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逆境成才

夏日白晝漫長。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時,少年身背一支長槍踏著晨露,沐浴著暖暖朝陽向著霞武山登去。

山高千丈,草木翠綠蒼盛,山勢陡峭,懸崖絕壁,上山唯有攀登險峰。石岩因下雨長滿了青苔,潮濕而滑。

少年憑借著師傅傳授的武功,以槍作為支點,似山間穿梭的飛鳥,很是瀟灑自如。

霞武山頂有一草屋,在雄壯的山間顯得極其微小。草屋外有一花白頭的老者,盤膝而坐草席之上,閉目養神。

簡陋的草屋飄著縷縷炊煙,再者山腰雲霧繚繞,此地好似一隱居高人的聖地雅閣

少年翻過陡峭山岩,穿過蔥翠雜木,很是輕快地來到了草屋外。

少年突腦思閃過,想測試一番老者的功底如何。隻見少年提起長槍,似獵人獵殺動物般射向老者。就在刀光劍影之間,老者如颶風般的速度橫握長槍,回旋反向投射少年。少年頓時不知所措,睜大眼睛看著急速飛向自己的長槍,愣住了神。老者見狀疾步如輕燕伸出手臂攔住了長槍。他反手把長槍摔向一邊,沒有責怪之語,踱步回到打坐的草席,再次閉目養神。

少年吃驚於老者的速度,害怕地慢慢走向老者。老者閉目張口責罵道:“知遠,到如今還不相信為師的能力嗎?弄出此般伎倆,還好我速度快,不然你就成肉串了,知錯不知?”

知遠忙是恭敬地回答:“弟子知錯,任師傅責罰。”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此後我教你的功夫會更加艱難,若是學成日後定有一番作為。責罰就免了吧,下不為例。”

“多謝師傅的恩惠,知遠難忘。”

此後老者丟給知遠一堆關於武術的書,隻最後說:“先自行參透,若是疑問再者詢問為師。”知遠隻好答應。

他尋了一安靜竹林之地,盤膝而坐,翻閱著一本本厚厚的典籍。

知遠,姓張,名知遠,長安人。他出生於平民家,世代以耕種為生。家境貧寒,上有兩年私塾,後因無供養輟棄科舉之路。為人好鬥,有膽識,敢於挑戰。在居住的村落中無一人能鬥武勝之,人送外號張張勝。張知遠雖身材頗為魁梧,力大無人能及。憑借三六九的功夫謀得一官半職實屬不易。

一日街頭鬥武,老者看中他的不凡之處,便強求知遠拜他為師,還定下誓言:你若不才,我後自裁。可死活知遠不肯屈服於老者,自想憑依街頭之王還可混得一兩錢,討得生活,為何平生出一師傅給予自己管束。前後恭敬,好不自在。

老者實屬愛惜人才,可知遠就太倔,最後出策以家人性命為威脅。知遠另可自己遭罪也不願家人受罪,勉強拜了師傅。

老者姓唐,名巍。原一劍派掌門,後因宮廷武官陷害,頂以暗殺皇帝之罪,最終含冤逃於霞武山安居。

此後便過著閑雲野鶴的安然生活。伴日月之升落,沐晨露陽輝,活得很是自在。可孤苦一人,逐漸生活也變得乏味,為尋一徒弟做伴,再者繼承他的衣缽。

世間萬物之大,可有才之人屈指可數。尋遍大唐半壁江山,隻看中知遠一人。話說他還有些幸運,能有伯樂識之千裏馬。原本埋沒的他才得以重塑能過人之處,可倔強的他還不相信老者口中的話,說自己有過人之處。

老者唐巍先把知遠帶到霞武山,後隻需知遠學會上山下山。原本簡單,可知遠過於急躁,在一次上山途中踩空石岩墜落山腳。

三日後,知遠醒來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哪?怎麽來的?還問了老者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原老者認為知遠墜下山腳摔壞了腦子,可後來他發現知遠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他也被弄得腦子糊塗,最終不再思考這個問題。

