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離別

第四十五章 離別

翠雲穀絮繞著嘻嘻的打鬧聲,伴隨著嘩嘩的流水聲,歡快的節奏渲染著每一個人。這穀中已經許久沒有這歡聲笑語,每個人嘴角噙著一抹開懷笑,連平時有些拘謹的飛宗也偷樂著,一副久違愜意十足的畫麵。

撲撲!

這穀中飛來一隻小鳥,原來是久違露麵的小鷹飛了回來。隻是小鷹飛行姿勢有些詭異,翅膀無力的撲打著,這小腿之上血跡斑斑,嗷嗷的叫著,奮力的栽進了雲生的懷中。

一顆金色丸子直接塞到了這奄奄一息的小鷹嘴裏,治療術也隨之紛遝而至,看來傷的不輕。

漸漸蘇醒了過來,瞅見站立兩旁焦慮的兩位爺爺,慌張的吱吱呀呀的叫著,似有十萬火急之事。

隻是雲夕有些納悶,自己與生俱來有與靈獸溝通的能力,可如今這小鷹傳遞的信息自己卻渾然不知何意,費解。

兩位老人的臉色越來越沉,兩股難以形容的衝動油然而生,瞬間的惱羞成怒,怒目相視之下,怒發衝冠而語。

從沒有見過兩位爺爺會如此火冒三丈,這少見的一幕讓幾人明白,看來出了大事,而且是那種很大的事,究竟是何大事,不得而知。

“雲夕,天君,收拾行李,明日出穀。”雲生稍微平伏了一下心境,但字裏行間裏仍然透露著讓人不可抗拒的腔調,還有些咬牙切齒的惱怒之情。

看著怔怔愣在那裏的雲夕,雲生的語氣雖然有些緩和,但仍有些生硬:“不是你的原因,你明日出穀回家去,這裏非久居之所。不必多問。”

又扭頭看了看天君,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天君茫然不知所措,雲爺爺點頭的意思他明白,就是你也是如此,隻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接受不了。

不給幾人回話的時間,兩位老人不約而同的破空而去,那速度有些過快,猶如生生撕裂了空間一般,零星的火花都飛濺了出來。

三個麵麵相覷的人迷茫的站在那裏,互相猜測著出了何種大事。

……

天君來到溪水邊,躺在草地上,翻來複去,想起兩位爺爺恩情深重,哪裏能安然入定。

要知道,天君來到這穀中兩年有餘,情逾爺孫,兩位爺爺對他的關照、愛護和體貼,簡直無微不至,一旦離別在即,哪能不使他依依難舍呢?

大病痊愈的小鷹圍著他呀呀的叫著,似已知道天君即將出穀,竟然露出依依不舍之情,讓人倍感傷心。

天君明白,兩位爺爺打定的主意八匹馬都拉不回來,而且白天的狀況表明出了大事,隻恨自己不懂小鷹的話,也曾問過雲夕,她竟然也沒聽懂,雖然有些不明就裏,但能讓兩位爺爺都大驚失色的事情天下間似乎屈指可數。

天君不住的逗著小鷹:“小鷹,給我說說到底出了什麽事,好嗎?”

小鷹如今已經恢複元氣,歪著腦袋,小翅膀呼扇著天君的臉龐,嘴裏念念有詞,可惜一句沒有聽懂,悻悻的躺在草地上發呆。

夜,靜,無聊,惆悵,迷茫,迷糊之中朦朧睡去。

一覺醒來,已是紅日滿天,連忙一躍而起,來到草堂之中,兩位爺爺閉眼打坐,明顯是在等他。

天君撲通一聲跪倒,顫呼道:“爺爺,孩兒真的要離開嗎?”

淚水已經忍不住的留了下來,三人在一起雖然隻有短短的兩年,但這兩年,兩位老人完全把天君當成了親生孫子來看待,平日雖然有些嚴厲,但天君明白兩位爺爺的苦心。自己孤苦伶仃,要不是兩位爺爺的收留,說不定已經客死他鄉,恩情無以為報。

兩年的時光,就這麽悄然無息地從身邊匆匆而過。相聚不知珍惜,別離才顯情重。此刻,看到兩位爺爺熟悉而又滄桑的麵孔,就想起那感人的深情,想起當初相逢時,一幕幕湧上心頭,怎不讓人感慨。

