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正常就是不正常
風輕言開始還沒多想，可臀部又被陳今使力捏了捏！她不禁火了，一把推開他，羞憤交加的嗬斥說：“你幹嘛！”
“……西子和小李，還有大家夥總猜想說你這，還有臀部摸起來肯定多舒服多舒服，我剛才想著你既然抱我那麽緊了，那摸摸應該也沒關係吧？”陳今看她反應這麽大，不禁有點心虛。
“陳今！你這個臭不要臉的無賴！”風輕言氣急抓狂的飛起左腿便掃了過去！
陳今急忙抬臂格擋，可是，這一腳哪怕沒用上仙氣力量他也根本承受不起，直接被掃的摔飛一側，重重撞在突破上，痛的麵容扭曲，身體蜷縮成一團。
風輕言驟然記起他今時不同往日，連忙過去扶抱著他坐起來，嘴裏直問：“傷著了嗎？對不起，我剛才氣急攻心……誰讓你又做那麽無恥的事情，都是西子和小李他們，整天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閑著沒事就滿腦子女人的胸脯和屁股！”
陳今其實很快就痛過勁了，卻故意裝作還沒緩過來，否則的話，他覺得風輕言怒氣不小，肯定還能再給他幾下，就繼續一副吃痛說不出的模樣。
風輕言就更覺得內疚了，一邊揉他胳膊和撞著的地方，一邊說：“好點了沒？你也是，好好的突然那麽做，我怎麽能不生氣？我抱你是高興你不放棄了啊！那、那我們像親人似得密切，剛才太高興抱你也沒什麽。你拿手在我身上**那算什麽？好了，我動手是不對，但你那麽做更不對！”
陳今看她情緒大約不會再激動了，這才一副痛過勁，慢慢緩過來了那樣，誠懇的道歉說：“是我不對，剛才被你抱著，覺得胸脯抵身上很舒服，就想起他們說的那些話，他們說女的願意抱那就可以隨便摸……好了，別瞪眼，我不說了，保證不再犯這種錯誤！”
風輕言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說：“就知道你跟他們骨子裏一樣！守規矩隻是給人看的，心裏頭根本沒有真正的道德廉恥！”
“本來我是有的，但你說那些富家備選弟子們不也男男女女今天跟這個在山上脫衣服滾一團，過些天又跟另一個脫衣服滾一團麽？夥伴們裏也都許多這樣的，沒這樣的也是找不到願意的人，我隻剩下從你身上找道德廉恥的感覺了，還能怎樣？”陳今的這種困惑不是今天才有，隻是過去沒機會說，而且還有些富家備選弟子的情況不了解，他隻能把這類往有道德廉恥的方向設想。
“陳今，道德廉恥這東西，跟別的事情一樣。有人在意有人不在意，就跟備選弟子裏有那麽多人會放棄修煉，也有些人始終不放棄那樣。你覺得選擇有好，還是沒有好？”風輕言很認真的說教，陳今看著她的眼睛，考慮了兩秒，回答說：“我真不知道是有好，還是沒有好。”
“……算了，我今天不跟你生氣，以後慢慢讓你明白就好了。”風輕言長吐了口氣，險些被他氣死。
可轉念一想吧，陳今這回答也是實話，他在那些對比之中，怎麽去找到當有道德廉恥的人的好處來呢？倒是能看到不要這東西的好處。
“有人來了。”陳今發現道路那頭走過來一條人影，距離更近些時，看清是個三十左右的女人，穿著顏色發舊的紅色衣服，頭發和臉洗的很幹淨，皮膚發亮。
“咦？山村裏有皮膚這麽好看的女人？”風輕言看得驚喜，可是下一刻，她又發現那皮膚顏色亮的很不正常，因為不是反光形成的發亮錯覺，而是真的是皮膚在持續散發白色的亮光！“這是……”
沒等風輕言說完，那女人駐足，看著他們，問了句：“你們是誰？”
“我們是采藥的，路過此地。你是這裏的女主人？”風輕言連忙回答，飯桌上聽說了三個孩子的母親去給村護仙人做活。
那女人點點頭，笑了，張開的嘴裏，牙齒都亮著皮膚上那樣的白光，嘴裏也是。
陳今和風輕言看的心裏一沉，那女主人知道他們在這裏借宿，就邀他們回屋休息，末了又低聲說：“村護仙人不喜歡外人，你們啊，明兒早點走。要讓村裏有些人看見了，肯定會告訴村護仙人。”
陳今點頭答應著，風輕言卻奇怪的問了句：“村護仙人那有什麽活需要忙到現在呀？都不讓人睡覺的？”
這時間點的確有些奇怪，淩晨時分，那女人笑著說：“能有啥事，不就是陪他睡覺。村護仙人不喜歡別人留宿，陪完就回來了。”
風輕言不禁愣住，那女人看她駐足，還奇怪的看著她，完全不為她說的事情在意。
“陪睡覺？怎麽陪？”風輕言覺得，她可能是思想太邪惡，誤會了什麽。