知遠的腦海中湧出潮水般的記憶,他終於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了。

乘坐時光機的穿越隧道,來到這個即將迎來盛世的朝代――唐朝。

為什麽會這樣?知遠看著戒指彈出的信息,他不敢相信一次穿越命運會如此安排。她為什麽屬於他了,他們……

知遠瞧著,瞧著眼淚不禁流下。如今的舒瑜成了武桂,李秋李隆基的妃子。

也許這都是當初欠下的,現如今來賠償,知遠唯有這般想才心頭舒坦些。

知遠家相隔霞武山足有20裏,每日晨起摸著黎明的黑暗,尋著翌日的曙光。

現在的他知道想有出人頭地之日,需加倍努力學習師傅傳授的功夫。他日參加長安的武舉才可見得舒瑜。

喜歡或者愛一個人的時候,許在悄然間就學會了喜歡或者堅持一樣東西。知遠――張燁為了今生見到自己鍾愛的女人,他要盡快學有所成,以武舉一日成名。

微風搖曳著竹葉發出莎莎的聲響,竹杆來回晃**,如起義的軍隊對朝廷最聲勢浩大的討伐。

斑駁光影下的知遠神情專注,風掠過他的麵頰,拂起絲絲長發,隨著風在空中飄浮。手捧著功法書,一字一句地細讀。書本配有圖畫,一招一式似生根於少年的腦海。

日落西山,知遠掌握得透徹了些,收起書,一疾步空飛落於山頭。他對著長安皇城的方向眺望。想何日才可入得皇城,又何日才可謀得將軍一職。

夕陽微弱的光輝把皇城照得耀眼奪目,那是很多人向往的地方也是很多人憎恨的地方。知遠對於皇城卻是那麽的渴望,迫切。

如若知遠有千裏之眼,定可望著舒瑜依在李隆基的肩頭,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又可知知遠的心中是多麽的苦澀,然最終他不知。他現如今隻有努力學武。

人生無常,穿越改變了他們的命運。

今日的朋友,翌日他人的擁有,再一日的恍如隔世。

有的時候命運真的不能被自己掌握,命運很隨機,隨機得失去了人性。

知遠一如既往地上山下山,一如既往地練武。他相信自己就是鴻鵠,擁有自己奮鬥的目標。雖這目標有些可笑,但夢不分貴賤,有夢的人都是高尚的。

世界真的有時候很不公平,有的人天生就可以聲名遠揚,有的人卻奮鬥一生默默無聞。知遠想有坎坷的人生才是充實的,自己無需懷有羨慕的心。有時候羨慕他人就是在貶低自己,為何要那麽輕視自己呢?他似看透人生,他在繼續為了與舒瑜的一麵之緣而努力練習功夫。

路途變幻莫測,成功也顯得渺茫。

然耿耿的命運更為之多舛。

韶州城私塾內,一少年紅口中正發出朗朗書生:“長歎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他身著灰色布衣,紮一衝天發髻,腳踏布靴。他立身正坐於木椅之上,手中的書本微有泛黃,文字還算清晰。他專注如一,孜孜不倦地品讀詩書,隻為能有一日金榜題名,聲傳五湖四海。

他就是寄予詩與歌賦於一身,才華橫溢的偉大詩人――張九齡。他雖是西漢張良之後,可此後家道落寞,唐朝時父親官職被革,此後以耕種為生。

張九齡七歲能屬文,從小就風度翩翩,舉止優雅,對於文學很是擅長。

寒窗苦讀,九齡才智過人,勤奮好學,能詩善文。武則天長安二年(702年),登進士第,為考功郎沈佺期所賞識。被授予校書郎官職。長安三年,宰相張說因直言得罪了武則天的寵臣張昌宗,被流放到嶺南,過韶州,得閱張九齡文章,誇獎他的文章“有如輕縑素練”,能“濟時適用”,一見而厚遇之。張說博學多才,是當時文人的領袖,又是朝中多有建樹的重臣,他的激勵對剛剛走上人生道路的張九齡是很大的鼓舞。

神龍三年(707年),張九齡赴京應吏部試,才堪經邦科登第,授秘書省校書郎。神龍四年夏,奉使嶺南,就便省親。他當了幾年秘書郎,得不到調遷,萌生歸鄉之念。

此時的九齡已是穿越後的耿耿,得知李隆基即將登基,他複生回朝廷之意。

坐於涼亭下的九齡望著滿田野的稻穀隨風擺動,好似人的一生。風起時猶如起伏不定的人生之路,風靜時亦如安康的平淡生活。人生中總有跌宕起伏,人生中也有安靜祥和。不是命運阻擋了你,不是自己阻擋了命運,是自己沒有把握命運。黎明之前的曙光也許是希望,也許是更為深淵的落敗。

