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蓄謀已久

時過一周,在武桂、王紅的輪番悉心照料下李隆基的傷將養得差不多了。

這時想暗殺李隆基的罪魁禍首卻不邀自請。

“姑姑您怎麽來了?看我身負傷也不能給姑姑請安,還望姑姑見諒。”

“太子殿下這是怎麽了?多日不見太子上朝怎就受了傷,你也不給我說一聲我也好吩咐丫鬟熬點補藥好讓你將養。”

太平公主說得倒是好聽,心裏不知有多失望。

當初太平公主極力反對李隆基當任太子,說出一大灘堂皇的理由。她收買刺客刺殺李隆基,可最後未能如願以償。今日倒好還裝起關心李隆基的樣子,真不知她是如何修的一身“好功夫”。

李隆基強擠出笑容,賠笑道:“小侄我這傷不礙事,養上幾日便好,何又多勞煩姑姑。若是耽誤了姑姑處理國家大事,小侄我可擔待不起。”

太平公主聽李隆基這般說臉上依舊微笑,沒有怒意。然心裏卻是勃然大怒。

兩人為爭奪權利明爭暗鬥,唇槍舌劍。李隆基故意說出“國家大事”四字,其目的是為測探太平公主對政事的關心來推測她的野心。

太平公主臉上越淡定自若越可表明她的企圖,她對大唐江山早窺探已久。她隻等除去李隆基,便可做古往今朝的第二女皇。

太平公主虔誠地回答李隆基:“有什麽擔不擔待的,太子就放心養傷其他的無需多慮。姑姑這次來特意帶了你最愛吃的點心,太子就且收下。”

隻見她一貼身丫鬟立刻抱著一大精美木箱,畢恭畢敬地放到了木桌上。李隆基見狀隻好收下,道聲謝謝。太平公主辭別,帶著丫鬟離去。

李隆基起身走到擺放點心的桌子旁,輕輕打開。美觀足勁的桃花糕,散發著陣陣桃花的香味,然李隆基卻沒有丁點胃口。

曾經疼愛自己的的姑姑,曾經一起策劃謀事的姑姑,現如今卻是要殺害李隆基的姑姑,他最大的敵人。姑姑變成了“辜辜”意義完全天上地下,這真的有些辜負了李隆基的心。

李隆基知曉桃花糕裏並沒有下毒,可這無形的毒藥早已溶解在桃花的香氣裏。美味在無形之中變得臭氣衝天,讓人滿是惡心。

人心在有的時候此毒藥還可怕,李隆基這般想的。

李隆基喚進兩宮女,把這參雜“毒氣”的桃花糕賞給了宮女。

然平靜了一個星期左右的太子宮殿中又再次掀起濤濤“爭寵波”她們爭的可是今後的國母之位。

武桂對於權利倒沒有所謀劃,然王紅卻不這樣想。

侍奉李隆基養傷的這段日子,看兩人同時勤勤懇懇和氣致祥的模樣,可王紅並不傻,她看出李隆基對於武桂的愛勝於自己。隻是李隆基沒有說破而已,他不想給王紅留下遺憾愛情的疤痕,隻想和氣地過完這穿越的歲月。

然王紅是一個較真的女人,她在現代就愛上張燁,曾多次嚐試。可有心種情瓜,花無情瓜無果。她不相信命運的安排,她不相信自己沒有完美的愛情,她想掙脫本就係好的繩索束縛。

王紅苦思冥想,終於在閱讀無數美人心計後找到一招既俗套又屢試不爽的招。

可王紅的智商似乎很低。

入秋的長安城刮起瑟瑟秋風,街頭滿是商鋪,車水馬龍一般。隻聽得街頭巷尾叫賣聲此起彼伏。行人有的匆匆忙忙,有的閑遊散漫。沿著街道林林總總的商鋪有的設出顯眼的招牌,有的躲在一個個小角落,可大唐國度的生活中與迷信有著“不解之緣”。

