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小妾

“你出來做什麽?”

書房外。

嶽小靈走到了抱胸而立的蕭秋雨身邊。

後者瞥了她一眼,臉上還是濃濃不散的怨氣。

嶽小靈偷笑道:“爹和秦哥哥說話呢,我就先出來咯。不過,秋雨姐姐你對秦哥哥還真好呢。”

“老娘對他哪好了?!”蕭秋雨立即激動起來。

“剛剛若不是你,我爹和秦哥哥哪裏會好好說話。”嶽小靈老氣橫秋道:“可惜啊,我以前許過誓,我嫁的郎君此生隻能與我廝守,決不可納妾,所以秋雨姐姐你還是死心吧……”

“哈!?”蕭秋雨目瞪口呆,一時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你跟他廝守便廝守,與我何幹!?”話了,蕭秋雨又想起什麽,怒道:“再說了!便是老娘真對他有意,老娘也不會是什麽小妾!至於你……嗬。”

最後那輕蔑一笑,卻未能讓嶽小靈動搖。

嶽小靈歎道:“秋雨姐姐,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連我都看出來了,你就是喜歡秦哥哥。秦哥哥那般聰明,肯定也是知道的。但他曉得你臉皮薄,所以沒有點破。”

“不然你以為,今天他為什麽許你一起跟著來?明明曉得你脾氣火爆,攪合進來搞不好反而壞事,可他還是讓你來了……”

“說到底,就是不想你胡思亂想。”

蕭秋雨聽得一時發愣,繼而臉蛋又有些發紅。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啊!”

“我也想我是胡說。”嶽小靈失落道:“因為現在在秦哥哥心裏,你的分量明顯比我要重。不過……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蕭秋雨:“你有病吧?”

“是啊,相思之病,無藥可醫。”

蕭秋雨:“……”

同一時間。

書房裏,秦鵠與嶽老爺已經聊了許久。

也好在他是不知道外頭兩女的談話內容,不然他肯定是坐不住的。

彼時一老一少兩人坐在桌前,嶽老爺拂須沉吟。

“如此說來,你也是不易。”

秦鵠的身世自然不能告人,況且其實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隻曉得他是被任嘯天收養的,是任嘯天的義子之一。

所以對嶽老爺說的,也是稍作修改的版本。

早年家中遭難,幸得亡父故友收留。

後被送往安慶府某門派拜師學藝,數月前方才下山,正受養父之托去福州辦一些差事。

同時,秦鵠也對蕭秋雨和二把刀稍作提及。

聽說二把刀曾還是安慶府捕頭,嶽老爺果然戒心大減,與秦鵠也就熟絡起來。

“如此說來,你們與靈兒確實是偶遇。是我多想了……不過。秦公子,你對靈兒,真的就……”

秦鵠急忙打斷道:“伯父多慮了,我對嶽小姐……怎麽說呢,雖然年紀相仿,卻是當做後輩。”

此話有些怪異,畢竟秦鵠年紀放在這。

可嶽老爺聽著卻不覺得有什麽。

主要還是秦鵠與他談話時顯得太過老成。

再看秦鵠麵容,俊朗不羈,著實不像尋常人家能養出來的少爺。

恐怕秦鵠那所謂的義父也不是常人。

如此人物,還真不一定能對嶽小靈感興趣,畢竟他身旁還有個身段姿容都要略勝嶽小靈的蕭秋雨。

就是那脾氣……

想起蕭秋雨,嶽老爺打了個寒顫,繼而訕笑道:“你瞧瞧我,留你說了這麽久,卻是忘了禮數。若秦公子不嫌棄,還請在寒舍吃些酒水,讓我好好招待一番。”

“嶽老爺說笑了,您這若隻是寒舍,天下多少人得汗顏呐。”

“哈哈哈,上不得台麵,上不得台麵……”

一老一少出了書房,那有說有笑的模樣,讓兩女都為之愕然。

“爹,你和秦哥哥……”

“不得無禮!”嶽老爺板著臉道:“女兒家家的,怎如此稱呼?”

嶽小靈瞥了瞥嘴,但聽嶽老爺下一句話就立馬喜笑顏開起來。

“我與秦公子相談甚歡,已留下秦公子吃飯,也好表達一下感激之情。”

“真的!?那我馬上讓廚房去準備!”

說著,嶽小靈就歡欣雀躍地離開了。

嶽老爺看得搖頭不止。

“這孩子……”

秦鵠忙打圓場道:“嶽小姐青春靈動,無憂無慮,伯父當高興才是。”

“哦?”嶽老爺滿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卻也不再多說,引著秦鵠往偏廳走去了。

至於蕭秋雨,淡哼後就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頭,嶽老爺有心不與她打交道,也算是相安無事。

等幾人落座,酒菜還未上桌,幾個嶽家姨太也先後出來見了客人。

隻是她們沒有留下吃飯,想來是嶽老爺有了吩咐。

又過了一會兒,天色已暗,嶽小靈和幾個下人端著幾盤菜走了過來。

“秦哥哥,你快嚐嚐這個,這可是我親手做的!”

嶽小靈把一盤菜放下,擦著臉上的油漬笑意盈盈。

秦鵠還未有回應,就聽對麵的嶽老爺歎道:“自靈兒曉事以來,卻是從未說過要給我這個當爹的做一次菜,秦公子,你好福氣啊……”

“嗬,嗬嗬,是嶽老爺教女有方。”秦鵠冷汗狂下。

不過好在嶽小靈沒有接著獻殷勤,嶽老爺也像忘了這茬事。

酒過三巡,氣氛立即熱烈起來。

秦鵠的酒量自然不用多說。

但嶽老爺也不差,麵色微醺,心頭卻是清明。

見嶽小靈正給秦鵠夾菜,嶽老爺不動聲色道:“秦公子此前說要去福州,打算何時再動身呀?”

秦鵠放下了筷子,正色道:“本該盡早動身,但此經饒州府,遇上了一些事情,小侄打算弄個清楚……”

“不知是何事情?”

秦鵠稍作沉吟,道:“伯父可知道……大冚村?”

果然,嶽老爺立即變了臉色。

這大冚村一案,想來在饒州府已經無人不知。

但嶽老爺身為饒州府商會會長,與官府免不了有交集,所知恐怕要比常人多不少。

隻見他那一臉忌憚,就曉得其中必有隱情。

秦鵠擰眉問:“伯父……可知此案中的線索?”

“這個……”嶽老爺麵露為難,最終歎道:“秦公子,你既隻是路過,又何必淌這渾水?聽我一句勸,盡早離去,不要再探查此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