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留言
第43章 留言
那是一位上可比天的存在，那是胤天王朝的開創者之一，那是能夠和萬古青天一株蓮比肩的存在，是昔日人族最無上的人物之一，無冕之王，槐主，夢槐破。
伏昊隻覺得瞬間全身一陣失神，他終於明白老者為何不解釋，從始至終他都之留下一句交代，夢槐破，又何須讓自己來給他證明什麽呢？昔日的一切足以讓他永垂不朽！
就算真的做錯什麽又何妨……
對於這樣的一位老者，伏昊算不上有好感，畢竟殘殺是事實，但是他最終還是微微行禮。
而就在他行禮的瞬間，半空之上所剩不多的光點突然跳動起來，不再向著玉蓮匯聚，而是規則的流動，堆積，最終在那虛空之上補出一行字，宛若流雲，又似流水！
“征途是不朽，長生非癡人……”
似還有下文，但是光點已經不多，無法補出下文，就連剛剛補出的十個大字也在頃刻之間盡數泯滅，消失，所有的光點到此點滴不剩，聖光消失，石殿亦恢複平靜。
原本聖話噴吐，祥瑞衝天的玉蓮也內斂光芒，四周片片綠葉微微低垂，坍塌而下，精神萎靡，宛若烈日之下幹癟的小草，為老者的離開感傷！
外界數萬的冥魂齊齊低頭，哀傷。
而伏昊腦海之中卻不斷索繞老者離開之前的兩句話，這究竟是什麽意思，老者又想告訴自己什麽，為什麽一開始出現的時候不告訴自己，卻在最後一息的時候留下這莫名的話語！
亦或是有些事情就連他也不太清楚，伏昊不知道這裏麵究竟隱藏著多少未知，以他現在的修為，就算是熟讀三千道藏，見識非同一般也無法觸及到那些秘密。
半響之後他選擇放棄，一味追求未知便沒有半絲意義，有些時候水到了便渠成，自然現在不明白，將來總有明白的機會的，少年不是一個不懂取舍的人。
相反，他很聰明！
放棄思索，目光自然也就落到了那株懸浮在半空之中的玉蓮之上，玉蓮凋零，原本青翠欲滴，飽滿晶瑩的綠葉凋零，塌落在一邊，神聖華瑞的光芒也大多內斂。
伏昊微微皺眉：“這是怎麽回事？”
一旁，濯秀依舊冰冷著雙眼，似乎剛剛發生的一切對於他來說不曾留下任何的影響，甚至那莫名出現的兩句話他看都沒有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玉蓮之上。
而今聽到伏昊的身影才微微回過神來：“這東西值多少錢？”
刹那之間，伏昊隻覺得滿頭的黑線浮現上來，吃人一樣的目光瞪像濯秀：“你能不能別一天隻想著錢，上輩子也不是餓死鬼吧
！那麽多錢有什麽用。”
說道這裏伏昊頓了頓，隻見濯秀雙眼之中垂簾之色未減絲毫，於是他更加憤怒的吼道：“收起你那貪婪的目光，這東西我們隻能取走那蓮花，其他的不許動。”
“為什麽？”濯秀不明白，目光看向伏昊。
伏昊滿臉鄙視：“玉蓮精髓這樣的東西奪天地造化而生，匯聚時代大運而成，那是天地之間最最為神聖之物，在這天地之間隻怕也就唯獨剩下這最後的一株了。”
“這樣的東西能夠遇見是我們的幸運，但是我們也不能做出那種刨根掘土的事情，玉蓮子足夠我們兩人用了，至於剩下的東西就留給有緣人吧！”
伏昊開口，原本他確實很憤怒，為了這一株玉蓮老者盡然殘殺數萬的無辜蒼生，但是現在他似乎也想通了一些事情，或者老者說的也沒錯，自然一切都已經不可改變，玉蓮是如今這一切唯一的結果，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這才讓這一株玉蓮成長到如今這種地步，那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一時氣憤將他摧殘。
再者玉蓮本身亦沒有錯誤……
老者很蠻橫，亦有些無理，更慘無人道，無論他昔日有多少的盛名，伏昊都不認為他是一個好人，內心之中更不曾對他有絲毫的好感，熟讀三千道藏，雖然不知道這裏麵究竟有多少的聖賢書，但是一些大是大非伏昊還是分的很清楚的。
玉蓮的事情無論願不願意，他都隻能這麽做，玉蓮子誠然是珍貴，但是對於玉蓮精髓來說便傷寂不到根本，隻要玉蓮還在，玉蓮子就還能夠誕生！
這些道理濯秀不是很明白，他的智商不低，但是更多的智商似乎都用在了戰鬥之上，他是戰鬥的天才，但是絕對不適合思考事情，特別是人類這些繁瑣的事情，有些時候就算是伏昊想著都要頭大，所以他更不可能明白。
雖然不明白，但是自然伏昊做出的決定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或許是愧疚，亦或對伏昊給他治療梳理的感激，總之伏昊決定的事情他很少反對……
