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拯救自己就是拯救世界2
放棄了自殺的郝葚，躺在病**，看著韓露父母兩鬢的白發，和通紅悲痛的雙眼暗自下了決心，決定幫韓露孝順他們。
她複讀一年，考上了她們約定好的學校，勤工儉學，逢年過節就一定會去韓露家裏報道，每個月除了給養父母寄去生活費，自己隻留三四百，剩下的，都寄給了韓露父母，二老推辭不過，便替郝葚把錢存起來了。郝葚每天醒來，就會像催眠一樣的告訴自己，微笑，微笑，微笑！就這樣好像沒有傷痛似的過了四年。
郝葚朝著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忘記的地方衝了過去。
快點！再快點！郝葚不知不覺中將風的力量發揮到了極致，路上的行人都隻感覺到突然有一陣颶風襲來，一些剛種植沒幾年的行道樹都被連根拔起。
一路飛一樣地衝到了那條可怕的巷子口，郝葚看到眼前的一幕睚眥欲裂：“混蛋！！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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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郝葚，你說我們報哪個學校好？”
“還考都沒考呢！你是不是想得有點遠？”
“蠢貨！不許對著我挖鼻屎！”
“哦……”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蹭到我頭上了啊！！混蛋！”
“喜歡我就要喜歡我的全部！”
“但不包括你的鼻屎！！”
“我挖的不是鼻屎，是寂寞！”
“滾犢子！你給我死遠一點啦！”
“郝葚，你的臉怎麽青了？誰打你了？！”
“你別問。”
“快告訴我啊蠢貨！是不是又是隔壁班的那群小兔崽子？”
“不是，你別問了，知道了你也打不過。”
“快點告訴我！！”
“……唉，好吧，我帶你去。”
“……所以說，是你自己走路不長眼撞電線杆子上了？你這頭蠢驢！”
“喂喂喂！你在說什麽啊？明明是電線杆子不長眼！它杵哪兒不好！偏偏杵在我來找你的路上！你不是說要幫我報仇嗎？你揍它啊！喂！韓露！你去哪？你走那麽快幹嘛？嘿！你還跑起來了？站住！”
“我決定了！就這所大學了！以你的智商，也很難考上清華北大了。”
“這什麽學校啊？聽都沒聽過……”
“就你這耳屎灌進腦子的貨，你能聽過什麽？”
“本市高考期間，發生大型命案……”
“無辜少女，高考途中遇害……”
“本市發生特大命案，高考少女身中八十幾刀不治身亡……”
“露露！露露啊！我的露露啊……你怎麽走的這麽早！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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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是野獸，它撕碎了所有的理智。
等郝葚回過神的時候，韓露捂著被捅傷的肚子，已經嚇壞了。如果最開始是遇到壞人被嚇到，那麽現在就是被凶猛如野獸的郝葚嚇到了。
郝葚滿臉滿身都是血，這血卻不是她的，而是已經被郝葚揍得不成人形了的那位。郝葚打碎了他全身的骨骼，卻讓他留有最後一口氣，唯一完好的眼睛裏透出實質化的恐懼，劇烈的疼痛讓他全身的肌肉都在無意識的**的。
現在，誰變成了怪物？
“……郝葚……？”
她渾身一震，露出了一個快出來的笑容，說：“韓露，是我，別怕。”
“……我們、我們趁現在沒人，快跑吧！我隻是肚子有點流血而已，”因為腹部的傷口，讓韓露說話有些吃力，她頓了頓，又說，“每個月來大姨媽流的血，都比這，比這多呢！嘿嘿嘶…！”她本來想笑一下活躍氣氛，卻牽動了傷口。
郝葚站了起來，對韓露說：“對不起，看來我還是失約了。”言畢，郝葚掏出手機依次撥打了120和110。
人還是必須要懂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否則，和野獸想不又有什麽兩樣？郝葚想到這裏，卻又低頭自嘲一笑。
“郝葚、嘶……！”韓露發現她報警，本能的想要阻止她。
“韓露，我不後悔我做了什麽，所以我也不後悔將要承擔什麽。”
120很快就到了，在場所有的醫護人員都嚇了一跳，但是職業本能讓他們放下了好奇心，而是專心致誌的做起了搶救工作。他們費了很大的神，把幾乎鑲進地板的家夥弄了出來，又給韓露進行了簡單的治療包紮，很快送往醫院去了，而郝葚則蹲坐在原地，雙臂環著膝蓋，靠著牆，閉著眼，等著警察的到來。
“郝葚，警察不會來了。”
“老頭子？你做了什麽？”郝葚沒有睜眼。
“你不好奇我為什麽來了嗎？”
“哦，你為什麽來了？”
“你睜開眼看看。”
“我不，我拒絕。”
神忍無可忍的朝他身後揮了一把，登時郝葚身後的牆就不見了。依舊坐的穩穩的郝葚，雙手抱住膝蓋，低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麽，或者她其實什麽也沒想。
“郝葚，嫉惡如仇本是好事，但對你來說卻是毒藥，我們需要的是平衡，而不是你認為正確的事。”
“我不是都正常完成任務了嗎？”
“這還不夠。”
“你還想要我怎樣？”
“郝葚，你要問你自己。一件事的結果，可以有很多種不同的方式去達成。如果你一直不明白這件事的話，不如我帶你去看看之前那幾個世界的結局？”
“不，我拒絕。”
“那我就說給你聽！”
“不，我不想聽。”
“第一個世界裏，魔教教主晚年潦倒，最終死於自己親兒子的劍下，其實，他是有機會成為一個好人，也有機會和心愛的女子共建家庭，生兒育女；第二個世界裏，你還記得那個實驗室裏的小女孩嗎？雖然你完成了任務，卻沒有做好善後工作，這個女孩一直……”
“我當時醒來就到下個世界了！怪我咯？”
“咳！第三個世界裏，在你不負責任的引導下，死了很多人，包括原本屬於那個世界的核心人物，田秀才。因為你的參與，世界的核心經過自己的演變變成了你，所以才相安無事；第四個世界裏，那對母子，你選擇了消滅他們，那些符，是我賣給你的，但是，我明明還有淨化用的符咒，你卻沒看過它們。還有你的朋友，韓露，你讓她受傷了。郝葚，我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吧。”
“……”郝葚把頭埋進了胳膊裏，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