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預言的名字(上)

35 預言的名字

池染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配合,心中卻道:我信你才怪,等明天一進飛天道場,嗬嗬……

以裏托的赫赫聲威,對付你怕是不成問題吧?

當然,這並不是求助於飛天道場,而是給飛天道場找點兒不大不小的麻煩。

翌日中午,天氣晴朗。

昨夜弗格森直接住在了旅店裏,他鼓搗了一晚上漢娜的遺物,也就是包袱裏的那些東西,也不知道是在研究些什麽,池染睡得很舒坦,他很清楚,養足精神才能麵對今天的問題。

或許是因為池染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很乖很安分,弗格森問什麽也很配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所以弗格森未給池染加太多的限製——事實上也不需要什麽限製,以兩者之間的差距,池染不可能翻出什麽浪來。

因為時間是飯點,所以樓下的人很多,滿滿當當的少有空位,可弗格森也是謹慎之人,他深知在人多的地方變數也多,所以午飯都是讓人送到房裏。

用完飯後,兩人出門準備前往飛天道場,下樓的時候,池染掃了一眼店裏的環境,在角落裏有兩桌人。

身著黑白兩色的衣服,蒙麵,從裝扮看是一起的。

整個店裏人聲鼎沸,可那兩桌子卻鴉雀無聲,這倒是有些奇怪,既然他們都是一起的,為何坐下吃飯的時候連兩句閑聊也沒有?

池染凝神細看,發現那兩桌每人的胸口都有一個紅黃二色的圓形圖案,看起來就像陰陽魚一樣。

他恍然大悟,原來是均衡教派。

忍者,當然都是沉默寡言的生物。

可這更奇怪了啊。

你什麽時候見過足足兩大桌子的忍者坐在這麽人聲鼎沸的地方吃飯?

忍者,貌似也都是需要潛伏於陰暗的生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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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歐尼亞小國寡民,可從上古以來卻是強者輩出,這與其國內繁盛林立的宗派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寺院、道場、法術結社……乃至於那些隱世的密教,在這方小小的土地上,多如天上的繁星。

而均衡教派,正是艾歐尼亞宗派中的翹楚。

均衡之道是忍道,在乎光與影,秩序與混亂,每一代最傑出的三個人會被授予三個世代傳承的名號,被稱為‘均衡三忍’。

池染看著那群正襟危坐的忍者,心中有些異動——最裏麵的那張桌子旁,坐著一個女人。

她身著緋紅的忍服,蒙著緋紅的麵巾,身旁倚著兩柄巨大的十字忍鐮,身材有些嬌小,卻是玲瓏有致……

女人低著頭,似乎在想什麽問題。

這樣的裝扮,這樣的武器,那女人難道是這一代的‘暗影之拳’?

均衡三忍各司其職,暮光之眼‘觀星’,代表公正,狂暴之心‘逐日’,代表自由,暗影之拳‘修枝’,代表守護,他們各有所長,不過若是單純的從武力方麵來看,一般來說都是暗影之拳最強。

所謂‘修枝’,即是以暴力修去那些阻礙均衡之道的枝椏,所以暗影之拳又是均衡教派的行刑者。

如今距離英雄聯盟時代還有十年之久,那些池染所熟悉的‘英雄’大多也都還是小屁孩兒,而他們的父輩則剛好處於最黃金最巔峰的時期,也就是說——如果那女人真是這一代的暗影之拳,她就是和漢娜同一級別的人物。

作為均衡教派天字第一號打手,如果得到她的幫助,說不定現在就能擺脫弗格森……

恍然池染又搖了搖頭,算了,這不現實。

就算那真的是暗影之拳,可均衡教派行事怪異,大家素不相識,她出手相助的可能性很低,到時候打草驚蛇引起了弗格森的警覺,反而得不償失。

他扭過頭,跟緊了弗格森,反正隻要到了飛天道場,一切都好說。

可才剛走了兩步,他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靠門口的那張桌子旁坐著一個英氣勃勃的青年,他的劍放在案邊,臉上略有疲憊之色。

正是五天前摔門而去的澤洛斯。

澤洛斯也看到了他。

兩人對視,都是一愣。

然後池染回過了目光,假裝是沒看到,他和澤洛斯的交集並不善,本來就沒什麽打招呼的必要,更何況現在受製於弗格森,不宜節外生枝——難不成還指望他助自己脫困?

他緊跟著弗格森從澤洛斯桌前走過。

可澤洛斯並不打算就這麽‘放’池染過去,他站起了身來:

“等等。”

聲音不大,卻足夠在這嘈雜的環境中落入池染和弗格森的耳中。

弗格森停下了腳步,他提高了警惕,看向身後的池染,而池染對澤洛斯投以疑惑的目光:

“有什麽事麽?”

澤洛斯似乎是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那天的事情,的確是我行為失當。”

隔著一張桌子,他朝池染微微躬了躬身。

池染愣住了,澤洛斯這句話說得不溫不火,可話裏的潛意思……這算是真正的向我致歉麽?

這……這……這還真是出人意料。

於澤洛斯隻是一麵之緣,在池染看來這是個狂妄的官二代,幾天前為了一句道歉他可以在自己的父親麵前摔門而去,可幾天後沒人逼他,他卻自己承認了錯誤——要知道,那天的事情,池染並不覺得澤洛斯有本質上的錯誤,不過是少年激鬥,言行失當罷了。

等等!池染腦中靈光一閃,他突然意識到:讓澤洛斯這麽從中一岔,自己的處境一下子變了!

盡管澤洛斯隻是說了一句話,可這句話足以延伸出很多東西!

比如說……

“哪裏,其實你也沒什麽錯。”

池染笑著聳了聳肩,表現得很輕鬆,末了他又回頭跟弗格森半是介紹半是‘解釋’的提了一句:

“澤洛斯是裏托大師的兒子,幾天前我和漢娜在飛天道場的時候跟他產生了一些誤會。”

突然跟一個一樓的食客打起了招呼,當然需要跟弗格森解釋一下,起碼必須讓他知道:這家夥是裏托的兒子,他跟我搭話我不方便不理睬。

如此一來,接下來的行為才會顯得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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