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錦衣衛密報

“你們倆又怎麽了!怎麽就不行了,難道你們不想揍那家夥一頓出出氣?”

蕭秋雨氣急。

她的脾性就是這樣,最煩畏手畏腳。

可如今不光二把刀這樣,連秦鵠都像是被他傳染了似的。

秦鵠解釋道:“貿然去找鄭武麻煩,他未必肯說。”

“那就揍他啊!你拳頭作什麽用的?”蕭秋雨嗤之以鼻。

二把刀則道:“如今鄭武已經成了知府大人的傀儡,我們對鄭武下手,那就是在與知府大人作對。搞不好還會攪亂知府大人的計劃,實乃不智之舉啊……”

嘭!

“你們就是兩個慫包!”蕭秋雨看不慣他倆磨磨唧唧,直接拍桌走人,留下兩人麵麵相覷。

“秦老弟,不要去追嗎?莫讓蕭小姐惹出事端……”

秦鵠擺手道:“無礙,別看她外表大大咧咧,實則心細如發,她會有分寸的。”

“聽起來,秦老弟對蕭小姐還真是了解甚深呐。可惜,你們若真是一對該多好啊。”

“鐵大哥,你就別調侃我們了。”秦鵠哪裏會當真。

和蕭秋雨一對?

偶爾逗逗她還挺有意思,若真打算當另一半……咦,秦鵠想想就惡寒。

長得漂亮有屁用?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行吧,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不瞎攙和了。此間事了,估計知府大人還等我回去述職呢,我就先告辭了。”

“嗯,來日再請鐵大哥喝酒。”秦鵠也不挽留。

等二把刀走了,他伸了個懶腰準備去補覺。

可方起身時,卻和一個客人撞了個對懷。

“額,抱歉。”

“沒事。”秦鵠這身板自然撞不壞,也就沒為難這個沒什麽出奇的男人。

但直到上樓,他才發現有些不對。

一摸懷中,竟不知何時多了個紙條。

剛才那人難道是……

秦鵠急忙追下樓,之前的男人早就不知所蹤。

而明明隻過了片刻,腦子裏的麵孔居然就有些模糊起來。

倒不是他記憶力衰退了,而是那個男人的長相實在過於普通,沒有任何能讓人記住的點。

若非刻意去關注,可謂轉身即忘!

錦衣衛內部,傳聞最神秘的存在,並非隱匿於各處的赤焰衛。

而是那些負責給赤焰衛輸送情報的人!

除了指揮使,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底細、麵貌、手段,甚至連人數都是個謎。

如今看來還真是不假……

秦鵠也沒有太過去計較那人的長相。

回到房間後,點燃燭燈,把紙團稍作烘烤,上麵便顯現出一行半透明的字體。

“這是……”

看到上麵的內容,秦鵠張大了嘴,有些難以置信。

十日前。

駐福州錦衣衛全軍覆沒!

從明麵的錦衣衛欽差,到暗中的探子,上百人無一幸免!

且一切發生在短短一日之間,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而這,也是秦鵠的第一個任務。

調查福州錦衣衛遭圍殺之謎……

秦鵠心情有些凝重,這絕不是柳劍門這種小打小鬧的事件。

有能力和膽量圍殺一地所有錦衣衛的存在,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不過……

擔憂之餘,秦鵠也禁不住有些興奮。

這是任嘯天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必須得完成!

“相識一場,先去和他們道個別吧……”

秦鵠決定即日啟程,稍作收拾便離開了客棧。

……

京都。

某暗室之內。

時任錦衣衛指揮使任嘯天,正提筆撰寫著什麽。

“大人,消息已經送到。”

一道聲音傳入他耳中,可暗室內不見任何人影。

“嗯。”任嘯天揮揮手,便繼續自己的事了,暗室裏也再度歸於寧靜。

過了許久,他終於放筆,卻是望著正對麵掛在牆上的一把繡春刀出神。

“柳劍門一案,他做得不錯。雖還稍顯稚嫩,但也是個能獨當一麵的赤焰衛了……”

“此番本不該調他去攙和福州那邊的事,可你曾說過,玉不琢不成器,不經曆磨難就不會有成長……”

“隻期盼他能化險為夷,安然歸來吧。”

說罷,他微微一歎,笑容有幾分緬懷和苦澀。

恰時,房門被人敲響。

“進。”

一人低著頭推門而入。

他身著飛魚服,腰挎繡春刀,還是個模樣俊俏的少年郎。

“厲鷹參見大人!”

“起來吧。”任嘯天轉過身來,沉聲道:“福州一事,你已知曉了?”

“紅隼大人已與卑職說過。”

“此事,我已著赤焰衛前往調查,說來還是你的熟人……”

紅隼微微一怔,鼻腔中發出微不可聞的淡哼。

“但此事關係重大,牽扯甚廣。赤焰衛不便現於明處,調查多有不便。現在我命你為福州案特使欽差,即日啟程趕赴福州,與赤焰衛一同調查,相輔相成,你可願意?”

“卑職遵命!”厲鷹拜了一拜,起身時,卻忍不住道:“大人,其實不需要赤焰衛,卑職帶人去就夠了。”

任嘯天瞥了他一眼,也沒有責怪,隻是笑道:“說來奇怪,你同他一起長大,十一歲後又天各一方,怎卻如世仇一般?”

厲鷹低著頭不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還是怪我沒讓你也加入赤焰衛?”任嘯天問。

厲鷹誠懇道:“卑職不適合成為赤焰衛。”

“你說得對,以你的才能,當赤焰衛才是浪費了。好了,再多嫌隙,你們也是兄弟。這麽多年沒見,看看也是好的。至於查案……此事你全權負責,我不會過問。”

“卑職絕不讓大人失望!”

“下去吧。”

“是。”

暗室中再度隻剩任嘯天一人。

他拿起了案上一份密報,略掃後喃喃自語著:“曼陀羅寶典嗎……”

另一方麵。

安慶府內,秦鵠很快就找到了蕭秋雨。

更準確的說,是蕭秋雨找到了他。

彼時已近天黑,蕭秋雨神秘兮兮的把他拉到了暗處。

“你想幹嘛?劫財還是劫色?”秦鵠護著前胸,滿臉警惕。

“你有病啊!”蕭秋雨甩了他個白眼,卻沒同往常一樣與他爭吵。

她左右看了一圈,這才湊過來壓低聲音興奮道:“咱們去揍鄭武一頓好不好?”

“柳劍門上下現在恨不得把我們千刀萬剮,你跑去揍他們門主,怎麽想的?”

蕭秋雨急躁道:“哎呀,還要你說!我又不笨,怎麽可能去柳劍門找鄭武……我知道鄭武在哪,而且身邊沒有一個柳劍門弟子,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