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準備後事吧

莫鳶見他沒有追究昨天的事,連忙抬起頭點了點,剛要開口,就被瀟庭淵懟了回去。

“那你可知我得的什麽病?”

專業問題不能馬虎,莫鳶收起了小情緒,一本正經地看著瀟庭淵,認認真真地回話。

“你體內的毒應該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多種毒素他們互相牽製,倒也算相安無事,藥浴配合吃藥可以逐步解決。”

莫鳶沒有注意到瀟庭淵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繼續說道。

“現在比較棘手的是你體內的蠱毒,這屬於巫醫的範疇,我解不了,但是你放心,此毒暫時不會危及你的生命,你……”

話還沒有說完,瀟庭淵突然閃身到莫鳶身後,將她鉗製在椅子上,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瞬間抵住了她的脖頸。

瀟庭淵麵色如千年寒冰,眼神中更是殺氣迸現,俯身貼在莫鳶的耳邊。

“你是誰?”

瀟庭淵體內的毒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這件事,除了那位高人,甚至母妃都不知道,而他體內有蠱更是無人知曉。

這個女人是如何得知的呢?

“莫……莫鳶。”

鋒利的刀刃一點點刺傷莫鳶嬌嫩的脖頸,鮮血順著她的脖頸緩緩流下,呼吸漸漸急促,臉色也逐漸蒼白。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瀟庭淵猛地收回了利刃,大掌緊緊鎖住了莫鳶的喉嚨,強迫她仰頭看向自己,居高臨下地開口。

“你最好不要耍什麽小心思,治不好我的病,我會拉你一起下地獄。”

莫鳶早已沒有力氣反抗,費力地點了點頭,瀟庭淵冷哼一聲便揚長而去。

終於能大口呼吸的莫鳶佝僂著腰,捂住脖子上的傷口,看著瀟庭淵的身影,在心裏狠狠地問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就說這是個鴻門宴!狗男人!

青蓮見瀟庭淵離開,連忙進來,看見一手血的莫鳶嚇得驚呼一聲,連忙跑上前來,急的險些又掉眼淚。

“娘娘,你還好嗎?我……我去叫太醫。”

“誒,不用了,小傷。”

莫鳶一把拉住轉頭就要往出跑的青蓮,說道,“我們回去吧。”

規勸的話停在嘴邊,青蓮抹了下眼淚,攙起莫鳶一道回了芳清閣。

……

“你說你家王爺是不有病!我認真仔細陳述他的病情,費心竭力地研究治療方案,他竟然搞突襲割我脖子!”

莫鳶回到芳瀾閣處理傷口,可是越想越氣,把手裏的草藥狠狠地拍到桌子上。

“早點把這個神經病治好,老娘就遠走高飛,離這狗男人越遠越好。”

“娘娘慎言!”

青蓮不知道莫鳶和瀟庭淵之間的的合約,一聽到這話嚇得直直跪倒在地上,淚眼汪汪地看著莫鳶。

這孩子怎麽膽子這麽小啊,動不動就給自己行大禮。

莫鳶輕歎了一口氣道,“你去幫我找一身男裝吧,我們出去買藥。”

“用……用不用和王爺通報一聲啊?”

青蓮看見自家王妃畫著粗粗的眉毛,嘴邊甚至有一些胡茬的時候,緩了許久才開口,

“出個府而已,不用通知他。”

莫鳶看著銅鏡中風流倜儻的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怎麽突然覺得小廝的衣服配不上自己了呢?

算了,明天就要回禦劍山莊了,今天必須得把藥材配齊,正事要緊。

因為和瀟庭淵達成了合作,莫鳶自然沒有避諱,帶著青蓮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出了府。

“啊,自由的味道!”

莫鳶見背後沒有人應答,回過頭才發現青蓮滿眼暈著淚水看著自己,聲音顫抖,“娘娘咱們回去吧……”

“我可愛的小青蓮,出個府就把你嚇成這樣,我要是說我要帶著你離家出走呢?你……”

莫鳶一把撈起又要跪下的青蓮,苦笑了一聲攬過她的肩膀,兩人朝集市走去。

此時正是一天中最繁忙的時候,小商小販都開始出攤做買賣,兩人沒有逗留,奔著京城最大的醫館走去。

突然身後一陣嘈雜,隻見一個軟轎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了醫館門前,抬轎的四名男子身著黑色勁裝,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為首的黑衣人玄影飛一般的閃進醫館,不出片刻,便扛著一個白胡子的老者飛到了轎前。

剩下的三名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將轎子中的人放在地上。

“煩請先生替我家主子診治。”

老者雖然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不輕,但看見地上的男人,瞬間恢複鎮定,跪在地上為他把脈。

“此人心脈全無,老夫治不了,準備後事吧。”

老者眉頭緊鎖,仔細把了半天脈後,起身答話。

一旁的黑衣人瞬間紅了眼眶,一把抽出身邊的佩劍,橫在了老者脖頸處,怒氣衝衝地吼道,“你個老匹夫就看了看,就說治不了?”

“今日就是殺了老夫,這人也救不回來了。”

老者沒有絲毫的驚慌,負手而立,挺著胸脯伸手撥開了頸邊的劍,轉身就要往裏走。

黑衣人急了,長劍一揮,眼見著就要劈向老者的後腦,隻聽“當”的一聲,兩劍相碰,玄影擋了上去,狠狠瞪了黑衣人一眼,轉身單膝跪倒在老者麵前。

“屬下救主心切,還望神醫海涵,麻煩您再給看看。”

老者停下腳步,看著一臉恭敬的玄影,歎了口氣,說道。

“今天你便是跪死在這裏,老夫也救不活他。”

眾人見此對著這群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薛神醫可是當今聖上親封的神醫,他說救不回來,那定是沒救了啊。”

“就是,求人家治病還這麽魯莽,活該他家主子救不活。”

被人潮擠到圈外的莫鳶好不容易衝破了包圍圈,不禁暗道,“古人看熱鬧這麽瘋狂嗎?這麽濃的血腥味也敢往前湊。”

莫鳶沒有理會玄影與老者的生死較量,看到地上雙目緊閉,渾身紫紺的男人瞬間板起了臉。

不好,血氣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