王紅帶著丫鬟小桃在熱鬧的街頭來回穿梭尋找,兩人四處張望,為的就是尋一道士先生。王紅策劃著她的陰謀,現在隻欠一能說會道的騙子――道士先生。

一酒樓下布告式地大大寫著“牛道仙”。

在秋風陣陣擺動下,布告隨風舞動,似乎想飄過酒樓的屋頂,飄到每一個人都可瞧見的空中。可那布告被細繩牢牢揪住,任憑秋風再給它加油,它就是飄不遠,隻能委屈的原地打轉。

布告下坐著一灰色道袍老者,長長的胡須,滿臉的滄桑,手裏搖曳著一把像極了諸葛亮用的扇子。他閉目養神,手裏的扇子聽話地來回起風,老者的長長發髻中偷跑出的發絲被掀起的風掠起,無形中織成美麗的五線譜。

王紅四下尋找,在老者攤子的不遠處她就一眼看中了這名為“牛道先”的老者。王紅帶著宮女小桃欣喜地跑到攤子麵前。王紅與宮女小桃來回打量著老者,任憑兩人如何細看評論,老者依舊沒有睜眼。

王紅看著老者麵前的命簽,鬼使神差地未經老者同意拿起命簽用力地搖晃。那裝著命簽的竹筒聽話地抖出一簽,王紅一看“上上簽”。

老者依舊沒有睜眼,在王紅剛想張口問時,老者閉著眼睛說:“姑娘如今榮華富貴還欠一顆人心才算圓滿。”說完老者繼續搖扇,眼鏡依舊未睜。

聽完老者的話王紅膛目結舌,很是不敢相信老者說的話。可又轉頭想,自己不正是缺一顆心嗎?一顆愛自己的心。

如今的王紅已是太子妃,如果不出意外,等李隆基登基後便可封為皇後,從此執掌後宮母儀天下。可她想沒有一顆陪伴自己的心追隨著自己,要一個空殼的皇後有什麽用。所以她絞盡腦汁想既得到李隆基的心,又得到執掌後宮的大權才算圓滿。

然老者的一句話讓她更加確定老者有著“通天”的本領,方可為自己辦成大事。

王紅又恭敬地詢問老者:“先生可否幫我得到那顆心?”

老者還是沒有睜眼,擼擼胡須眉頭一皺,顯得極為深思熟慮一般。半響才說:“心是靠自己爭取的,老道我隻能為姑娘設計一局,爭不爭得到那顆心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王紅會意地點頭默許了老者的話。

“先生已知姑娘我背景,我就不再多言,先生定能知曉本姑娘的目的。先生隻需隨我前去。”

老者順順胡須,閉目點頭答應了王紅的請求。老者摸索著收拾一番,帶著一箱法器隨王紅前去。

卻不料老者剛站起問題就來了。

“姑娘半天還沒看出老夫我是個盲人,你不拉著我叫我怎可前去?還有姑娘家財萬貫不得給老道換身行頭?”

王紅也沒注意,隻聽老者的話就忘了細看老者模樣。咋一看,才知老者閉目手持羽扇,滿臉皺紋滄桑。王紅心驚,這模樣長得倒是像極了電視劇裏的騙人臭道士,委實顯得邋遢了些。

王紅這才反應過來,都忘了問老者姓甚名誰。為了能奪得真心,王紅豁出去了。她彎腰行禮,道聲:“恕姑娘我疏忽,竟然忘了尋先生貴姓芳名。”

老者哦了一聲,滄桑的麵頰頓時得意一笑,道:“這還不簡單嗎?”老者反問的語氣讓王紅頓時醒悟。

“牛道仙還請多多見諒。”

“沒事,沒事。”

王紅命宮女小桃扶著老者朝著一服飾殿走去。進入鋪墊王紅隻大氣地從衣袖裏掏出一大定銀子,喚聲:“小二,來一套上好的衣裳給這位先生。”

小二高興地接過銀子,飛跑著去取衣服。

為這名為牛道士的老者備好一身行頭,在一客棧處上轎子朝著皇城出發。

朝殿裏文武百官齊聲:“吾皇萬歲萬萬歲。”隻見龍椅上的的皇帝親切洪亮一聲:“眾愛卿平身。”

這次上朝大事隻為宣布一重大事件――李旦退位。

日複一日李旦越發現李隆基的過人之處。如今的李旦處理國事總得詢問李隆基一番。李隆基精明能幹,且做事深謀遠慮,所做的決定倍受朝廷百官讚同。且經李隆基此次遭人暗殺,李旦清明地認識到太平公主的野心。他怕大唐江山重蹈覆轍落入水深火熱之中,交由李隆基執掌天下大權才算穩妥,李旦相信大唐定可國泰民安。

