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拯救煩惱就等於拯救世界2
女管事,也就是張二姐,仔細想了想,說:“不瞞嶽大哥你,這人是什麽來路,我真的不清楚,但是……”,她想了想,“今兒這天,您瞧著覺得如何?”
嶽管事有些摸不著頭腦,卻還是回答了張二姐的問題:“今兒這天,初時十分悶熱無風,瞅著似是要下雨的模樣。現在卻是稍稍起了風,涼爽了些。”
“嶽大哥可是進了門前,才覺察有風的?”
“咦?似乎是的。”
“便是如此了。這裏頭的人,似是異人。初時靠近他前,我和轎夫二人均覺得悶熱非常,可一接近此人,便感覺有了風。起初我以為隻是巧合,並沒有在意,後來從庵裏歸來,經過外麵地樹林時卻發現,同一塊地方,有此人的位置樹葉均被吹得沙沙作響,而不過十丈開外的位置,卻是另一幅光景。”
郝葚聽到這裏,內心有一瞬間的激動,但是馬上被惶恐代替。噫!被發現了!啊啊啊有點開心又有點害怕嚶嚶嚶!會不會被當成妖怪除靈啊!郝葚好像忘記自己是一陣風,而不是精怪了。
“……你的意思我懂了,我這就去稟告當家的。”嶽管事拱手離去。
這邊老大夫已經開完了方子,向廝兒交待了病情之後,很快便走了。張二姐喚了個女使下去煎藥,囑咐廝兒在此處守著,自己則去了娘子那裏複命。
郝葚百無聊賴的開始轉悠,突然一陣熟悉的熱量傳來。哦!!任務卡!一陣白光閃過,任務卡出現在了房間的小案幾上。廝兒背對著案幾,守著田秀才,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異常現象。郝葚撲到案幾上,努力看著任務卡。
任務:拯救程娘子的煩惱
任務提示1:程娘子煩惱自己的未婚夫
任務提示2:阻止他們成婚
任務提示3:親,這裏是可以拯救世界的紅娘任務喲~田秀才的美好人生就交給你了喲~
……郝葚的內心已經變成亂碼。
於是因為好奇心,跑過來打算圍觀一下的程太守帶著嶽管事,目瞪口呆的看著仿佛台風過境般的客房,滿地碎渣子,整個房間裏都一團糟,獨獨田秀才的床邊周圍直徑一米的位置是完好的,而廝兒早就嚇呆了,傻愣愣看著來人,不知行禮。
田秀才是被自己嘴裏的藥味苦醒的,他砸吧著嘴,看著床邊的帷幔,一直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郝葚看他一臉呆樣,再想想程娘子的國色天香,十分不忍於撮合這倆人。郝葚已經完全不想去思考,為什麽這倆人結親可以拯救世界的問題了,她總覺得真相往往會讓人無法直視。
“這位郎君,您醒了?”一直在旁邊候著的廝兒說。
田秀才循聲望去,遲鈍的大腦悠悠轉醒,看到個穿著比自己還體麵的人恭敬的看著自己的心情,怎麽說呢,略有點複雜呢!田秀才馬上就想到,自己大約是被有錢人拯救了,瞬間就覺得身下柔軟的綾羅硌得腰疼。
他支撐著身體坐起身來,稽首說到:“謝謝這位小郎君,請問,某這是在?”
“郎君多禮了,小的受不得的,”廝兒側過身去,又說到,“我們這兒是應州的程員外府上。您先前染了風寒暈倒了,是我們……是我們老爺去庵上接娘子回府時,發現您的。”
郝葚聽到廝兒的話,忍不住笑了。心裏想著,這小廝還是個有心眼兒呢!
“哦!原來是程員外!”田秀才朝外堂虛空作了個禮。
“您且先歇息,小的這就去回複我們員外,他老人家一直關切著您呢!”
“不敢不敢,勞煩員外記掛了。”田秀才羞愧掩麵。
田秀才目送廝兒離去後,臉上的羞愧表情一掃而空,反而對房間裏的裝飾興致勃勃,邊看嘴裏邊嘖嘖稱奇,一臉的小市民模樣。
郝葚看他那樣子就不爽,呼呼就往他身上吹。於是等程員外和來了,這次不僅看到又一次的滿屋子淩亂,還有已經被風吹成煞筆臉的田秀才。總是感覺自己來的不巧的程員外表示憂鬱了。
程員外一開始是覺得田秀才是個異人,然而現在看的話,總覺得不是這樣的,那這股風……
郝葚趴在案幾上看著程員外,心裏盤算著怎麽完成任務早點離開。之前在尼姑庵的時候,聽著小程妹子和小丫鬟的話,再聯係任務卡的提示,這妹子可能是不想嫁給自己的未婚夫?或者是想嫁嫁不過去?啊!沒有手好討厭!在我思考的時候就應該配上挖耳屎的動作啊可惡!我想要肆無忌憚的挖耳屎啊混球!等等好像歪樓了。
程員外親眼看著從案幾的位置為中心,起了一陣小旋風,又自己停了,鬼使神差的,他走到了案幾旁邊。
郝葚回過神來,就看到程員外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美好的誤會大約都是這麽產生的。她以為程員外看得到自己,那一瞬間整陣風都不好了,但另一方麵又期翼於有人能看到自己,於是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郝葚嚐試著操縱筆,企圖和程員外交流。其實操縱一些小物件的技能,早在還在村子裏的時候,她就偷偷練習好久了,以至於那段時間裏村民們還找了不少跳大神的來驅邪。不過用筆寫字這件事,郝葚到還從未嚐試過。
程員外看著毛筆歪歪扭扭的憑空升起來,鼻孔都驚訝得睜得老大。
“都退下!”程員外一聲令下,嚇得郝葚一下扔了毛筆,剛沾了墨水的毛筆在案幾上炸開了一朵小黑花。
跟著程員外來的嶽管事神色如常,帶著廝兒聽話退下,卻沒有帶走滿臉鼻涕的田秀才。
田秀才看著突起突落的毛筆,臉上並沒有太多奇異的神色,從善如流地掏出一條布巾擦幹淨臉,靜靜看著眼前的發展。
郝葚看著田秀才和程員外都看著自己(誤),心裏說不高興那絕對是假的,不管從哪個角度講,郝葚都願意去相信眼前這兩個人看得到自己,或者說是,感覺得到自己,自己是存在的!
於是郝葚又一次操縱起毛筆,想了好一會,歪歪扭扭的在桌上留下了一個“嗨”。
程員外和田秀才麵麵相覷,完全不能理解何為“嗨”,程員外的雙眼迸發出對知識的渴望的光芒,對田秀才說:“小郎君,這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