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風雲或再起

秦鵠離開後,二把刀又坐在了地上。

他嘴裏嘀咕個不停,還在翻來覆去想蕭秋雨那幾句話。

直到一個打更的路過,認出他來,才將他的思緒打斷。

“喲,這不是鐵捕頭麽?您怎麽坐這了,快起來快起來。”

渾渾噩噩的二把刀被拉起,仿佛這才察覺手裏多了張字條。

他向打更人借了燭火,眯眼看起了上麵的內容。

這字條像是用蠟書寫,用火烘烤後已經凝聚成型,依稀能夠辨認上麵的字跡。

“福州……錦衣衛……”

字條被撕掉了不少,但關鍵的信息都還在。

等看完後,二把刀渾身一震,赫然明白了什麽。

難怪,如此年紀就有如此武功和智計。

難怪,明知會引火燒身,還是要牽扯進事不關己的懸案中。

原來……他是錦衣衛。

由於秦鵠撕掉了一些,二把刀手中的字條上並沒有講明秦鵠的身份。

可隻要稍作聯想,其實就能猜到。

不過就算二把刀再聰明,他也猜不到秦鵠不僅是錦衣衛,還是無比特殊的赤焰衛。

而馬上,他也明白了秦鵠把這字條給他的原因……

“鐵捕頭,聽說知府大人恢複了您的職位,真是恭喜呀。”

打更的不知二把刀為何發呆,還以為他因前程的起落而感歎呢。

二把刀反應過來,將那字條付之一炬,對打更的道了聲謝便拖著沉重腳步離去。

再說秦鵠和蕭秋雨。

告別二把刀後很快到了客棧。

見秦鵠早就收拾好了行囊,蕭秋雨似有些悶悶不樂。

“你真要去福州?”

“當然。”秦鵠笑問:“怎麽,舍不得我?”

“放屁!老娘恨不得你現在就去死!”蕭秋雨羞惱道:“老娘就是想問你,你答應我的事情總可以做了吧?”

“我答應你什麽了……哦~比武啊。”秦鵠小聲嘀咕著:“可你現在也還是打不過我啊。”

“要你管!總之,你必須遵守承諾!”

秦鵠:“我沒說不遵守啊,可問題是,你答應我事還沒做到,所以我答應你的事,也得往後再稍稍。”

“我,我怎麽沒做到?”

秦鵠狡詐一笑,道:“當初我們約定的是,你助我把案子查清楚,那咱倆隨時可以決鬥。”

“是啊,已經查清楚了啊!”

“不不不,你知道那個黑衣人是誰嗎?”秦鵠一句話把蕭秋雨堵得死死的。

“秦鵠!你,你又騙我!”

“誒誒誒,我可沒騙你……喂,你再來我還手了啊!”

客房中兩人打作一團,而秦鵠此刻在安慶府小有名氣,店家也不敢說什麽。

等兩人喘著粗氣分開,都是麵帶紅潮衣衫不整。

秦鵠臉上又多了幾道抓痕,蕭秋雨卻也好不到哪去。

尤其是扭打到後頭,兩人纏作一團,她不知又被秦鵠吃了多少豆腐!

“呼,不鬧了。明日一早我便啟程,你呢?打算去哪?”

秦鵠從未問過蕭秋雨的身世,也不計較她要去往何方。

畢竟,這女人實在太笨了。

他都不忍心看蕭秋雨支支吾吾的心虛樣子。

但秦鵠沒想到,這次蕭秋雨卻回答得很坦**:“我也去福州。”

“嗯?”秦鵠眼神曖昧起來。

“你不會真喜歡上我了吧?雖然我不介意,可咱倆估計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你想什麽呢!”蕭秋雨氣急:“老娘就是福州人!出來這麽多年打算回去探親,跟你有屁關係?”

“你是福州人?”這下秦鵠是真有些意外了。

而蕭秋雨的樣子也不想說謊。

畢竟說謊對她來說,還真是個高難度的技術活……

“那……”秦鵠試探著問:“要不咱們一起?”

“嘁,誰要跟你一起啊。”蕭秋雨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可話一說完,她卻莫名有些煩躁,跺著腳就要離開。

“哼,反正咱倆以後各走各的!再見!”

“誒誒誒,別急著走啊。”

秦鵠立馬閃身攔在她麵前,帶著一臉欠揍的笑容。

“蕭小姐,蕭女俠,秋雨~”

他越喊越肉麻,嚇得蕭秋雨連退了好幾步。

“你,你想幹嘛?”直到屁股懟到桌邊,退無可退,她才響起自己有武藝在身,連忙拔出了雙刀。

“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叫人了!”

秦鵠卻站直了身子,正色道:“蕭小姐,我是真誠的想邀你同行。此去福州路途遙遠,沒你在我不安心……”

“你,你,你胡說什麽!?”蕭秋雨麵若火燒。

“我說真的。”秦鵠盯著她雙眼道:“此番若非是你,我哪裏能拿到那些小姐家的證詞?你的能力我看在眼中。有你同行,路上肯定……”

蕭秋雨:“你的意思是把老娘當你的下手了?”

“額,是夥伴,夥伴……”

秦鵠不明白蕭秋雨怎麽突然從嬌羞變得陰冷。

可他知道這會兒的蕭秋雨很可怕,最好順著她。

“秦鵠……”

秦鵠:“嗯?”

“你連鄭武那個偽君子都不如!”

蕭秋雨喊完這句話,便氣衝衝的撞開他離去了。

秦鵠也不敢攔,等咚咚咚的腳步聲快行遠,才反應過來探出腦袋朝外叫道:“明早我在城南外等你!”

怨氣衝天的蕭女俠沒有回應。

秦鵠無奈一歎。

女人……真是麻煩!

次日早。

安慶府的氣氛有些不太對。

鄭武的屍首已經找到,柳劍門上下一片大亂,直到劉天山回歸,才穩定下來。

但很快,就有人看到知府大人荊江覺怒氣衝衝離開柳劍門,劉天山甚至都沒出來相送。

雖然沒人知道荊江覺和劉天山談了什麽。

可很多人明白,安慶府要出大事了。

劉天山不是鄭武,也沒有把柄在荊江覺手中,自然不會那麽容易屈服。

而沒了荊江覺的支持,彼時醜聞纏身、實力大損的柳劍門,如何鎮得住下麵的小鬼?

未來一段時間,安慶府的棺材鋪,估計會很忙……

但這些,和秦鵠都已經沒有關係了。

此刻,他正騎著一匹駿馬,在城南外的山崗上眺望。

嗒嗒嗒……

一匹棗紅馬停在旁邊,馬上的蕭秋雨打著哈欠道:“到底還走不走啊?”

“別急,再等等。”秦鵠始終盯著城門方向,手中的韁繩抓得死死的。

就這麽一直等到近正午。

日頭最毒的時候,蕭秋雨不耐煩了:“再不走老娘自己去福州了!”

秦鵠看了看天空,見城門處一點動靜沒有,不由歎了口氣。

他調轉馬頭,正要說啟程,卻好像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驀然回首,一匹高大黑馬馱著個衣裝樸素的漢子,正往這邊疾馳而來。

“哈哈哈哈!”秦鵠喜不自勝,一拍馬腹,高聲道:“走!去福州!”

馬兒奔遠。

見他那孩子般的欣喜模樣,蕭秋雨也情不自禁流露出些許溫柔之意。

可她馬上表情一滯,眼中閃過恐慌,繼而才不緊不慢朝秦鵠趕去。

三匹駿馬先後在官道上奔馳,隻幾道煙塵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