經過深思李旦終於決定退位享受晚年安詳,他雖對蒼蒼百姓深愛尤佳,可他深刻地明白自己不能處理好國家大事。大唐是否能神龍崛起,五湖四海平和安寧隻能倚仗李隆基。

李旦起身,雙手背於身後,泰然處之地說道:“今日的大唐已不比太宗時的大唐,曾有買官賣官的安樂、野心勃勃的韋皇後、無能的中宗;如今的我比起太宗好比野鴨與鴻鵠。今朝天賜良人,給予我大唐一可做得明世君主的人選。今日朕決定退居朝野,選一吉日方可迎駕你們的君主。”話完李旦退身威嚴坐於龍椅。

龍椅之下朝臣百官皆是吃驚。

往日雖見皇上尋事做決多有與太子李隆基商討,處理政務聽聞李隆基有著出眾之才華,可今日怎就使得皇帝決定退位。朝臣一片議論紛紛,最終結果不言而喻,皆是同意李旦的決意。

李隆基雖聽父親李旦讓賢頗為高興,可他還不想表現得那麽明顯。他從群臣中挺出,彎腰行禮後道:“父皇,孩兒雖為一國太子,可處事經驗不足於父王,還望父王收回成命!”

李旦聽李隆基這般謙虛回複頗為高興,隻說;“隆基無需謙虛,你的處事能力朕看在眼裏,成命已出叫朕如何收回?”

李旦見李隆基猶豫,不再婉言謝絕,對著身邊的宦官說:“劉公公宣旨。”

“遵旨。”

劉公公拉開紅色錦帛聖旨對著殿下百官喧:“奉天承閱皇帝詔曰,因朕年世已高,國事勞頓無能勝任。天賜良人,特有太子李隆基繼登大典,於公元712年六月初六登基。朕望眾臣全力輔佐,為大唐江山社稷獻出綿薄之力,朕當在此謝過眾愛卿。特有太子李隆基接旨。”

殿堂之下百官皆跪,齊聲:“吾皇英明,吾皇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退朝後,太子李隆基吉日登基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然一直居心叵測的太平公主卻不是那麽的高興,內心似一把旺火灼灼燃燒。

太子李隆基回到紫宸殿,路過的宮女太監皆是道聲:恭喜太子。可李隆基卻沒有多大心情。

退朝後李隆基赴父李旦寢殿。

“隆基,國家重任交給你了,但朕還有一點不放心。前不久你受刺客刺殺,朕知道是誰指使的。可朕念在她是你姑姑的份上沒有追究,這次朕退位的消息定會傳到她的耳朵,這是無可避免的。你得在登基當日設下你的親臣,不然我怕她會在登基當日對你不利。”

李旦的語重心長李隆基深記心裏,他精美的臉上淡定自若,讓人放心地回答李旦道:“父王放心,孩兒定會處理妥當。”躊躇半刻精美的臉上露出殺氣,對著李旦說道:“若是她太過分,我就不再管任何情誼。國家的法製當會製裁她,到那時父王想管也管不了了。不然讓天下人如何服我,如若不然那些懷有小人之心的臣子們還不反了天,與當時的祖母有何兩樣!”

李隆基說得句句在理,讓李旦找不到任何勸說的話。後李隆基與李旦品茶閑聊一會兒便辭別回紫宸殿。

回路上李隆基深思。一國之君要想做得明君美譽如蹬泰山,如做一昏君罵名似說話一般簡單。

自古紅顏多薄命,李隆基雖對武桂的美不能自拔,但他有一定的度。武桂現與他還處於現代的戀愛中,對於太過親密的接觸還未發生。現如今李隆基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防範太平公主的陰謀,再如何製太平公主於萬劫不複之地。

李隆基想自古宮廷風雲不平,有多少一奶同兄為爭奪皇位頭破血流,又有多少人貪圖權利謀反落得滿門抄斬。

仁慈,在冷兵器的時代還講究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想著這一切,李隆基想利用借刀殺人之策除去太平公主,方可無患做得一國安穩之君。

他急匆匆趕回紫宸殿,路過的宮女都道喜,可他麵上波瀾不驚,一威嚴的臉。這才剛坐下尋思登基之日如何安排,從門外突跑出一宮女。

“太子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妃頭疼得死去活來,任太醫如何診治都無效於終,您快去看看吧!”

