己漏了什麽，這讓她一直有些不安地動來動去。
“你幹嘛？便秘還是痔瘡發了？我帶了紙，你要去廁所嗎？”韓露問。
“不用了，紙還是留著等你痔瘡發了再用吧！”
“你這個小婊砸！”
“嗬嗬，彼此彼此。”
時間在倆人的插科打諢中慢慢滑了過去，郝葚內心的不安也在逐漸的放大。8點整，學校按時打開了大門，韓露拉著郝葚隨著考試大軍準備進考場時，突然，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走進了郝葚的視線範圍裏。
那是個年輕男子，他穿著一件洗得掉了色的紅T恤，胸口印著的白色獨角獸支離破碎，下麵穿著一條並不合身的卡其色哈倫褲，每走兩步他就得提一次褲子，他的臉上並沒有陰霾，而是帶著現代人特有的冷漠表情，提著一把看起來新買的水果刀，逆著人流朝郝葚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這一刻郝葚知道自己漏掉的是什麽了。不是韓露，也會是別人。
“韓露，你先進去，我馬上就來。”
“郝葚！要考試了……”
“我知道，等我。”郝葚說完，將背包遞給韓露，跟著那個男子過去了。
“小心點！”韓露不是個傻子，更何況她和郝葚這麽多年的朋友相處下來，倆人都非常了解對方，她早看出來郝葚心裏藏著事了。
郝葚沒有回頭，目光堅定。
這一次，不會有人受到傷害。
郝葚看著那名男子拐進了小巷後，偽裝成趕回家拿東西的考生，嘴裏不停的念著“準考證忘了準考證忘了”跑了過去。那名男子迅速捂住了郝葚的口鼻，手中的刀子頂住了她的腰側，郝葚看到就在對麵買包子的大嬸，發現了這邊的情況後大驚失色，立刻收拾東西推著攤子挪了位置，路過的行人仿佛沒有一個人發現這邊的情況，郝葚的眼淚一下就湧出來了。
韓露，你當時遇到的就是這樣的絕望嗎？原來這些人都參與了對你的謀殺！
進了小巷深處，這個男人明顯興奮起來，耳後傳來濡濕的氣息，鼻尖的鹹臭味不停的衝擊著郝葚的理智。
“真乖呀～你放心，隻要你保持乖乖的，我就不會傷害你！”他一手繼續捂著郝葚的口鼻，拿著刀子的手緊緊地抱住她，在她身後貼著耳朵說到。
郝葚說時遲那時快，伸出食指和中指就插了他的眼，他大叫一聲，痛苦地鬆開手，捂著眼睛滿地打滾。
郝葚在殺了他和不殺他之間猶豫不定，一方麵對於這種敗類，死不足惜，另一方麵，郝葚內心還是願意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的。
“郝葚！你沒事吧！”
“你怎麽跑過來了？！”郝葚看著從巷口喘著粗氣跑進來的韓露，心裏又氣又驚。
“臭婊子！我殺了你！”
“小心後麵！”
郝葚沒有回頭，一手向後一擰，那男子慘叫一聲，手中的刀子應聲而落。郝葚一腳踢開了凶器，將他的胳膊像擰麻花一樣的擰了起來，隨著骨骼間的摩擦音逐漸加大，那男子的慘叫聲越來越大，劇痛使他無力反抗。
一邊倒的“虐殺”，使得該男子在看到韓露報警喊來的警察時，仿佛見到了生命的希望之光，連滾帶爬的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求警察快點帶走他。
一個老警官走到郝葚跟前，打量了一下瘦小的她，驚訝地問：“你是體校的？”
“你們來的也太慢了，我們今天還要高考呢！”郝葚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吐槽了一把。
“恐怕你們今天考不了了，你們倆都得跟我們回去做筆錄。”一個年輕的警官帶著法不容情的正義神情說到。
“韓露，準備好了嗎？”
“時刻準備著！”
郝葚一把扛起她，馬力全開，往校園方向飛奔而去。眾警官還沒醒過神，郝葚帶著韓露已經跑出了巷子，消失在拐角。
到了校園大門口，郝葚無視了擋住大門阻止任何人進入的保安，一躍而起，跳過了大門，穩穩落地。
“我要吐了！嘔——”韓露說吐就吐，留下了一地的還沒消化的包子殘留物。
“我靠！你說吐就吐啊！還好我跑得快！不然得吐我一身！”
“愛我就，嘔——要愛我的全部！”
“閉嘴！我才不會愛你的嘔吐物呢！”
倆人一路狂奔到了教室，監考老師倒沒有像保安那樣阻止兩個遲到的考生考試，一個監考的女老師看到韓露嘴角的馬賽克物，還貼心的遞上了一張濕紙巾。
倆人安靜的考了一會，外麵慢慢傳出了喧囂聲，保安帶著警察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搜索起來。監考的兩名老師出去了一個看情況，另一個繼續維持考場秩序。
“你們安靜一點！現在是高考呢！”
“這幾個警察來找剛才兩個遲到的考生。”
“警察？有什麽事情不能等他們考完了再說嗎？而且你們這樣嚴重影響到了其他考生的考試情緒！”
剩下的事情郝葚已經聽不到了，因為，金閃閃的老頭子出現了。周圍人、事、物，就像是按了暫停鍵，通通停了下來。
“郝葚，你現在懂了嗎？”
“不就是把傷亡降到最低嗎？懂了懂了。”她不耐煩地說。
“我看你還沒懂……”
郝葚打斷了他的發言，說：“能不能讓我好好考試？”
“老年人多說兩句話你就不耐煩了嗎？要敬老你知道嗎？”
“我跟你比起來我還是幼呢！你敢愛幼嗎？”
“你個牙尖嘴利的，好吧好吧，我這個老家夥就走了，剩下的路還很長，你自己把握吧！”神揮袖離開，周圍的喧囂聲又重新響了起來。
郝葚看了看在自己斜對麵奮筆疾書的韓露，臉上的笑容不禁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