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互噴口水
朝堂很熱鬧。
禦史言官們將近半數彈劾程咬金。
羅列老程罪狀一百零八條：程咬金教子無方，禍亂京城；程咬金之子程懷亮無視超綱，毆打朝廷命官王倫，扒光王倫滿口牙齒；程懷亮無視律法，魏王以禮相待，是魏王如草芥……
罪狀說的程家十惡不赦令人發指，尤其是程懷亮，更是成了人人喊打人人喊殺的禍害。
老流氓不動如山。
因為“李泰與狗”的那張紙，還擺在書院的大門口，皇帝默認了。
李世民臉色鐵青，心裏把內侍罵了幾百遍，恨不得直接砍了他們的腦袋，發個聖旨，兩天沒發出去。
英明睿智的天可汗陛下，用屁股想都知道，這些彈劾程咬金、彈劾程懷亮的禦史言官們，多數是傻兒子李泰指使的，少數那部分，是跟著蹭經驗的。
哎，李世民在心裏歎息一聲，隻恨聖旨下的晚了一步，不然傻兒子做事也不會這麽不計後果。
文臣裏最大的三巨頭，就是長孫無忌、房玄齡和魏徽。
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同時看向魏徽，魏微是光祿大夫，他才是噴子們的老大。
魏徽一臉無辜的搖搖頭，他也不知道禦史言官們今天是不是抽風了。
房玄齡和長孫無忌用眼神交流一番，暫時算是相信魏徽了。
“我說，他們剛彈劾完老混蛋不到三天，咋又來了？”懷仁縣公郭懷仁伸手碰了碰工部尚書閆立德。
講道理，作為大唐第一代噴子，大唐開國就是禦史言官，老郭覺得現在禦史言官實在是太渣了，羅列罪狀而已，何必那麽大張旗鼓，抓住一個點往死裏整就好了……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我聽說斐宣機拜師程懷亮……”
根源就在這了，老郭不傻，立刻就明白，這場彈劾是有目的性的彈劾了。
伴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道理，老郭站直了身子，拉著老閆向長孫無忌的身後靠了靠，“離他們近點，免得老混蛋動手殃及無辜。”
長孫無忌用眼角瞄了一眼老郭，老郭說的話他可是聽在耳裏的，有心想懟老郭幾句，可想想老郭的媳婦長孫四娘……還是算了吧，那可是連老流氓程咬金見了都繞著走的狠角色。
“老匹夫，你咋就無動於衷？在不揍他們，你程家恐怕顏麵掃地了……”一個黑大漢，伸手捅了捅老程的腰，“揍他們，你上我也上，早就看他們不爽了。”
“莽夫所為……”程咬金太眼睛鄙視了尉遲敬德一番，“程家向來以德服人。”
我呸！尉遲敬德恨不得站在文臣的隊伍裏，老程太不要臉了。
“程知節，你可有話要說？”
李世民開口了，禦史言官們立馬閉嘴，可身體還是躍躍欲試。
“臣……臣尿急，想一泡尿淹死這些混蛋……”老程臉不紅氣不喘。
“有辱斯文……”
“簡直是敗類……”
“朝廷的臉麵都讓程家敗光了……”
禦史言官們一陣口水之後，總感覺自己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最後還是梁讚站出來，他是今天的領頭羊。
“陛下，臣請陛下明斷是非。”說著，梁讚又羅列了一大堆證據，借此來政事程懷亮罪當伏誅，程咬金之子程處默通敵叛國。
說道別的罪狀也就算了，可說程家人叛國？老流氓就不幹了，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梁讚的脖領子，“你給老程說清楚，老程的大兒子遠在邊關，怎麽就叛國了？上次還沒打疼你不成？”
“程知節，休要動粗。”李二一擺手，老程這才氣呼呼的鬆開梁讚。
自打坐上了大司農卿的椅子，懷仁縣公很少在朝堂上說話，可今天似乎有點忍不了了，這些禦史言官真他娘的廢物，要是老子上，別說程咬金……就那些武將一起上，老子也敢說他們是渣。
“陛下，臣有一言。”
所有人都看向說話的人，居然是大唐老好人懷仁縣公。禦史言官們可樂開花了，這是前輩，他們學習的榜樣，那可是噴天噴地噴皇上的主，有人已經開始等著看好戲了。作為同道中人，禦史言官們覺得，老郭還是心係老本行的，一個職業噴子，就算是脫離了組織，也改變不了他噴子的本質。
文臣三巨頭也疑惑的相互觀望，不理解這時候老郭為啥會站出來。
老程瞪了老郭一眼，我兒懷亮白他娘的在陛下麵前誇你了，也是個白眼狼。
“懷仁，有話但說無妨。”李世民也一臉期待，他可是深有體會的，大唐開過之初，懷仁縣公連李淵都噴的體無完膚。
“陛下，臣覺得既然彈劾的重要人物是程懷亮，而非程知節，那是不是把程懷亮召來，當麵鑼對麵鼓的說道說道？”
程懷亮在京城也是小有惡名，程家人沒有惡名那才叫奇怪。老郭覺得，如果連這幾個渣都不如的禦史言官都搞不定，那程懷亮也不配興學了。
“陛下……”又一人站了出來，眾人一看居然是工部尚書閆立德，“臣覺得懷仁縣公此法得當。”
禦史言官們在心裏熱烈歡呼，到底是職業噴子，一下子就能抓住重點。惹怒了老流氓，難免要被痛打一番，可要是程懷亮來了……那可就不一樣了，老流氓別看人渾，混跡朝堂也是心思縝密的主，程懷亮一個沒接觸過朝堂的人，自然不懂朝堂的水有多深……
這些禦史言官們相信，他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程懷亮。重要的是……魏王殿下要彈劾的正主不就是程懷亮嗎？
懷仁縣公——高啊，實在是高！一句話就把問題給解決了。
李世民沒有說聖旨的事兒，現在說也晚了。
“眾卿以為如何？”老李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向程知節。
“臣附議。”
老流氓開口，李世民命內侍傳喚程懷亮。
隻是，老流氓的眼睛上下瞄了懷仁縣公幾眼，終於忍不住罵道：“白眼狼！”
懷仁縣公也懶得搭理老程，一個懂得噴人之道的專業人士，是不會和莽夫較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