那女人笑了，好像恍然大悟似得。“你這小姑娘真是，就沒見過男女睡覺啥樣呀？不都那個樣嘛。”
風輕言基本可以確定，不是她誤會了，而是這女人完全沒把這當回事！她難以置信的質問說：“你陪村護仙人睡覺，你丈夫知不知道？”
“咋不知道呀？”那女人被問的很迷惑，奇怪的說：“村子裏誰都知道啊！好看的女人都要輪流陪的嘛。”
風輕言徹底懵了……這簡直顛覆了她的常識！她又驚又怒的正想說什麽，卻被陳今攔住，就聽他說：“她以前村裏沒這種規矩，所以不知道。很晚了，我們回房睡了。”
“哎，明一早起來吃飯。”那女主人也回了裏屋，進房間時男主人問：“今天咋這麽久？”
“吃了頓好的，老王幾個打了野豬，給村護仙人繳了一半的肉稅，村護仙人說我聽話，請我吃了，我悄悄藏了些帶回來，等客人走了咱們炒了吃。”
“這兩個采藥的大方著咧，給了咱家一大塊肉，還有些藥……”
風輕言聽的心情複雜，看陳今卻沒有什麽太大反應的進了屋裏，她不禁咬著下唇，進屋關上門就說：“這地方的村護仙人簡直是個混蛋！我們既然趕上了，就不能裝作沒看見！怎麽就有這麽無恥的東西！這裏的人也真是奇怪，這樣的事情竟然都無動於衷？還有你，剛才為什麽拉著不讓我說？”
“我去過的村子挺多都是這樣，村民采藥，打獵，種地的收成都要拿給村護仙人，少的一半，多的八成。因為沒有村護仙人保護的話，村裏人就會被流浪的惡徒搶了，這裏收一半不多了；陪睡覺也一樣，還有些地方都要先陪過村護仙人才能結婚。走哪都這樣，你覺得奇怪，但他們從出生開始知道的就是這樣。”陳今當備選弟子的時候，知道的很多仙門規矩跟過去見到的都不一樣，對於他來說，總認為是各有各的規矩。
風輕言聽的驚呆了……這就是仙門之外的另一幅模樣？
“你以前逃亡那麽長時間，從來不知道嗎？”
“……沒有。”風輕言回想著過去的逃亡經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逃亡時帶了不少錢，沒怎麽遭過罪，遇到你之前被人追殺拿錢換了命，怕再遇到麻煩沒錢打發，才換了破衣服。可、可是仙城裏不是這樣啊！誰敢這麽荒唐！”
“仙城我不知道，沒有去過。”陳今哂然一笑，點點頭，明白了。
風輕言被笑的更覺得尷尬，正想說點別的，突然想起不對呀，主題不是這個！突然就又嚴肅臉說：“陳今！這事碰上了就得管！別說什麽到處都這樣，不對的事情就是不對！你看玄劍派裏的人再亂七八糟，有這樣奴役人的麽？一個村護仙人就敢這樣，我們現在還收拾不了這樣的仙門敗類？”
“……不是很明白。”陳今有點懵，這種情況到處都是，根本管不了啊，村子裏的人都習以為常，甚至認為就應該是這樣了。
“陳今，你不是說過嗎？修仙為的是當不一樣的仙人！遇到了，我們沒能力做點什麽是一回事，這有能力做，就該做呀。不管換個村護仙人會怎麽樣，也不管他們是不是無所謂，但我們可以告訴他們，這是不公平、不正常的情況！至於將來換了村護仙人，他們怎麽想，怎麽做，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了。”風輕言的眼裏，流露出炙熱的光亮。
陳今看著，有點發懵……他覺得，這好像是他的眼神。
“在玄劍派的時候你經常說我太執著公平，是不是就像現在，我看待你對這件事情的熱情一樣？”
風輕言愣了愣，旋即又笑了，一時間眸子裏全是笑意，她很認真的點點頭，說：“仙門的事情我覺得習慣了，村子裏的事情你覺得習慣了。你讓我知道了仙門裏的那些事情有多不公正，今天我讓你知道村子裏的這些事情有多不公正。你要還不明白，那就想想，要是我呀，玄劍山裏認識的女夥伴們遇到這樣的事情，你會怎麽樣？”
“……你們自己願意的話，我沒覺得怎麽樣啊。”陳今實話實話，然後看見風輕言怒目而視，像發作又怕被聽見，強行壓著聲音說：“廢話！說的當然是不願意又被強迫！”
“打死！”陳今覺著這麽想就簡單了，把村裏人視為被欺騙。於是單手按劍說：“走！”
“嗯！”風輕言看他按劍的手又鬆開，顯然是想起力量孱弱的事情，忙說：“你當我的腿，我當你的力！”
陳今失落的心情不由振作起來，他答應了風輕言不會放棄，既然要繼續在修仙的路上掙紮，那就該拚盡全力的掙紮！哪怕沒有結果，他也要拚盡全力證明是真的沒有改變的可能！
“我當你的腿，就從今天開始！”