辭別官場的九齡等待著風起,又等待著風靜。風起可再入仕途,風靜時可為國謀福此後安度餘生。

此時的他好比風中的稻穀,隻等著夏後的雨露,秋來的收獲。

九齡點出戒指的彈窗,望著熒幕上的女子。女子身穿紅袍,瑕不掩瑜的肌膚,俏美的五官,她的身上散發著獨特的味道。似讓人想接近,似又不敢靠的太近。她很神秘,也很平淡。

如今的她已是他人懷中之物,她不再屬於九齡。她瑕不掩瑜的名字裏透露著她的格調,她也許在三個男人中都有著不可估量的地位。

李秋喜歡她,張燁喜歡她,耿耿更為之思慕。她似乎有著迷人獨特的地方,她屬於誰呢?現如今不知道,可唐朝的她是李隆基的太子妃,讓知遠、九齡不可攀比的人物。

九齡望著她的模樣,望著她的美麗,他的腦海中閃出斷了的畫麵。他們曾經是如此相愛,他們曾經是讓多人為之羨慕。曾經永遠是曾經,不可能成為如今,也不可能成為永遠。

曾經留有美好,如今保有隔膜,一層受傷情感的隔膜。

飛鳥劃過天際,夕陽走下山坡,稻田裏的九齡思念著女子。

“舒瑜,你過得還好嗎?”

“舒瑜,你有沒有被他人欺負?”

“舒瑜,你真的願做萬千女子爭寵的男人的妃子嗎?”

“舒瑜,我……”

無數的問題從九齡的腦海中冒出,他想看看她,或是與她聊上幾句。可這一切也許都是如今的奢望,九齡隻能在心裏默念。

稻田裏纖細的稻杆如美人的腰杆,九齡想舒瑜就如稻田裏的稻草人,可以讓自己靜靜欣賞觀望,能夠陪伴自己閑適於鄉野生活。可她不是,她是宮中的白蓮,受千人敬仰的女子。許是日後的國母,母儀天下的皇後。

這一切距九齡似乎都太過遙遠,他與知遠隻能仰頭瞻仰一下。

平淡寧靜了自己的心境,九齡從涼亭上坐起,沐浴著秋來的暮色,向自己的茅屋踱步而去。

李秋、舒瑜、耿耿、張燁、王紅等都順利落入世間,可有一人卻不是那麽的如意。

長安街頭,熱鬧的集市上走動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有豪華綢緞衣裳著於一身,麵如白玉;有破布爛衫,蓬頭垢麵。

一不起眼的牆角蹲著一女子,她委屈地抱緊雙臂,身子披一薄衣,在瑟瑟秋風中冷得發抖。麵前歪著一破碗,碗裏有幾銅錢。

她頭發淩亂,麵色蒼白暗淡,穿著破衣在這繁華的長安街可稱得上乞丐與這裏的繁華格格不入。

路過的行人有的從衣兜裏費力地掏出幾個子,胡亂投於破碗之中也不管投沒投進,拍拍手走人,似這一行為給他抹上了許多灰塵。有的人見到隻無奈搖頭,對此隻能束手無策。

有的達官貴人看中她的美貌,出以高價買回去做奴隸,可她死活不依。在此時的唐朝還未有人敢在街頭強買強賣,如若被官府抓到沒有背景的還不得好好吃吃板子。

她害怕再一次次地受傷,害怕再被拋棄,害怕受牛馬一樣的買賣。

三年前,金府。

坐落於長安街頭的金家可謂榮華富貴。豪氣的宅院門外是繁華的鬧市,宅院內設有八座樓房。宅院的圍牆花藤纏繞,每逢花季花香滿園。蔥蔥的參天大樹挺拔於宅院之內,林林總總的果樹繞著圍牆,枝頭可冒出圍牆。每到收獲季節,豐碩的果實香氣撲鼻,總引來人群前來采摘。

女子金詰敏,原金府千金。其父金遊龍,武則天時任兵部右侍郎。因為人獨斷,敢於直諫,於是在官場得罪不少同僚。金遊龍眼看自己得到皇帝賞識升官在即卻不料受奸人陷害,落得滿門抄斬。

