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試鏡
一通收拾回來，胡芊芊發現手機屏幕上多了幾個未接電話。
全都是來自“臭哥哥”。
她挑一下眉，全部清除，恰好“臭哥哥”又打來電話。
……今天找她的人好像有點多啊。
她還是給接起來了。
“你買淩晨機票幹什麽？”
一接通，就傳來質問，語調裏滿是懷疑和不滿：“你好端端地回京都，是不是你哪個緋聞對象在這裏？還買淩晨打折扣的……我們家裏這麽缺錢了？是不是渣男pua你？”
胡芊芊：“……”
她掏一掏耳朵：“你怎麽知道？”
胡嘉瑜咬牙：“你支付的時候用的我的卡，你不知道？”
“啊？”
胡芊芊懵了。
很快，她就在原主記憶裏找到答案。
卡是原主上學時期綁的，工作後就綁了自己的，可默認的卡卻依舊是屬於胡嘉瑜的。
剛才胡芊芊沒有注意，直接就點了支付。
她有點尷尬：“那我一會兒給你轉過去？”
“……就三四百塊錢，丟不丟人？”
胡嘉瑜一臉嫌棄：“你還沒回答，回京都幹什麽。”
“談合作。”胡芊芊言簡意賅解釋，“試鏡張以川導演的新電影配角。”
“喲，張以川？這次聽起來很靠譜啊，這電影裏又有哪個小鮮肉被你給看上了？”
“……”
她就這麽膚淺嗎！
咬咬牙，她不高興道：“我是去演戲！你別煩我了，一會兒把錢給你轉過去。”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她翻出微信，找到胡嘉瑜，正要轉賬，就看他先一步發來消息。
“航班時間給你改了十二點半的，半夜好好睡覺，別瞎折騰。”
胡芊芊愣一下，心裏莫名淌過一陣暖流。
她高冷地回了一句“嗯”，關掉手機，去準備禮物。
翌日，她包裹嚴實，提著行李箱準時出現在機場，順利辦好手續過了安檢。
來到VIP室才知道，她哥還順便給她提了個頭等艙，所選航空公司也是以舒適聞名的。
舒舒服服地在vip室享用了糕點，上了飛機坐上了寬敞的艙位，她徹底原諒了胡嘉瑜昨天的陰陽怪氣。
有個親哥還是挺不錯的。
胡芊芊歪倒在柔軟座椅上，睡過整個航程，兩個小時後在京都機場降落。
她走出來看一眼手機，給張導助理發去了一條消息。
小徐：“你到了是嗎？太好了，我就在出口，舉著一個牌子，上麵畫著q版的花滑人物形象。”
“好，我現在就出來。”
胡芊芊很快在人群中尋找到小徐。
寒暄一陣後就直奔影視基地。
在他們進來時，正看到一個演員從屋內出來，似乎是才試戲結束，臉上畫著濃重的妝容，一身古裝。
這是一部古裝武俠電影。
昨天肖奈就已經將劇本發給了胡芊芊。
她所扮演的是一位江湖孤女，一身冰清玉潔，卻內有一陣炙熱和瘋狂，前期溫柔清冷如高嶺之花，後期徹底釋放，化為瘋批女配。
前後反轉極大，卻也多少有牽連。
對於演技的考驗可謂十分之高。
要不是手握金手指，胡芊芊也不敢來。
她將行李箱放在外頭存著，和小徐一同走進去。
“張導，胡芊芊來了。”
屋內三三兩兩坐著幾個人。
有張導、編劇、選角導演，還有另一位國民級的大導演。
他正樂嗬嗬地看向這邊：“這就是你動用人脈，費盡心思給請來試鏡的人？就為網上幾個片段，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你懂什麽？”張導毫不客氣地懟回去，“沒眼光的家夥，你就閉嘴看人家試鏡吧。”
“行行行，我倒要看看她能演出什麽花樣。”
胡芊芊一身長風衣走上來，規規矩矩地站在正中，透著一股的乖巧安靜。
她詢問：“我需要去換衣服嗎？”
張導打量一眼：“不用，就這樣來，先看看演技，再去試一下妝發吧。”
胡芊芊點點頭。
她需要試鏡三個片段。
第一段是她初登場的畫麵，劇本之上描寫的一回眸便是傾國傾城，滿身出塵之氣。
胡芊芊背過身，尋找好位置，在導演說“開始”後，便向前行了幾步，隨後似是感應到什麽，緩緩回眸。
她眼眸澄澈，氣質清淡，回眸之間手指似是不經意地拂起發，使下頜微微一抬，那股清高之態頓時便流露而出，配上她平靜而溫和的神情，正如戲中的肖雪。
動作是她昨日琢磨時設計的。
單單一個回眸略顯平淡，也不好表現人物，可有這樣一個動作，就格外生動，那股性子也能展示得出來。
張以川導演當即就眼眸一亮。
身側來看熱鬧的吳導也輕輕“喲”了一聲：“不錯啊，接著再來下一段看看，這段還算簡單。”
下一段，是她與男主相遇，怦然心動的畫麵。
清冷少女一經心動，也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隻在眸光輕動之間，流露出了一點心意。
隱忍而克製，明明想靠近，卻因傲氣而不願低頭。
種種複雜情緒，在胡芊芊幾個眼神之間就全部傳遞而出。
張以川越發滿意。
吳導卻還在挑刺：“雖然演的不錯，可這演員看著就是這一掛的，本色出演可不算什麽演技啊，這到後麵肯定就在舒適圈走不出來，會垮掉的。”
他翻一番劇本：“這最後一段，是崩潰發瘋之後的吧？你可別給我在那裏幹吼，那可太尷尬了，要是演不出來，你可以停下來。”
張以川不滿皺眉：“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人還沒演呢，別把你之前看八卦的那層濾鏡帶過來。”
吳導聳聳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胡芊芊繼續，卻並不覺得她能演得出來。
最後一段，女主壓抑許久的情感在仇人之女與男主在一起後爆發，看著所愛和仇家在一起，她毅然決然地與他斷絕關係，一直偽裝成高嶺之花的皮囊被撕破，是一個孤獨而瘋狂的靈魂。
胡芊芊認真讀過劇本，深吸一口氣。
她沒有過喜歡的人，可隻要代入花滑，想到有一天再也不能滑冰……她已經開始心痛了。
眼眸緩緩閉上，再睜開，氣質陡然一變。
她發紅的眼眸裏，都是痛苦和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