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栽贓
程曦瑤看看莫靖宇：“你又在嚇唬我了。”
“沒有，”莫靖宇誠實的說道，“我過來的時候，看見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往你生母那邊去了，我跟過去見她們往你生母房間中放了些東西，好像是嫁妝一類的。”
程曦瑤皺皺眉頭：“這是想幹什麽？”
“生母偷了自己女兒的嫁妝，”莫靖宇想了想，說道，“到時候主母發現，不僅生母會被杖責，你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我猜他們在朝中也安排了人，等到這件事一發生，便會有人跳出來度父皇說，你名聲已壞，不能做正妃。”
“然後趙夢淩就會成為你的正妃？”程曦瑤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是嫁了個禍水，自己還真是引火燒身了。
莫靖宇不可置否：“這件事趙家是有嫌疑，但是能親自往你生母那邊安排人，隻怕劉氏那邊也下了不少功夫啊。”
“那怎麽辦？”程曦瑤歎口氣，簡直沒有一天安生日子。
莫靖宇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狡詐的神情：“這件事，你就別管了，交給我就行了。”
接下來的日子平靜的出奇，不管是劉氏還是趙家，一點動靜都沒有。出了溫氏不時叫程曦瑤過去跟她說一些為人妻的事情之外，程曦瑤幾乎每天都不出屋子，專心在屋中“繡”著自己的嫁妝。
“小姐，”拿著針線的阿瑾歎口氣，像個小大人一樣勸著，“嫁衣是要自己繡的，您讓我代勞，到時候被看出來怎麽辦？”
程曦瑤吃著葡萄：“不會，成婚那日女人都會盯著莫靖宇看。”
“為何？”阿瑾十分不解。
“因為他比我好看，”程曦瑤爽快的承認，又說道，“還因為他不用蓋著蓋頭。”
阿瑾將信將疑，繼續繡著手中的活兒。
果然像是程曦瑤說的，在成婚那天，大家的目光並不怎麽在她身上打轉，都一心盼著門口那個絕世風姿的出現。
劉氏滿麵笑容，迎送著賓客，溫氏身子不好，但是今天依舊出席，坐在首位上，淡淡笑著看著人來人往。
“程夫人，”一個與劉氏交好的夫人先是笑著送上賀禮，然後說了幾句祝賀的話，小聲問道，“那個女人生出來的女兒，怎麽被睿王看上了？”
“誰知道那個小狐狸精用了什麽手段。”劉氏咬牙切齒，不過想到一會兒的“好戲”，她冷冷一笑，說道：“你看著吧，今天這個小妖精要是能出了程府的大門，我這個程府主母就算是白當了。”
等到客人都來的差不多的時候，劉氏眼角一瞥，卻看見一個小丫頭鬼鬼祟祟的經過程曦瑤的嫁妝旁邊，劉氏心中知道這是自己安排的，頓時大喝一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你站住！說你呢！在幹什麽？”
那丫頭見劉氏喝住她，臉色頓時蒼白，讓人禁不住猜測她是不是幹了什麽壞事：“夫人，我，我沒幹什麽。”
“沒幹什麽？”劉氏快步走過去，拉起那丫頭，卻聽見“哐當”一聲，那丫頭懷中掉出一個玉如意，正是當日趙氏派人送來的！
“這不是我送給程曦瑤做嫁妝的那個玉如意嗎？”一邊看熱鬧的趙夢淩一眼看見了那個玉如意，頓時叫出聲來，“怎麽在你這個小丫頭身上？”
那丫頭身形晃了兩下，仿佛被嚇壞了。她結巴半晌，突然“撲通”一聲，向劉氏跪了下來，邊磕頭邊說道：“夫人饒了我吧，都是溫氏讓我幹的啊！”
“溫姨娘？”眾人驚疑，看向坐在上麵的溫氏，臉上頓時寫滿了好奇，猜疑和鄙視。
溫姨娘驚愕抬頭，見話題突然轉向自己有些驚訝。她看向那小丫頭，聲音像是林中的清風一樣不疾不徐：“我教你做什麽了？”
“溫姨娘就承認了吧，”那小丫頭淚眼連連，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您貪財，連自己的姑娘嫁妝都貪，何苦拖累我們做奴婢的為您受累？您說出來，隻怕今天夫人看在大小姐的麵子上，繞您一回呢。”
“果然青樓女子就是青樓女子，”那丫鬟的聲音剛剛落下，幾個與劉氏交好的夫人便不屑地說道，“連自己女兒的嫁妝都偷，這是多沒見過世麵？”
溫氏平靜的看著麵前的一切，冷冷一笑：“我不曾做過，我為什麽要認？”
“那溫氏房中還有些證據！”小丫鬟見狀，慌忙“指認”道，“夫人不信可以去看看，奴婢絕對沒有說謊。”
劉氏聞言，派了幾個心腹前去查看，果然不多時便見那幾個人手中捧著些許金銀財寶出來，聲稱是在溫氏房間中找到的。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抵賴不成？”劉氏恨恨的看著溫氏，仿佛恨不能吃她的肉一樣，冷笑幾聲說道，“你若是再不承認，我就將你送到官府！到時候官老爺親自審案件，我這後院還省心不少呢。大小姐今天大喜的日子，卻被你這個母親給攪和了，你說她會不會恨你？”
“你莫要血口噴人！”一牽扯上女兒，溫氏頓時著急了，“大小姐今天大喜，你莫要做這些天理不容的事情。”
劉氏被當眾頂撞，心中早就惱火，她怒喝一聲：“來人，把她給我拿下來！送交官府！”
“程夫人住手，”門口一個冷淡卻威嚴的聲音傳來，眾人一看，正是今天的新郎官睿王殿下，隻見莫靖宇一身喜慶的紅色，卻依舊顯得出塵脫凡，他漫不經心的掃視一眼廳中的眾人，“這些東西，是本王送給溫夫人的。”
他叫溫氏為夫人，那豈不是說，溫氏與自己平起平坐？劉氏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火焰，她狠狠的攪著手中的帕子，麵上卻不敢有什麽表現：“睿王爺不必為了王妃維護，家有家法，我們程家斷然容不下這種惹是生非的人！”
“睿王府也容不下，”莫靖宇玩味笑了笑，看都不看劉氏一眼，語調變得冷森森的，“難不成夫人覺得，睿王府挑的王妃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