宮女慌慌張張,還沒等李隆基反應就濤濤一堆。李隆基看著宮女此般慌張,放下毛筆疾步趕去王紅的寢殿。

李隆基剛到門外就聞屋內淒淒慘慘的悲鳴,一陣接著一陣,聽上去嚎叫的人很是悲慘。李隆基濃眉緊皺,頗為無奈。

這才尋一良方如何對付太平公主,不料王紅在這頭疼的時刻頭疼。

屋內王紅痛得死去活來,看到李隆基踏進屋內聲音加大了許多。

“哎喲喂,哎喲喂,我的頭……我的頭……”

見到王紅此般疼痛難忍,一心隻為武桂的李隆基還是心軟了下來。他急忙走到床前,輕輕扶起疼得直叫的王紅,伸出有力的手臂把王紅攔於懷中。王紅似被迫害的女子找到了主心骨,乖巧地依偎在隆基結實的胸膛,頭痛似減少了幾分,嚎叫也慢慢停止。

李隆基關切地問:“愛妃這是怎麽就頭痛了?”

王紅弱弱地回答:“臣妾……臣妾也不知怎就頭痛得厲害,清晨都還……都還好好的。”

“那請來的太醫診斷後做何說法?”

王紅用力地搖搖頭,沮喪地回道:“太醫也沒能診出是何病因,他說無從而治。”

李隆基一邊揉著王紅的太陽穴一邊深思。

在現代除了惡性的癌症無從醫治,古代多有風寒偶感,勞累頭疾引以為疑難雜症。李隆基認為王紅穿越後的身體欠佳,多是感了風寒。

李隆基悄悄從戒指裏尋出一包阿咖酚散,把王紅抱著轉過身喂她吃下。

王紅有些淚哭,誰知穿越後的李秋竟然帶了頭痛粉,唉……

先前與王紅出宮的宮女小桃突然站出說:“太子殿下請恕奴婢冒犯道一句?”李隆基點頭同意,想看看這宮女能八道出什麽迷信之說。

“宮女小桃家鄉於江南水鄉,家鄉多有娘娘此種頭痛症狀多是受人種下邪術,唯有找到種下邪術的人銷毀邪物才可讓身患之人得治。”宮女小桃一口氣把話說完,怯怯退在一旁。

李隆基聽後頗感宮女之說可笑。

在23世紀的社會誰還相信封建迷信,病有所因醫有所依,這宮女不是來搞笑的嗎?

王紅隨聲附和道:“殿下,雖這迷信之說有些邪乎,可為愛妃我的頭痛難忍你暫且依小桃的說法診治一番。如若不見效果再尋求他路,可否?”

王紅抬起頭,眉目如畫眼裏冒著可憐的淚花,說實話此時的王紅還真是有些姿色。可李隆基明白這又是一出心計,對付的人無非是武桂。

李隆基轉思還不如依了宮女的說法,為了武桂日後清閑借此機會成全了王紅的後宮之夢。

正等待著李隆基做決定時,門外翩翩入來一女子――武桂。她麵帶憂容,腳步匆匆。見王紅臥床得意依靠著李隆基,她麵不改色依舊關心地詢問王紅:“妹妹這是生了甚病,清晨還與我下棋聊天的這時看著怎會此般憔悴?”

“多謝姐姐關心,不知怎地午下妹妹感覺四肢酸麻無力,想是與姐姐下棋有些勞累就且躺下休息。後頭突一陣頭痛生生把我疼醒,剛還疼得死去活來好不難忍。請太醫診治無根,奴婢多事煩請殿下前來,經殿下的按撫後才感覺舒緩一些。”

李隆基依舊懷抱王紅,與武桂聽完王紅一陣陳述沉著臉說:“吩咐下人依依尋遍宮殿找出邪物。”李隆基身帶的太監、宮女紛紛聽命辦事,依依退出王紅寢殿去尋那邪物。

武桂頗為茫然,怎就從李隆基口中聽出邪物一詞?李隆基可是現代穿越過來的人兒,怎會相信迷信一說?