金詰敏死裏逃生才得以擺托朝廷追殺。此後身無分文走投無路流落街頭為以乞丐才討得生活。

他日綾羅綢緞,今日破衣爛衫;他日仆人鞍前馬後,今日路人撲哧以鼻;他日山珍海味,今日幹糧無尋。

如今的金詰敏已不比當日,美貌與富貴無情丟下她,孤苦伶仃為她戴上勳章。

三年前與她朝夕相伴的男子如今的仇人――華碩。

原華家與金家結為世交。華碩父名華雲天,同為朝廷官員,任兵部左侍郎。

華雲天詭計多端,實屬奸詐小人。華雲天一天天看著金遊龍如日登天,心裏很是不衡。後與兒子華碩策謀陷害金家,加以私自招兵買馬謀反之罪。

時中宗在位,武則天已到天年,朝中大事多由安樂公主掌管。安樂公主看金詰敏文貌雙飛,才華過人,生出嫉妒之心。隻聽華雲天片麵之詞當即定奪,弄出個滿門抄斬的聖旨。

隻怪金遊龍交友不慎,沒有看清華雲天的醜惡嘴臉。

臨處斬日,華雲天親自押送金遊龍一家趕赴刑場。華雲天當日心裏不可名狀,樂開了花。看著自己的競爭對手即將死在自己麵前,他別提有多慰籍。

烈日炎炎,邢台上的金遊龍眼裏滿是對華雲天的仇恨。

他日金遊龍待華雲天如兄弟,今日他恩將仇報,出以陰謀破亡全家。這種仇金遊龍永生不忘,他對著雲雲蒼天大喊:“老天爺呀,我金家何罪之有,你要如此對我?”叫完又對著華雲天破口大罵:“華賊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祝你全家死光無人收屍,子孫全絕……”

華雲天聽得心裏發慌,剛還樂滋滋的心頓時如泡冰窖。他慌忙地說:“快把反賊斬殺,快……”他手忙腳亂,臉色漲得通紅,豆大汗珠不經意間顆顆滾出。

然沒有人敢動手,唯有一膽大點的小衙役對著他小聲說:“大人,皇上下旨時辰未到不能行刑,所以還請大人多等等。”

華雲天尷尬地回答:“好,好吧。”

坐於處斬台上的他心裏慌的很,腦海中想著金遊龍的話,熱汗冷透骨頭。

然隱藏於人群中的金詰敏眼淚嘩啦啦地掉。自己的父母即將離去,然親手殺死父母的人竟然是與自家來往密切的世叔。參與謀害的人竟是曾經立下誓言陪伴一生的男子。

是世界太複雜,還是因為人心世界才變得複雜;是金詰敏太簡陋寡聞,還是世界中本就充滿殺機。是金詰敏看不透,還是他們隱藏得好。

也許種種原因都有吧。

圍觀的人群吵嚷著,為金遊龍鳴不平。

還未被華雲天陷害的金遊龍當時被百姓稱以‘金青天’或‘不愛金’美名遠揚長安街。

金遊龍曾博施廣濟安撫乞丐開放免費飯堂,或是招乞丐為工人為自家種地。這一解決方式使得無家可歸的流浪人有了可解決溫飽的地方,獲以前後百姓愛戴。

另對於手下從不擺臭架子,關心他們如兄弟一般。在他手下做事的人總會感覺沒有任何壓迫,可今日在他人稱為大好人的兵部侍郎屈冤為反賊,將被滿門抄斬。

台下的百姓大多不信金遊龍會有什麽謀反的意思,眾人在台下高呼。

金大人是無辜的。

金大人是被冤枉的。

放了金大人。

上奏皇上,讓金大人得以鳴冤。

金大人是壞人,那就沒有好人了……

百姓在古代沒有太多的權利,隻能口頭鳴出不平,然沒有誰會在乎他們的呼嚎。

華雲天坐於處斬台聽到百姓們為金遊龍喊冤,他更加心裏不舒坦。想為何金遊龍如此受百姓愛戴,自己卻無從被百姓提及。華雲天緊緊皺著眉頭,他再也等不了了。

此時的時間是那麽的慢,慢得華雲天內心著急。他怕有人上奏皇上,為金遊龍昭雪。

可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然自武則天歸天後,政治變得混亂,朝廷官員逐漸貪功逐利。金遊龍在朝廷本就礙於他們的眼,找到一個好的借口處決不是更好嗎?最終無一人站出為金遊龍說話,他們的心早已被權利與金錢麻痹,唯自私地把自己的錢財看中。

