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預言的名字(下)

均衡之道是個謊言,我們才是真正的忍者。

——《暗影密卷》

弗格森沒有多言,隻是點頭示意。

在他看來,池染跟著漢娜在飛天道場裏認識了裏托的兒子,這旅店就在飛天道場外麵,偶遇也不奇怪,搭兩句話是正常的,要不搭話才是有問題。反正下午拿到守護天使後自己就立馬離開艾歐尼亞,到時候這些人起疑也晚了。

他甚至沒有多看澤洛斯兩眼,隻是催促池染道:

“走吧,事情還很多。”

池染應了一聲,對著澤洛斯點了點頭,匆匆忙忙的補了一句:

“反正我和阿卡麗都沒事,你也不用自責。”

話畢,他快步跟上弗格森,走出了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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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娜卡繼承暗影之拳的稱號已經有六年了,但可以預期的是,在均衡教派的曆史上,她絕對算是比較‘短命’的暗影之拳。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她五年前就會被剝奪暗影之拳的稱號。

這些年來她一直很焦慮,原因並不是舍不得‘暗影之拳’這個名頭,而是因為一旦她卸下了這個名頭,那麽她的女兒便會接替她成為新的暗影之拳。

那個孩子今年才四歲,她會在多大的時候成為新的暗影之拳呢?

十歲?十二歲?

暗影之拳是守護宗派的最強武力,擔負‘修枝’的重責,這是一條充滿血腥與殺戮的行刑者之道。

可對於一個孩子而言,這似乎有些殘忍。

緹娜卡獨坐屋角,沉默不語,忍者都是沉默的,過去她在閑下來的時候還會說說話,可在有了女兒之後,她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忍者——沒有表情,沒有語言,沒有動作。

即便意有所動口有所言,也都是在心裏過一遍就算了。

那個可憐的孩子四歲了,卻還沒有一個名字,因為教派不允許。

在她還沒有成為暗影之拳以前,都不能有名字。

可緹娜卡心中難以言喻,四歲的孩子已經能夠流利的說話了,她總是纏著自己——‘媽媽,媽媽,我叫什麽名字啊?’

當你麵對一張天真無邪的童顏卻又啞口無言時,是一種莫大的折磨。

也許我可以偷偷的給她取一個名字。

緹娜卡心中有所動,隻要瞞著教派不讓人知道就行了——這個時候緹娜卡感受到了一束目光,作為一個頂級的武者,她是可以感受到別人的注意力的。

她抬了抬頭,旅店那頭的樓梯上站著一個少年,他在偷偷的看著自己。

一個小孩子罷了,緹娜卡沒有過多注意。

這一次來普雷希典是護送一件教派的聖物,任務已經完成了,午後和大師兄暮光之眼‘藏’匯合,把東西交出去就沒自己的事了。

這裏是普雷希典,均衡教派的核心勢力所在,她不必擔心出什麽事。

所以她沒有在意那些目光,反正一路上這樣的目光很多——那些平民一下子看到這麽多忍者,有些好奇很正常。

名字的**在她心中越來越大。

她想了許久——其實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就叫做‘阿卡麗’吧。

下一瞬,她聽到了一句話:

“反正我和阿卡麗都沒事,你也不用自責。”

這句話聲音不大,卻足夠她聽清楚。

她豁然站起,目光掃去,那個少年的背影自門口消失。

這、這真麽可能!?

那個少年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是同名的巧合?

對,正常人聽到這樣的話多半會認為這是同名的巧合,事實上也隻有這種解釋,怎麽可能會有人隨口一句話就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幾個字!

不,絕對不是。

暗影之拳從來不相信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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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和阿卡麗都沒事,你也不用自責。”

澤洛斯茫然的站在原地,阿卡麗?這是個什麽東西?

‘阿卡麗’……這似乎是一個名字吧?

難道是道場裏那個傷我的女人?

不對,澤洛斯記得很清楚,在道場裏的時候,這少年稱她為‘漢娜’。

這少年什麽意思?他這句話想表達什麽?

澤洛斯當然是不明白的,因為池染這句話本來就不是說給他聽的。

既然有不明白的問題,當然就要問,澤洛斯招了招手,剛要開口……

這家夥是從哪兒來的!

澤洛斯兩眼一瞪——就在他的麵前,剛才池染所站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披著鬥篷的‘小人’。

這人的個子很矮,可能連一米五都不到,全身都籠罩在鬥篷裏,體型就像個小孩子。

澤洛斯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看錯,然後他感到了一股驚悚,就在一秒前,這個位置還沒人!

這,這怎麽可能!?澤洛斯怎麽說也是個不弱的劍士,他不覺得憑自己的眼力,有人能唰的一下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除非那人是和父親一個等級的存在!

‘小人’完全不在意身旁的澤洛斯,他的目光投向了旅店外麵,澤洛斯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他看到了池染和弗格森的背影。

其實前後最多也就幾秒的時間,池染和弗格森剛從旅店了屋簷下走了出去,那兩人的顏色亮了一些——正午焦炙的陽光灑在了他們身上。

人在走向光明的時候,往往都會下意識的降低警惕,所以姆克選擇在這個時機動手。

他從腰間取下一枚‘霧瓶’……

澤洛斯站在一旁,他從頭到尾看清了姆克全部的動作。

在他的眼裏,‘小人’低低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從鬥篷裏伸出了一隻手,準確來說是一隻爪子,幹瘦的爪子裏捏了一枚小小的藥劑瓶,瓶裏**漾著褐色的**。

藥劑瓶從他手中落下,墜向了地麵……

四年的邊境斥候生涯賦予了澤洛斯極高的警惕性和卓越的危險感知,他一下子拔出了自己的劍。

“喂!”

他大喊一聲,可已經晚了,霧瓶落地碎裂,褐色的**迅速在空氣中揮發,一團濃重的褐色煙霧像棉花糖一般蓬了出來,刹那之間就蔓延開來。

澤洛斯眼前一黑,準確來說是眼前一褐。

以旅店為中心,方圓百米的範圍都被籠罩在了伸手不見五指的褐色濃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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