武桂滿是疑惑,剛想張口詢問,隻見李隆基給她一眼神,嘴邊的話連同口水咽了回去。此刻剛平靜的王紅又開始疼痛喊叫,李隆基知道王紅的心思,低頭輕言輕語慰問著,按摩著她的頭頂。

武桂雖有不解,但出於同情之心忙是吩咐奴婢前去燒熱水,而對於李隆基的舉動頗感心酸。

他日信誓旦旦立下誓言隻愛她一人,今日床沿卻對另一女人百般安慰、嗬護;是武桂太容易相信男子,還是男子對於誓言太過輕易。

荷花池畔的鴛鴦,豔麗的花色惹人喜愛,調皮的魚兒灑歡。我武桂是李隆基眼裏的路邊小草,還是沉魚落雁,籠中之鳥,任主人挑選。

不一會兒武桂弄濕手帕敷在王紅的額頭,擦拭著痛苦留下的“淚滴”。

瑕不掩瑜的女人,腰姿曼妙,昂貴綢緞裁剪的衣裳包裹著身軀。盡管此般妖嬈迷人,卻不能有結實的肩膀依靠,沒有言語的安慰。此時的女人成了“婢女”,對著這犯了頭痛病的娘娘悉心照料。

是他早已移情別戀,還是他早已決定歸屬;是自己動了真情,還是男子本就薄情。

王紅皮囊理所當然地享受著這等照料,心還享受著溫暖,享受著早已部下的局。

不一會兒,一宮女手裏捧著一布娃娃恭敬膽怯地站在李隆基、武桂、王紅三人麵前。

她很是害怕,滿是一臉怯弱,微微弱弱地對著李隆基說:“太子殿下,邪物找到了,隻是……隻是奴婢不敢……不敢說。”

她急忙跪下,把布娃娃抖落在地,頓時武桂有些不敢相信。

紫色秀色長裙下的布娃娃背部大大寫著“王紅”二字,頭顱立插著一根鐵杵。這紫色長裙唯有王紅才有,麵容刻畫得像極了王紅。鼻梁、眼瞼、長發與此時的王紅比較,逼真實有七八。

摟著王紅的李隆基一臉平淡,勸慰地對著宮女小桃說:“但說無妨,你隻需一五一十地說清方可。”

聽聞李隆基發話,宮女小桃才可放開膽子,她眼眸斜瞟武桂,裝出一副害怕模樣唯唯諾諾地說:“這……這布娃娃是……是從武娘娘寢殿搜得。”

武桂聽完更為茫然,自己寢殿怎就多出一布娃娃?轉念又想,頓時醒悟;這是王紅早已設好的局,為的不就是陷害自己嗎?

自那日打碎烏雞湯,武桂被李隆基強行拉走,王紅氣憤回宮。兩人最多的交集就是照顧李隆基時方可見麵,可兩人沒有太多言語,也沒有發生爭吵,日子過得倒是祥和平淡。

今日晨時突王紅帶著宮女小桃前來拜訪武桂,說是前來賠罪。武桂見王紅熱情似火,也不好冷語打笑臉人,隻好接受王紅的賠罪。

兩人經過一番聊天最終冰釋前嫌,和好如同胞姐妹一般。突王紅提議到荷花池賞花下棋,武桂許了。為了不打擾兩人興致,王紅遣散了跟隨的宮女,兩人為伴前去荷花池。

正值六月,荷花別樣紅豔,兩人心情頗好,下棋也來了興致,一下就是一上午。期間宮女小桃受王紅差遣潛入武桂寢殿偷偷藏下布娃娃,後才有了王紅裝病,宮女小桃編造的迷信之說。

武桂在腦海中濾過,心中淒然。

見武桂呆滯,王紅越發覺得委屈,指著武桂說:“我好心好意前去給你賠禮道歉,想我們可化幹戈為玉帛從此情如姐妹。怎知姐姐你心腸毒辣,早已想置我於死地。”

王紅靠在李隆基胸膛大哭,眼淚稀裏嘩啦流下,如此真實。哭了會兒,眼圈泛紅,百褶的臉上盡是濕漉漉一片。她裝得如此可憐,對著李隆基委屈道:“殿下要為我做主呀,不然我……我……”