午時三刻,華雲天得意地扔下處斬牌匾。劊子手揚起鋒利大刀,手起刀落,一血淋淋的人頭滾落在地。金詰敏以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眼角似泉湧般的淚水滴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就這樣走了。

處斬台上滿是紅色血跡,灑滿了地麵。晴日當空頓時烏雲密布,陣陣狂風吹動,就是老天爺也再為金遊龍一家鳴冤。

台下的百姓有的痛哭,有的大聲辱罵華雲天。華雲天才是真正的儈子手,他破害了金家全府。

臨行前金遊龍眼含淚水對著全府上下愧疚地說:“你們都是我的好家丁,好家人。我金某對不住你們,下輩子讓金某好好補償你們吧。”

全府上下都淚流滿麵,一個個煽情地說:

“老爺,下輩子還讓我侍奉您。”

“老爺,您沒有愧對我們,您是最好的老爺。”

“老爺,您走好,我們等會兒就來陪你,你並不孤單。”

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無論是主人還是下人都做得仁意至盡。

當大刀落下,眼淚被血水模糊,人頭一個個落於地上。若是今朝可觀,定可讓人心痛三日,半年不敢見血。

金家全府上下斬殺後全葬於亂葬崗,隻有一矮矮墳頭。墳頭的女子跪地悲痛欲絕,燃燒的泉紙被風胡亂吹動,淩亂於詰敏的頭前。

詰敏對著墳頭發誓:“父親、母親你們走好,我詰敏若不殺他姓華一家誓不為人。”詰敏割下手腕灑滿鮮血,穿著破衣,鬥笠遮麵向著長安城方向走去。

回到宅院,往日的紅色大門被封條死死封閉,花木似有情,如人一般失去了顏色。曾經充滿生機的大宅院此刻荒涼無比。

詰敏往日身後總有人陪伴,今日伶俜一人。往日飯食全由仆人提供,現如今日自己學著如何生存,如何躲避奸人的追殺。

社會是人成長最好的練習場,人的爆發力是在社會逼迫下爆發出來的。

兩個多月的曆練詰敏變得堅強,學會了自立,學會了生存之道。

詰敏四下張望,尋覓一會確定沒人後一個閃身溜進宅院。

漆黑的夜安靜的害怕,詰敏吹著蠟燭,憑借一點兒光亮輕輕打開書房。在開門的瞬間,屋內立即接二連三地亮起燭光。

“詰敏,你終究還是來了了,為夫等候多時。”

一褐色長袍的男子徐徐從櫃台後走出,看著眉清目秀文質彬彬,實則狼子野心奸詐小人。男子一臉得意,走近詰敏,伸出鹹豬手想要撫摸詰敏。詰敏立即躲避,她看著眼前的男子充滿了惡心與仇恨。

“我呸,就你還我夫君?你也配?”退步後詰敏嘲笑地問著眼前的男子。

“喲喲,我的美人,多日不見怎麽學壞了。看為夫這麽美,還那麽有內涵怎麽就不配了?”

“還美,我看是賤男一枚。”

“你……你敢辱罵我?”

“又何不敢?你不就是一小人嗎?”

男子沒有回答,裝出一副同情的樣子,虔誠地說:“對於世伯的死,我也很痛心,詰敏你就不要太傷心了。我這不怕你被奸人追殺,特意來接你回去的嗎?”

“奸人,你不就是那個奸人嗎?”

“詰敏,你真的誤會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害死我父親的小人嗎?”