兩人不是無情之人,更何況是自己疼愛的天君。強忍著淚水,努力的噙在眼裏。飛宗好似沒有聽到天君的哭喊聲,返身進了後堂,片刻後緩步走了出來,手裏多了一個小包裹,放在了桌上,淡淡的說道:“這裏有些東西,日後可能會有些用處,都是些三,四品的丹藥,平時小傷之用。”

從其中抽出一個白色瓶子,放到了天君的手上,說道:“這顆六品丹藥能抵修煉者百年靈力,重創之下亦可複原,你好生保管。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這臥龍大陸六品丹藥為尊,雖然也有一些藏龍臥虎之人,但你雲爺爺的丹藥不易示人,也不能給你,我和你雲爺爺不日或許就要用到,你有一顆六品丹藥保命即可。”

說到此處,語氣忽然一沉,凝重地緩緩接下去道:“你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厚愛,以後千萬不可起了懈怠僥幸之念。雖然我輩修仙之人不拘小節,但大處卻絲毫不準苟且,切忌一二。”

話說到這裏,飛宗麵容一整,不怒而威,天君聽之深切,不由凜然,拜服地上恭謹受教。

飛宗話已說完,扭頭走了回去,打坐入定,盡量的恢複靈力,兩位老人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疲憊不堪的神情,應該是昨日發生了什麽變故,才導致兩老如此。

雲生緊跟著站了起來,輕聲說道:“孩子,起來。”

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時間有限,兩人也即將遠行,不能太過耽擱,能說一點是一點。

天君泣不成聲,被扶了起來,手裏多了一個劍穗。

這劍穗不是很長,色彩鮮豔,想必是女子之物。

劍穗無非就是係在光禿禿的法寶上,可以使法寶多出幾許生動來,森然打鬥中,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冷豔之美,實在沒有任何實際功效,就是一個裝飾品。天君翻來覆去的看了看,覺得沒什麽大用,本欲說明。

“這是雲夕留給你了,她已經走了。”

“什麽?走了?什麽時候走的?”天君轉頭就欲去追趕,不料被一股引力固定著動彈不得。

心急如焚的看著雲爺爺為何如此,“傻孩子,雲夕是個聰明的孩子,你們兩個日後自會相見,不用急於一時。我把百草集,燕之舞和**包括注解都送於了她,相信以她的聰慧,日後必然會百尺竿頭。這劍穗是她留於你日後相見之信物。”

短短的時間,兩人結下了深重的感覺,雲夕不辭而別,天君不免有些不爽,但看到了這劍穗如見其人,默默的把收了起來。

雲生半天才緩緩開口:“我們可能要分離一段時間,這期間,你就去雪之天穀修煉。這天穀有一套本命書與我同出一撤,倒也掩飾你的修行,這個拿去,可以隱藏修為,你需拜入天穀門下,好好修行。”

一個符咒從袖中飛了出來,款款落到天君麵前,雲生念起了咒語,這符咒聽話的鑽入了天君的體內,毫無任何不適之處。

“隻要你不說,別人不會知道你的修為,當然也有大能之人可以識破,畢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到了天穀,好好修行,勿辜負了我們兩個的心血,明白嗎?”

天君本也是聰明之人,兩位爺爺所談各種之含義哪有不明之理,暗暗銘記於心,隻是離別在即,不免有些傷感。

“時候到了,我送你出穀。”一團白霧無中生有,慢慢的彌漫在了整個屋中,靜靜的等待著天君上去。

天君看了看這居住了兩年多的草堂裏的一切東西,都不禁感覺依依,伸手摸摸這樣,又摸摸那樣,直到最後才硬著心腸,眼含淚水,騰身飛上白霧,佇立良久,跪拜而下:“爺爺,孩子這一去……今後……恐怕……很少有機會伺候您們了!”

雲生狠狠的扭過來,白霧飛身電掠出穀而去,隻是天君臨走之際卻沒有看到,兩位老人老淚橫生。

眼簾垂下的是無盡悵然與無奈,淚水碾壓者親人的牽腸掛肚,可恨的天和地,為什麽總是把人揉碎在分離中。

但也許被迫放棄也是一種修為。

舍得之間的取舍,誰又能拿捏的精準呢?有舍有得?舍得舍得,舍棄了才能得到。

雛鷹遲早要飛翔,不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

這也不失為一種境界。

(我這人不在乎成績如何,隻在乎兄弟朋友姐妹的支持,請支持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