我了半天沒有我出,一臉平淡地李隆基也不由分說,對宮女命令道:“把武娘娘拖下去,杖打二十,五日不可出殿。”

武桂看著冰冷平淡的李隆基,她絕望地朝他看了一眼,軟弱攤下的身子就這樣被兩宮女架著離去。

李隆基再次關切地安慰王紅:“愛妃剛頭痛厲害,現罪魁禍首已找到。愛妃勞累就此好生躺下休息,我還有事要辦,晚些再來看望。”

李隆基輕輕地在王紅的額頭啄了一下,隻見王紅顏笑著乖乖躺下休息。

那紫衣布娃被李隆基隨手提著離開。

被宮女架著的武桂瞬間心碎。她曾難下決定給予機會的男子今日不由分說嚴詞給予自己懲罰。她曾發現可一心一意的君主今日性情大變,她曾痛苦的回憶又再次浮現。

簡單的告別信,四年後的相遇;電影院那場《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成為她與張燁最遠的距離;荷花池畔那精美輪廓的男子。

曾經的信誓旦旦,曾經許下的承諾隻因一時衝動嗎?

武桂被太監按壓凳子之上,她願意接受懲罰,她願這個信誓旦旦的男人永遠不理她,她願孤獨地在這深宮大院終老。她失望地閉上眼眸,隻等太監揚起板子杖打二十,便帶著傷疤安穩度日;不再經受嬪妃間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武桂趴在案頭,弱弱地對行杖的太監說:“公公快些打吧,你也好交差。”

那公公憐憫地回道:“娘娘定是受冤,還是等太子殿下前來再做定奪吧。”

“等他?哈哈……”武桂眼淚悄然間流下。命令都是他下的,還可聽他?

在武桂的勸說下,那公公終於狠下心揚起執杖,準備就此打下。身後突傳來一聲:“把執杖放下!”公公立刻扔掉執杖,忙前去扶起武桂,然一隻手攔住了公公。公公識相退後。

李隆基邊扶著武桂邊說:“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李隆基的話誠懇而又充滿歉意,然武桂卻不以為然。忙掙脫李隆基的手,氣憤地向著自個的宮殿匆匆離去。

李隆基看著生氣的武桂,心中高興幾分。對著在場的太監宮女嚴命道:“今天的事誰也不能說出去,若是讓太子妃知道你們全都隻有一個下場。”

太監、宮女皆是跪地發誓,絕不漏出半字。看著太監、宮女們害怕的模樣,李隆基放下心,抬起腳疾步向著武桂追去。

你在戲弄我嗎?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你在我的麵前裝作在乎她的樣子是為了什麽?

你明知道那布娃娃不是我做的還嚴詞以表,你是在試探還是在演繹?

別逼一個逐漸愛你的人配合你的演出,哪樣我隻會認為我僅僅是個小醜。

武桂邊跑邊在腦海中問著自己,灼熱的淚水塗抹美麗的臉蛋,心痛的理由很是牽強。

武桂你是有多傻?你怎會愛上他?舒瑜問著這具身軀的主人。轉後又想,自己不也傻嗎?為什麽要給他機會?為什麽定要度過一美滿的人生?

他很帥,很有氣魄,但他很不專一。

武桂衝入寢殿,用力地把門上鎖,氣憤地倒上一杯茶。品味,品味茶的苦澀,品味人生的苦澀。

你不愛我不要輕易給我曖昧!你不愛我不要裝作紳士!你所做的一切都隻是敷衍嗎?

寢殿內的宮女見武桂眼角泛紅,一身氣憤,沒有誰敢上前問話,默默站在一邊看著武桂一杯接著一杯地灌茶。

不一會兒,李隆基追到了門外。見門緊閉,他走上前輕輕敲門,敲了半天沒有回應,再次敲。嘭嘭嘭的微弱敲門聲讓武桂心煩,從屋內丟出一句:“回去吧,以後我們都不見了。”

李隆基一聽忙解釋:“武桂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求你打開門好不好?”

“解釋嗎?不用了,我們斷了吧,分手吧。”屋內武桂絕情般地吐出每一個字。

是呀,分手吧。曾與你說好給你機會,我們現在隻是在戀愛,沒有太多理由。相信,你相信過我嗎?

正當愛的不是太深,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