話已到此,華碩強裝不下去了,隻一聲令下想把詰敏綁了。

詰敏看似不對勁,丟下一句“我會殺了你的”後在牆角迅速按下機關遁入暗門,逃離而去。

華碩帶來的手下四處摸索,硬是沒有找到機關按鈕生於何處。華碩別提多鬱悶,本可守株待兔手到擒來,最後還是讓詰敏跑了。

暗道本是建宅時修建的,為的就是萬一他日用到。當初聖旨宣讀,詰敏就依著暗道才得以逃生,今日暗道又派上了用場。

起初華碩父子謀害金家,其目的就兩條。一是華雲天奪得兵部右侍郎,二是華碩得以抱得美人歸。

金家與華家世代交往,華碩當初還愛著詰敏的,可後來心變了。貪圖美貌與地位扭曲了本純潔的愛情,一次錯終成一生大錯。

如今詰敏的心中隻有仇恨二字。這次回到宅院是為拿走父親金遊龍留下的家族傳物。可誰知華碩小人埋伏於宅院,隻等詰敏上鉤。

鉤與魚食都準備齊全,可魚雖貪吃但還算有智商,學有逃生技能。

詰敏沿著暗道沒命地跑,跑出去後竟迷失方向。她進入一片竹林之中似被什麽東西打暈,醒來竟然被賣到了妓院。

“不是吧!我有那麽慘嗎?玩個穿越竟然把我玩到了妓院!我的天!”

金得春滿是抱怨,可記憶中的女子命運更為悲慘。那一段段傷情的過往,那一副全府上下被斬下頭顱的畫麵,那一副醜陋嘴臉的男子,那……

“怎麽來到唐朝親人都沒有一位,怎麽活呀?”

金得春似乎想起了什麽,立馬臉色轉變,欣喜地看著手指上的戒指。

哈哈,這日子還是有的過的,看我怎麽收拾你們華家,哼!

詰敏我金得春會為你報仇,為你好好活下去的。那個男人我就先替你殺了,我金得春最恨的就是薄情寡義的男人了。金得春這般想到。

金得春、金詰敏,那個名字更好呢?算了,為了隱姓埋名還是用金得春好了。

金得春在屋內找到一水壺,她抬起水壺大口大口灌下肚,最後解渴了才慢慢悠悠地坐於木凳之上。

金得春從戒指裏掏出手機,再掏出衛星設備,一切安裝就緒後,樂滋滋地坐著玩手機。

過了好一會兒,門外響起腳步聲。金得春立即收起手機,假裝暈去躺上床。

她隻聽一中年婦女命令下人:“用冷水給我潑醒她。”

當即金得春從**坐了起來,直溜溜走到婦女麵前大罵:“你這惡婆娘,當本姑娘是牛馬呢?還要用冷水潑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完沒等婦女反應過來,金得春從戒指中掏出一微型炸彈安於婦女身後。婦女愣住了神,很是想不通為何眼前的女子有些奇怪。

沒有其他女子的嬌弱,沒有其他女子的害怕,當頭就給自己臭罵一頓。中年婦女很是窩火,在這長安街混了幾十年了還從來沒有姑娘教訓過自己,今日倒是長見識了。

回過神,婦女對著身邊的手下說:“把這個瘋女人痛扁一頓,關她五日不給吃喝,看她如何囂張。”

三大漢擼起袖子,就要痛扁金得春。金得春當即放出一微型飛彈,飛彈迅速繞著三大漢飛行,弄得大漢們摸頭不著腦。五秒後隻聽‘嘭’的一聲,婦女與三大漢皆是衣服破損鮮血直流。

四人哭嚎著求饒,金得春準了。留下條件:“備上一桌上好酒席,找一身華麗衣裳,再給我弄五百兩銀子,不然我就炸了你們的雞窩!”

四人見金得春很是邪乎不得不依,最後無奈一一照辦。

吃飽喝足,金得春帶著銀兩慢慢走出妓院,她的目標唯有一個――報仇。

雖然隻是穿越但金得春慈悲的心作怪,想為詰敏討個公道,定會私下殺光華家。

金得春找到一不錯的客棧住下,往後的日子也許都會以俠女出道,為窮人謀福。

耿耿、張燁、金得春都擁有了自己目前的目標,然身為太子的李秋也在為順利登基做著艱難準備。

長安皇城,金碧輝煌,一宮苑內三五人正策劃著如何除掉太平公主。然為了爭寵,武桂與王紅之間的爭鬥才剛剛開始。

現實很殘酷,理想很美好。成功的背後是多少汗水無人知曉,失敗的背後有多少淚無奈流下。

在逆境中成長,在成長中麵臨逆境,人生好似稻田裏的水稻,時起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