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七 探訪幼兒園
麗英幼兒園
作為一所私立幼兒園，麗英幼兒園的規模不算特別大，但也不算特別小。
望著怎麽看怎麽像蛋糕的主樓，顏風不由心中感慨。
自己小的時候哪裏上過這麽好的幼兒園啊，都是寄托給附近的爺爺奶奶幫忙照看，也沒什麽好吃的好玩的，就是老老實實蹲著等父母下班。
哦對了，那時候還不叫幼兒園叫托兒所。
不過現在雖然條件好了，但價錢也是水漲船高。
私立幼兒園動輒一個月上千甚至幾千的收費，足以榨幹絕大部分父母的錢包。
或許，這就是為什麽這個時代小孩叫吞金獸的原因吧。
“幸好我不用遭這罪。”顏風咧咧嘴，走進幼兒園主樓。
由於不清楚應該找誰，所以他先隨便找了個有聲音的教室推門進去。
一名年輕的女性幼師正在陪幾個孩子玩，看到有人進來，連忙轉頭詢問有什麽事。
“方便出來一下嗎？”顏風問。
“可能不太方便，我不能讓他們離開我的視線，否則出了事兒我可擔不起。”年輕女幼師指了指孩子們。
顏風隻能進來，亮出警官證給她看了一下。
一看來的是警察，幼師趕緊站起來：“警察同誌，有什麽事嗎？”
“和你打聽一下，之前園長開除了一名男性幼師，你知不知道他是誰？”顏風問。
本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對方居然連連點頭：“知道知道，叫楊浩，他被開掉之後，我頂了他的班兒。”
居然這麽巧？
顏風頓時精神一振，連忙追問：“他被開掉這件事的始末，你了解不了解？”
女幼師歪頭想了想：“聽說是因為打孩子，但我不覺得他是這種人。”
“哦？”顏風好奇。
“他在這工作好多年了，就從來沒有誰聽說過他打過孩子。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突然打孩子呢？你說是吧，警察同誌？”女幼師問。
顏風又問：“那你覺得他被開掉是因為什麽？”
女幼師鼓起單側腮幫子撅了下嘴：“嗯，估計得罪園長了吧，不然就是得了什麽病，你也知道幹我們這行的，是絕對不能有傳染病的。”
“那對你覺得園長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顏風再次發問。
對方明顯比較單純，而恰恰是這種單純的人給出的回答是最客觀的。
女幼師連忙擺手：“我可不敢說園長壞話，我還得混飯吃呢。”
“放心，我不會告訴他的。”顏風道。
女幼師略作猶豫還是說了出來：“園長平時挺隨和的，對誰都不擺架子。還經常到各個班級探望，親自巡視孩子們的情況。可是，我總覺得……怎麽說呢？可能就是有點假吧。我感覺他有時候在假笑。而且他衝我笑的時候，我會感覺有點害怕。到底為什麽，我也說不上來。”
顏風暗暗記下，又和她隨便聊了幾句，了解了一下幼兒園的管理情況。
“謝了，我去見一下副園長。”顏風告辭。
“你說了幫我保密的，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女幼師盯著顏風，她似乎感覺自己說多了，小表情明顯有點擔心。
“怎麽會呢？放心吧，我們警察最是說話算話。”顏風笑。
也不知道是本性如此，還是因為天天和孩子們混在一起，這丫頭還真是挺可愛的。
“呼，來給警察叔叔再見。”女幼師鬆了口氣對孩子們說。
“警察叔叔再見！”孩子們異口同聲，紛紛揚起肉嘟嘟的小手向顏風告別。
顏風也和孩子們揮手告別，這才離開教室。
副園長辦公室在三樓，對於顏風的到來，副園長又是端茶又是遞煙，熱情的不得了。
但顏風很清楚這都是假熱情，遠遠沒有剛才的女幼師來的清新自然。
“謝謝，不抽煙。”顏風直入正題。
對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態度，這天真自然的女幼師和孩子們，他樂於表現隨和的一麵，但對付這種家夥，還是嚴肅一些比較好。
“有句話叫做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楊浩他的確算是老資曆，但他骨子裏就不是一個愛孩子的人。這種人可以忍一年，兩年，三年，但他早晚會爆發的。所以對於他打孩子這件事，我是一點都不意外。對於園長開除他的決定，我舉雙手讚成。這種潛在危險，這種害群之馬，就是要從我們這個健康的團隊中清除出去。”
副園長一邊說一邊雙手動，語氣極其嚴肅認真。
“那對於園長呢？你有什麽看法？”顏風沒有發表主觀意見。
副園長顯然還不知道馮曉風已經死了，立刻換上一副歌功頌德的語氣：“說起我們園長，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啊。沒有他，就沒有我們這座幼兒園。孩子們就沒有這樣一個良好的環境。警察同誌我給你說，這樣全心全意勤勤懇懇為幼兒園服務的園長，除了他，我是真的沒有見過第二個……”
顏風回到車上往後一靠，副園長的話就跟蜜蜂一樣，還在嗡嗡嗡在耳朵眼裏打轉。
頭疼啊，要不是本職工作迫不得已，他真是聽不下去。
上小學的時候，聽著小學校長長篇大論，他以為上了中學就可以解脫。
結果上了中學才知道，中學校長的演講稿比小學校長隻長不短。
原以為上了大學總算可以解脫了吧，結果大學校長講起來同樣是滔滔不絕，宛如黃河之水。
既然學生時代無法解脫，那麽參加工作總該能解脫吧。
現在可好，又回來聽幼兒園副園長長篇大論。
顏風捏了捏睛明穴，稍微緩了緩，取出馮曉風的手機解鎖，果然在通訊簿中找到了楊浩，近期的通訊記錄也有好幾條。
接著又取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楊浩的號碼。
這條線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麽特別大的作用，但實際上是可以迂回逼近凶手的。
因為無論死了誰，死亡預告卡片才是本案的核心。
而死亡預告卡片上最重要的一條線索，就是馮曉風的罪行。
所以追查這條線是非常重要且必要的。
隻有查清了真相，才有可能間接抓住凶手留下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