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安排
程府。
劉氏身邊的一個老嬤嬤蘇式跟了她幾十年，為人最是精明忠心，平日裏劉氏也甚是重用她。此刻她正在著急地看著劉氏，嘴中不停地說道：“夫人，現在這情況看來，睿王妃那邊想要動手，甚是困難啊。”
“著什麽急？”劉氏冷笑幾聲，說道，“睿王怎麽做是一回事，咱們的人現在還在睿王府中呢，你怕什麽。”
蘇式歎一口氣：“可是那睿王絲毫沒有想要納妾的意思啊。”
“哼，”劉氏嘴角勾起一個陰險的笑容，“那個小賤人有本事，拉的住睿王的心，可是咱們送去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那個小賤人難不成還不能一點錯都不犯？等著吧。”
睿王府中除了劉氏送的那幾個人時不時過來給程曦瑤請安刷一下存在感，其餘的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什麽變化。莫靖宇將那些家姬安排到了睿王府的東南角，好吃好喝地待著，隻是從來不見她們。
日子一天天過去，程曦瑤的小心思也慢慢長了出來。成婚這些天，莫靖宇雖說天天與她同屋睡覺，可是不管自己是不是提醒，他並不冒犯，隻是抱著被子可憐兮兮地睡美人榻。有時候程曦瑤覺得不好意思，便說讓莫靖宇道**來睡，可是莫靖宇往往臉色通紅，支支吾吾地找個借口跑出去，獨自在書房將就一夜。
這是不想跟我成婚的意思麽？程曦瑤禁不住有些沮喪，再加上東南角的幾個美人兒天天翹首以盼睿王，或者拐彎抹角地跟自己打探消息，讓她很有危機感。她摸著下巴，越來越覺得莫靖宇那句等到日久天長，就與她解除婚約的事情是真的。
到時候自己還能嫁的出去麽？程曦瑤歎口氣，決定找莫靖宇攤牌。
可是想象總跟現實是不一樣的。當莫靖宇一臉疑惑地盯著程曦瑤的時候，程曦瑤覺得自己怎麽也說不出口這個問題。磨磨唧唧半晌，程曦瑤隻好支支吾吾地問道：“夫君，今晚是不是要去幾個家姬那裏過夜？”
“嗯？”對於程曦瑤的這個問題，莫靖宇感到很是奇怪，他挑挑眉，故意逗程曦瑤，“她們不是奴婢麽？為夫過去做什麽？”
哪有奴婢住那麽好的房間？還一人一個使喚丫鬟，程曦瑤翻個白眼，語氣依舊溫柔：“幾個侍妾日日來妾身這裏詢問王爺，妾身也是替她們問問，王爺若是有心，就過去看看吧。好歹是大將軍送來的人，太過冷淡實在是不好。”
莫靖宇看看程曦瑤，覺得這兩天她想什麽自己實在是想不明白。半晌，莫靖宇笑了笑：“哦？看來這幾個家姬讓夫人很是心煩啊。”
程曦瑤點點頭，又後之後覺地搖搖頭，說道：“不是，妾身倒是沒有什麽，但是要是外人說睿王妃喜歡爭風吃醋，對王爺名聲不好，妾身是在為王爺考慮。”
這話說的很是誠懇。程曦瑤知道莫靖宇一向愛惜自己的羽毛，斷斷不會讓別人說自己管不了爭風吃醋的妻子。況且早些知道莫靖宇的態度，也好早日決定自己用什麽樣的態度對待那幾個美人。
莫靖宇笑了笑，思索片刻，說道：“既然這樣，這幾個人倒是沒有必要留在府中往夫人煩心了。”
程曦瑤聽見這話，心中很是吃驚，還不等她問，便聽見莫靖宇出聲說道：“既然這樣，就命人去將那幾個家姬送出去，正好，本王這兒有幾個上好的人選，也不算辜負了她們。”
“這，”程曦瑤見狀，慌忙假意阻攔，“夫君，這樣會讓人說我不好吧。夫君不若還是留下她們。”
莫靖宇好像是受到了震驚一樣，看著程曦瑤：“哦？夫人原來還有名聲？”
程曦瑤惱羞成怒，冷哼一聲，噘著嘴不再理莫靖宇。
片刻，便聽得莫靖宇偷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程曦瑤轉身一看，莫靖宇正在忍笑忍得十分辛苦，心中禁不住更是惱怒：“夫君既然不舍得，妾身今晚就給夫君安排一位美人兒服侍，如何？”
“罷了罷了，”莫靖宇彎著嘴角，揮揮手，“美人兒大好年華，留在睿王府當妾作甚？還是送出去吧，也讓我落個好名聲。”
程曦瑤聞言，心情大好，覺得這廝總算是董事一回，便點點頭。莫靖宇將幾個素日裏忙著公務無心娶親的人選寫在一張紙上，交給程曦瑤，笑道：“這件事還請夫人做主。”
做主就做主，看見她們片刻總比留在身邊當禍害好。程曦瑤接過那張紙，放在袖中，轉身向院落東南角走去。
東南角中，一個名叫絳花軒的小院落中，幾個家姬正在相互擔憂著自己的未來：“你們說，這幾天睿王殿下好吃好喝地待著咱們，但是卻沒有過來看咱們一眼，為何？”
“大概是公務繁忙吧。”
“公務繁忙還日日去看王妃？我覺得這府中咱麽算是沒什麽立足之地了。”
“噓，莫瞎說，被人聽見，你是活還是不活了？”
正在小聲說話間，幾人突然聽見一個聲音：“人呢？王妃來了。”幾個家姬聞言，都是一驚，紛紛出來給程曦瑤請安：“王妃，您怎麽親自過來了？有什麽事該吩咐一聲才是。”
“來看看你們，”程曦瑤一臉和色地說道，“平日裏你們都在做些什麽？”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甚是小心翼翼：“不過是待在一處相互說些話兒，王妃可有什麽吩咐？”
程曦瑤到底沒有做過媒，猶豫了一會兒，磨磨唧唧地說道：“嗯，王爺讓我來跟你們說說，他手下有幾個官員，為人正直，但是平日裏因為公務繁忙一直沒有娶親，你們要是願意，不若嫁給他們。”
幾人聞言，禁不住一愣，紛紛抬起頭盯著程曦瑤，愣愣的一言不發。程曦瑤見狀，慌忙說道：“嫁過去是正室，你們大好年華，如何能浪費在睿王府當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