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拯救煩惱就等於拯救世界1
我是天邊的一朵雲,不對,重來。
我是你身邊的一陣風,有時溫柔,有時暴躁,但是我是一陣神奇的風,我可以吹散你的煩惱和憂愁……
滾蛋啊!誰想要當風啊當禽獸都比當風好啊!!郝葚怒罵最初見到的那個金閃閃的神經病。
“哎呀!好大的風!我剛晾好的衣服全都吹掉了!”一個穿著直領,對襟的背子的大嬸哀嚎著搶救自己一上午的勞動成果。
郝葚聞言,灰溜溜地跑走了。
對,沒錯,郝葚同學失血過多倒地之後,再次醒來不是在醫院裏被噓寒問暖,而是在天空中自由的飄忽,成為了一陣風,並且,她現在在一個民風似宋朝時期的一個小村落裏遊**。
郝葚從醒來到現在已經有好些時日了,身為一陣看不見摸不著的風,郝葚一方麵開心於自己可以隨心所欲,比如她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在村裏的田秀才挑燈夜讀的時候,跑去吹滅對方的油燈,或者在村裏的一些女子下地幹活的時候,跑去撩撩別人的裙子;另一方麵,郝葚又憂鬱於沒人看得見自己,也沒人知道自己,並且無法離開這個村子。郝葚每每想到這裏,都會感到很憂傷,憂傷得都懶的去“玩弄”田秀才了。
說到這個田秀才也是朵偉岸的奇葩,身為這個小村子裏唯一的讀書人,身上自然也是有些酸腐之氣,沒學到什麽實用性的才學,讀書人的一些壞毛病倒是學了個十成十,所以才在縣學裏沒學多久,就被趕了回來,這田秀才也是個指鹿為馬的人才,他回來後卻是說自己在縣學裏已是學成,若繼續在縣學裏待著,恐會被其它有辱斯文的學子帶壞,反倒不美,不如歸來。這話說完,村裏人也是似懂非懂,就覺得果然不愧是讀書人,反而使他在村裏的名望更大了。這家夥,每日倒都是讀書,畢竟他自己也知道,不讀書就得下地了,可是這貨每每挑燈夜讀讀的也盡是些雜學怪談,也就是白天的時候,在有村裏人經過時,裝模作樣看看正經書。不過這人雖不務正業,卻也是這腦筋靈活的,之前還幫著村長解決了幾件鄰裏間家常裏短的糾紛,頗得村長的喜愛。
這不,這次鄉裏解試資格的選拔考核開始時,村長就為田秀才弄到了個舉薦,直接就可以去參加舉子的考試。到了出發去考試的那天,在村口的歪脖樹下,村裏人集合起來幫田秀才添了不少裝備,你給籃子雞蛋,我給半框大餅什麽的,總之都希望將來田秀才有日出人頭地能記著自己。且不管安於現狀的田秀才此時的內心糾葛,郝葚卻是非常開心的,因為她發現自己好像可以出這個村子了!從前她從來沒有成功的靠近過這顆歪脖樹,現在她可以任意的對它拳打腳踢都不要緊了!於是這種狀態在村人的感覺就是:媽喲!怎麽突然刮這麽大的風?葉子都掉下來了!
田秀才在村裏人們的目送下,懷揣著一顆憂鬱的心,提著大包小包的上了路。正對歪脖樹施暴施得開心的郝葚突然感覺到一股拉力,咻地一下到了田秀才的身邊,單薄的田秀才本就被自己的這些裝備壓彎了腰,突然一陣風吹過來,被風吹的踉蹌了好幾下才重新站穩身形。田秀才聽著夾裹在風裏被送來的聲音,腰彎得更厲害了。嗯,這大約叫失意體前屈。
“我怎麽瞅著田秀才這小身板好像越來越矮了?”
“是啊……我們給的東西會不會太多了?”
“別瞎說,這哪裏多了?”
一路上,郝葚嚐試了無數種飛行方式後確定了,自己無法離開田秀才十丈遠,超過十丈就會被一股神奇的拉力,拉到田秀才的身邊。這比在村子裏還要讓人討厭!至少在村子裏的時候,我還可以滿處亂竄!可惡!!
於是淌著鼻涕的田秀才因為感染風寒而暈倒在地,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了。這小半個月裏,田秀才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每天都在刮風,時不時還會被吹個趔趄,最古怪的事是,有時候好像隻有自己一個人被風吹!田秀才懷疑自己可能被鬼纏了,一路上逢廟必拜,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這不,連尼姑庵都不放過的田秀才,剛一被人轟出去,就倒地不起了。
“娘子,前麵好像有個人摔倒了。”一個身著鵝黃色衣服的少女指著遠處的田秀才說到。
被稱呼為“娘子”的女孩聞言皺了皺眉,從袖口裏掏出一塊手帕,輕掩口鼻,麵色不愉地說:“不過一個平頭百姓罷了,更何況還是個外男,這與我何幹。”
說完也不願意再多看田秀才一眼,蓮步輕移,端莊得體,仿佛什麽也沒看到的樣子,上了轎子,打算直接離開。
“可是娘子,方才師太不是說,您的機緣到了嗎?會不會……?”鵝黃女稍稍有些躊躇地在窗戶旁輕聲說到。
“……來人,另備個轎子,將那男子……”,她在轎子裏低頭想了想,“給老爺知會一聲,先帶回府裏吧。”
“是。”候在轎子旁的女管事恭敬地應道。
郝葚因為不能離開田秀才十丈遠,又心虛於自己害這個倒黴蛋生病,一直盡可能的離他遠一點,所以主仆二人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沒多時女管事就帶著兩人抬了轎子過來,一個轎夫將瘦弱的田秀才抗進了轎子後,郝葚就一直虛靠在轎子頂上,yy了一把坐轎子的感覺。當然,沒有形體的風是靠不住有形體並且在移動中的物體的。被“十丈”拖著走的感覺也不錯。郝葚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這麽想到。反正自己也不用吃喝拉撒,也沒人看得見我在裸奔,哈哈哈,這樣也不錯呢!……大概吧。
一路到了應州的太守府裏,客房也準備好了,轎夫二人將田秀才安置好之後,就退了出去,一個廝兒候在床邊,女管事則候在外間,一個男管事帶著個老大夫背著藥箱匆匆趕來,待大夫垂眸診脈的時候,男管事笑著稽首問到:“張二姐,這裏頭的人是個什麽來路?還請二姐說道說道,我也好去回複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