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蟲蛇鼠蟻的智慧
在一次拳腳相錯中,王虎的眼神一凝,他現在的專注程度已經超越了自身的極限,眼神中唯有周廷威這一人,除此之外的事物根本不存在於他的眼中。
自然也不會放過周廷威的破綻。
之前的十餘次拳腳交錯,王虎完全是被動的閃避,但當他抓住機會時,便大膽地反攻起來,完全不顧忌自己隻要承受一次攻擊,便會當場殞命的窘境!
“喝!”王虎爆發出自己身體的全部力量,凝聚在右臂之上,硬生生地**開了周廷威的一拳,隨即趁著周廷威洞門打開,猛地一腳踢中周廷威的胸腹。
他的拳腳都是很簡單的,絕無花哨,隻是一拳一腳地爆發出最大的威能,打出最大的效果,極力地達成自己的目的!
周廷威挨了這重重的一擊,倒飛而出,撲通地撞碎了好幾個手腳架,即便打不死乃至打不傷他,王虎也成功地拉開了距離,為自己贏得了少許的喘息之機。
這樣下去……不行的!王虎一邊為詛咒之槍裝填著子彈,一邊用他那極速的大腦思索著。
自己並非是賽亞人卡卡羅特,打著打著便能暴氣變身,戰力直接指數級地飆升,自己做不到這一點。
由二階巔峰武者突破到三階武者是水到渠成,有一個生死相搏的契機即可。但從三階武者突破到四階武者,則是需要積澱的,這不是一條能在短時間內走通的捷徑。
而異能也同樣是如此,三階異能者到四階異能者,需要大量的使用異能與理解異能,自己從二階到三階異能者都是靠簽到係統的提升,四階完全是遙遙無期的事情。
而憑借著手上的牌,想要戰勝眼前的這個對手卻希望渺茫。異能武道雙修,統統都是三階,聽起來好像很牛逼一樣,但在五階的質變麵前卻並無意義。
在超凡者的世界中,三加三不僅大於不了五,恰恰相反,三加三是遠遠小於五的,兩個三綁在一塊,會被一個五絕對地碾壓!
自己能在短時間內壓製乃至暴打周廷威,隻不過是因為人的差距罷了,但所擁有的力量差距過大,人的差距也是抹不平的。
手持石器的印第安人戰士再勇猛,也難以戰勝擁有槍炮的白皮殖民者。
那麽……現在唯一的勝算是……咒噬!
隻要能發現此人的咒噬,那麽自己便有著以弱勝強的可能!眨眼間,這些層層遞進的思緒便從王虎的腦海中流轉而過,最終得出一個能讓他破局的答案,使他的眼神一亮!
王虎是不會被不利因素所壓垮的人,縱然有再多的不利因素,再為深沉的黑暗,他都會竭盡全力地尋找那一抹勝利的希望,那一道光亮。
因為他知道,假如自己認為不利因素便等於絕望,便等於失敗,那麽絕望與失敗便真會降臨——就連自己都放棄了,那還有誰能給自己帶來勝利呢?
倘若拚盡一手一腳,拚盡全部腦髓全部意誌,去找出那一抹勝機,那麽再不利的局麵,也有著峰回路轉,柳暗花明的可能。
而周廷威卻是躺在地上,他不是不能爬起,而是恐懼壓抑著他的心靈,令他不敢爬起。
為什麽?我不是已經獻祭了靈魂,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了麽?!為什麽那個三階異能者還是可以碾壓我?!
他害怕再次站起來,再次被王虎暴打暴錘,甚至把他給徹底打死了。
自大狂妄者往往內心脆弱,他隻能打順風仗,順風時狂妄自大,不把自己的對手放在眼裏,極盡輕蔑侮辱之能。
一旦局勢超出了他的預料,他要麽歇斯底裏,要麽膽怯如鼠,甚至對當初所輕蔑者感到至深的恐懼。
這樣的渣滓,即便獲取了強大的力量,被王虎這樣的人暴錘也是理所應當的。
然而人有人道,鼠有鼠路,蟲蛇鼠蟻雖然扭曲卑微,卻也有著自己的“智慧”。
就算我打不過他,我可以找他的同夥下手啊,隻要我劫持了他的同伴,說不定他會跪下來求我,從而任由我宰割……周廷威笑了起來,他感覺他又重新恢複了“勇氣”。
數隻血蟲在周廷威的操縱下,飛快地湧入到了張遠的口鼻中,他實在是臨時抱佛腳,竟挑中了對王虎而言最為不重要的一人,並且急躁地對王虎威脅到:“你不要再繼續沒事找事了!放我一條生路,也放你同伴一條生路!”
張遠艱難地呼吸著,隻要周廷威心念一動,這些小蟲子便會深深地鑽入張遠的內腹,將張遠的性命所奪去。
“首先聲明一點,是你在沒事找事。”王虎眼見此景,露出一抹獰笑,舉起重新裝填好的雙管獵槍,再次對準周廷威的頭顱。
“你覺得你用來做蟲傀,做人牲的人不是人麽?!記好了,你所傷害的人中,有我的一個朋友,他已經被你奪走了性命,被你變成了生不如死的怪物。”
王虎直勾勾地盯著周廷威:“現在你想試圖用我另一個朋友的性命為威脅我?很奏效,我會為此而在乎。”
“在乎便好!現在把你手中的那把怪槍扔給我!”周廷威以為王虎上鉤了,嘿嘿地笑了起來,王虎手上的那把詛咒之槍還是令他十分忌憚的。
隻要拿到了這把槍,自己便已是處於了不敗之地,接著殺光這裏的所有人,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但我在乎的方式,卻不是放下武器,任由你宰割!你若是動手,我會將這筆血仇背負在身,傾盡全力地從你的身上償還回來……”
王虎直視著周廷威的雙眼,斬釘截鐵地說道。
當敵人用他在乎的人來做要挾時,他是不會上鉤的。因為他明白,如果當自己都毫無反抗之力時,那麽敵人又怎麽會憐惜自己所在乎的人?
不要說是張遠,便是劉猴子被挾持住了,他都不會放下武器,這是既救不了人,又把自己搭進去的愚蠢行徑。
這不是二選一,從始至終,都隻有一個選擇罷了。
打!繼續打!
王虎向張遠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隨後朝著周廷威猛地射擊起來。
如果能打亂周廷威,那麽張遠還說不定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