雙眼之中依舊流露著欲垂簾之色，但是他還是勉強克製著自己，沒有強行采摘玉蓮精髓。
伏昊也鬆了一口氣，以兩人現在的修為，若是濯秀一味強來的話，他絕對討不到任何好處，而以濯秀的脾氣，這世間能夠讓他住手的隻怕也隻有王隱一人！至於自己，他聽自己話的時候自然大家都相安無事，但是一旦發起脾氣，自己完全不夠看！
所以帶著濯秀伏昊還是感覺到不小的壓力。
這些自然都是題外話，少年的目光落在那玉蓮子之上，雖然此時光芒內斂，已不在如開始時一般神聖啊，但是依舊瑞華籠罩，祥瑞成型，清塵不染。
伏昊從空間戒指之中摸索出一個玉盒，還好有這東西，不然的話隻怕聖物在前也隻有飽眼福的份，這種東西乃是天地最為精純的元氣所化，若是沒有玉盒保存的話，頃刻之間就會消失
！
目光鎖定玉蓮頂端的玉蓮子，微微發直，然後小腿一屈，縱身一躍，身子騰空而起，然後蔥白的手指伸出，直接落在玉蓮頂端，勾起那五彩聖光籠罩的玉蓮子。
整株玉蓮也不過十寸，所以誕生而出的玉蓮子更是隻有拇指大小，被伏昊一勾就落到了手心之中，一絲一縷的瑞華從之風之間投射而出，璀璨奪目。
伏昊不敢大意，到手的瞬間就將玉蓮子直接投入左手早已經準備好的玉盒之中。
“啪……”
玉盒蓋好，少年的身影這才從半空之中緩緩落下，手握玉盒還感覺一絲不真實，這東西實在太多珍貴，古往今來得到者寥寥無幾，金剛液，元生液，浩然正氣，雖然珍貴，但是以三大聖院的底蘊還是每年都留下幾滴。
但是玉蓮精髓早已經成為傳說。
似乎感受到玉蓮子遺失，原本萎靡不振的玉蓮驀然之間聖光綻放，碧綠的清氣流轉，瑞華散落而下，石殿再次變得深邃，遼闊，安詳，真正成為神聖之地。
看著玉蓮，伏昊艱難的把目光從其身上移開，看向濯秀：“我們離開吧。”
“就這樣離開？”濯秀一愣開口問道。
伏昊有些哭笑不得：“不然呢，你還想做什麽，這玉蓮子乃是玉蓮精華的結晶，那是比玉蓮精髓還要珍貴的東西，雖然隻有拇指大小，但是足以讓你我完美洗髓了。”
“人不能太貪，人要知足。”
實際濯秀在洗髓境差不多已經接近極限，也不知道憑借獨自一人他是如何修煉到如今這種地步的，就算沒有玉蓮子在這個境界也鮮少有人能夠在超越他。
不過擁有玉蓮子無疑能夠讓他更進一步，這東西自然是兩人一同發現的，伏昊沒有道理不給他，隻是現在不方便，等到出去之後該給濯秀的他一毛一裏亦不會少！
兩人戀戀不舍的踏出朱紅的石門，伏昊回頭把石門再次關上，這裏他或許這一輩子都不回來了，但願有朝一日有幸運者能夠如他一般再次闖入，獲得屬於自己的機緣。
出去的道路變得簡單很多，所有的冥魂顯得有些低沉，就算是伏昊和濯秀路過也沒有絲毫的反應，靜靜的停留下黑暗的一腳，伏昊沒有對他們出手，若是老者說的不假，若是聖邪真的本一體，那麽這些東西若是消失，隻怕玉蓮也就隨之蕩然無存了。
玉蓮這樣的東西伏昊不希望他就如此消散在這天地之間！
九宮陣法雖然繁瑣，但是不是殺陣，也不是幻陣，僅僅是為了聚集天地元氣而創造的無上陣法，在這自然已經走過一遍，對於伏昊來說再走一遍自然也就沒有絲毫的難度！
所以不到兩刻鍾的時間兩位少年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開始的深淵穀底，原本一路之上伏昊還小心翼翼，害怕遇上之前出來的楊雲，畢竟楊雲是楊家的繼承者之一，坐忘境的修為若是讓伏昊和濯秀遇上的話必定之一場麻煩
。
再加上楊家的底蘊，就算是兩人聯手也未必能夠討到任何的好處！
不過一路似乎有驚無險，楊雲便沒有出現，就算是來到深淵穀底也不曾見到他的身影，按理來說楊雲應該做一點什麽才對。
伏昊微微皺眉，掃了一眼四周：“難道楊雲就這麽自信隻要我們進入那朱紅的石門就永遠出不來，所以提前離開了。”
“離開是最明智的選擇。”
天真的回答伏昊卻是搖了搖頭，楊雲這樣的少年天才出生於世家，這樣的人物便沒有濯秀想象的那麽簡單，無論是心機，亦或是手段都異常殘忍。
他離開必定有原因，但是自然沒有看見楊雲的身影伏昊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不在對於兩人來說倒是少了一些麻煩，不然的話真再遇上楊雲的話事情隻會變得更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